第四十五章 蒼天有靈
「突破極限？！」凌林瞳孔一縮，驚詫道，「修鍊的極限？」
目光有些詫異的看了凌林一眼，乾瘦身影隨即又低下頭，整個頭幾乎都埋在了一頭亂髮之中，不過其沙啞的話語聲卻還是幽幽的傳了出來，「你可知不滅境之後的境界？」
聞言，凌林微微一愣，相同的話語聲他從師傅君羽口中也聽到過，稍微停頓了片刻，凌林開口吐出兩個字：「祖境。」不過在開口的同時，凌林心中卻是忽然一動，隱約中他感覺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祖境，竟然是祖境，哈哈哈，可笑可悲的祖境……」聽到凌林說出祖境兩字之後，原本低著頭的乾瘦身影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抹難言的悲哀，「蒼天，你要戲弄世人到什麼時候……祖境，祖境……傀儡一般的東西竟然敢稱祖境！」
「祖境修士是傀儡！」凌林雙眸中浮現出強烈的不可思議之色，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連道心都在這一剎那有了一絲顫動。
祖境，雖然這世間已經看不到祖境修士的身影了，但是關於祖境修士的一個個傳說，依舊流傳於這天地間。可以說，祖境便是幾乎這天地間所有修士的終極目標。然而此時，乾瘦身影卻是說祖境竟然只是一個傀儡。然而這竟然……
「傀儡，傀儡……」凌林喃喃自語，不斷的重複著。即便是他道心強大，不過此時這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心中高聳的樹碑轟然倒塌，也將凌林砸的有些愣神。
「這第九神殿不就是祖境強者遺留下來的嗎？」突然，凌林獃滯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他看著乾瘦身影，開口詢問道。
「你知道這第九神殿為何存在嗎？」突然，乾瘦身影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著凌林。
「不是等待有人能夠得到神殿中的祖之靈，傳承那已經離去的祖境強者所遺留下來的東西嗎？」凌林開口道，這一說法基本是目前修鍊界中所公認的。
「祖之靈？」乾瘦身影言語中帶著一絲詫異，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東西竟然被稱為祖之靈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乾瘦身影話語聲一頓，隨後將幽幽的目光望向了凌林，「這東西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傳承，不過這傳承……」冷笑了幾聲，乾瘦身影繼續說道，「不過是傀儡的傳承罷了。」
「傀儡的傳承？！」凌林心神重重的一跳，他之所以進入第九神殿，便是沖著那祖之靈去的，可是如今竟然被告知這所謂的祖之靈甚至根本就是一個騙局，所謂的傳承，也只是尋找合適的傀儡。
「祖境修士都是傀儡嗎？」凌林眼角抽搐，開口詢問道。
「第三，第六，第九。自古以來，天地間就只有三名祖境修士。祖境修士輪迴替換，然而這三個數字卻是永恆不變。三名祖境，三個傀儡，這便是這片蒼天的選擇！」乾瘦身影說道，聲音漸漸拔高了起來。
「第三，第六，第九，三個祖境修士，蒼天的選擇。」凌林心中重複著乾瘦身影的這一番話語，突然心中一顫，失色道，「你說這一切主都是蒼天在操控？！」
蒼天在操控！
也難怪凌林會如此失色，蒼天是什麼？修鍊一道本來就是逆天而行，修士更是與天奪命，奪造化。所謂的蒼天，在眾多修士眼中最多算是冥冥中在運行的天道。例如天劫，天災，便是由這天道所支配的。而若是這天產生了靈智，那會如何？
「沒錯，這天已經產生了靈智。」乾瘦身影的聲音在此時突然冷冷的響起，「就是因為它產生了靈智，所以災難便降臨了。」
「災難？」凌林心中一怔，隨後如同恍然一般突然開口道，「不能突破不滅境！」
「天道產生了靈智，便有了人性黑暗的一面。不滅境，就是修者所能達到的極限，若是修士再強大下去，即便是天道也要開始忌憚，甚至能夠對天道的運行產生威脅。因此，冥冥中的天地法則被改變，天地間無人可以突破不滅境，達到新的境界。除了，神主……」
「他突破，所以被天道親自滅殺。」凌林靜靜的開口。事到如今，他也已經被重重的驚人消息已經震驚到幾乎麻木的地步了。
「那一戰真是打得天崩地裂，三個祖境傀儡被神主打得近乎隕落，並且最終將沉睡的天道驚醒……神主雖然乃天縱奇才，縱然在冥冥的天地意志的阻攔下還是突破了不滅境，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但是奈何這天道根本就沒有給神主太多的時間準備，要不然這結果還真不一定！」
