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胞體
石墨和星靈再次來到礦洞深處。
即便是石墨現在的感知力能夠穿透這些岩層，看到地底的狀況，他依然對那些密密麻麻的顆粒狀，塊狀，板結裝，團狀的東西一無所知，他無法清晰地分辨出什麽是金屬礦，什麽是土壤，什麽是岩石，換句話，他是空入寶山卻不識寶物。
“得找時間多了解一些金屬元素……”石墨心想。
大鐵架已經被星靈消解吸收殆盡，包括那兩個沒剩多少料的爛油桶，星靈都沒放過，對它來，那或許就是不可多得的點心。
在唆使星靈去探礦之前，石墨決定和星靈聊聊……
石墨意識詢問道：“星靈，你能偽裝成我手上的這塊岩石嗎？”
此時，他的右手正握著一塊剛剛從地上撿的石頭，那是一塊不知名的黑紫礦石。
很快，石墨就收到星靈的意識反饋，星靈直接在石墨的左手上一陣蠕動，迅速變化成一塊一模一樣的黑紫礦石。
在這簡短的交流中，沒有任何語言的相互應答，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念既達。
石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自己關於意識交流方麵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意味著今後他和星靈交流有了暢通的渠道，這讓他有些雀躍，甚至是的興奮，雖然這種方式他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但話又回來，這種交流確實高效快捷，什麽叫“如臂指使”，這就是了。
還有，他覺得自己之前定義星靈的“偽裝”還不夠確切，或者應該定義為“模擬”更準確些，他不曉得這種模擬會有多大程度的相似度，所以，他決定繼續和星靈實踐幾次這個“模擬”，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石墨意識再次道：“星靈，模擬成那把鋸子我看看。”
星靈立刻收到這條信息，並很快作出回應。
緊接著，他左手的那塊黑紫礦石就變成了星靈之前吸收掉的鋸子，看起來似乎輕鬆簡單，這裏麵所包含的信息和意義就很豐富了。
興奮之餘，石墨嚐試讓星靈又模擬：水果刀，手機，手電筒，打火機……
經過實踐，石墨百分之兩百確定，他這次絕對是撿到寶了！星靈可以模擬任何在它感知範圍內的物體，且不管具體功用是否相同，單就這一屬性而言，就足以堪稱逆。
石墨決定立刻進行更進一步的實驗。
於是，他首先試用了模擬的打火機。
“啪！”-——沒有火。
他連續“啪！啪！啪！”三下，模擬的打火機依舊打不出火。
石墨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示範性地點了幾下火，意識問道：“星靈，你看看，我這個原裝打火機可以打出火，你現在模擬的打火機為什麽打不出火來？你不是連內部的液化氣都模擬出來了嗎？”
接著，他很快收到星靈的意識：“墨，要犧牲“？？”去點火嗎？”
星靈的這個意識回答裏麵包含了兩個“？？”，星靈沒有人類的語言和文字基礎，所以在定義方麵遇到了一些困難，但這並不難解決，石墨決定將它定義為胞體，因為石墨很明顯地能夠意識到星靈的就是類似細菌或者細胞這樣的單體，換言之，這些胞體應該類似人類身體細胞一樣的東西，星靈的意思是詢問，是