乾瘦身影的聲音平靜，但是在這平靜的聲音中。凌林絲毫不難感受出那一份對於這紫血劍主人的崇敬之情。
「不過神主雖然隕落了，但是也將天道重創，令其不得不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便是連那三個祖境傀儡都幾乎隕落，如今更是連最後一絲真魂都到了破碎的時刻。」乾瘦身影說道。
「三個祖境傀儡要隕落了。」凌林開口輕語，眼中更是有一絲光芒一閃而逝。他聽的乾瘦男子繼續說道：「第九神殿每三千年便會開啟一次，三千年一循環，如今距離上一次開啟之時其實還不到三千年，甚至只有兩千年左右。如此頻繁的開啟，便是因為這三個祖境傀儡即將真正隕落了，在隕落前他們要尋找到下一個繼承者。」
「如此說來，這第九神殿的開啟便是為了尋找祖境傀儡的繼承人。」凌林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第三，第六，第九，既然一共有三個祖境傀儡，這裡又是第九神殿，那其它地方還有第三神殿與第六神殿了？」
「就是這樣。」乾瘦男子點頭，隨後目光緩緩掃過凌林的身體，臉上浮現出一絲罕見的笑容，「你修鍊了《殺戮仙訣》？」
「嗯。」凌林點頭，沒有掩飾。與此同時，他看著乾瘦男子的目光中也帶著一絲好奇。此時的他大致已經知道了這乾瘦男子為什麼將他強行挪移過來了，不過儘管如此，凌林還是有著一抹好奇。
「神主隕落，本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殺戮仙訣》了，沒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神主的一身絕學再次出現在這片天地間。」乾瘦身影靜靜的說著，看著凌林的目光也越來越柔和，更似乎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感覺。
目光柔和，乾瘦身影眼中露出回憶之色，「你想必也大致猜到我的身份了吧。當年神主縱橫天下，身邊匯聚了不少修為驚天之輩，其中又以三王最為有名，戰王，滅王，還有混沌王。」
「前輩便是那混沌王。」凌林雙眸一閃，看著乾瘦身影上絲絲縷縷飄出來的混沌之氣，開口道。
輕嘆一聲，乾瘦身影繼續說道，「戰王實力最強，是當時僅次於神主的存在，滅王破壞力最強，而混沌王……則最擅長於保命。戰王隕落在神主之前，滅王也相繼隕落，而唯有我……」乾瘦身影的聲音異常低沉，看著身上的跟跟鐵鏈，「醒來便已經是這樣了。」
「前輩……」聽著這乾瘦身影低沉的話語聲，凌林也忍不住低嘆一聲。有時候，活著不一定比死了好過……
「前輩這一身鐵鏈有沒有辦法去掉。」凌林看著乾瘦身影身上的鐵鏈，皺眉道。
「這些鐵鏈已經跟我的生命連在了一起，鐵鏈盡數崩碎之時，也正是我魂散之日。」混沌王語氣平靜，似乎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絲毫沒有關係的事情。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凌林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神主的修為超越了不滅境，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這混沌王，也絕對是不滅境中相當強大的存在。若是能將這麼一尊存在帶出去，絕對能給凌林帶來難以想象的好處。而且或許是冥冥中與那已經隕落了的神主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凌林在內心深處，還是很希望將這混沌王解救出來的。
「千萬年過去了，我也已經習慣了。」混沌王平靜開口。
「前輩可有這《殺戮仙訣》陰陽境之後的功法？」凌林心中一動，突然開口問道。
《殺戮仙訣》一共有九層，而當初的凌林也只得到了前四層，也就是修鍊到陰陽境，至於陰陽境之後的五層，卻是沒有了。當初只有先天境的凌林覺得能修鍊到陰陽境已經很好了，而且到了陰陽境應該也能自己創造出《殺戮仙訣》後續的功法。只不過真正達到了陰陽境之後，凌林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創造出《殺戮仙訣》的後續功法。
「《殺戮仙訣》是神主縱橫天下的根本，天地間除了神主便沒有人能夠知道完整的《殺戮仙訣》。」混沌王說道。然而當凌林有些失望的時候，混沌王卻是話音一轉，「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完整的《殺戮仙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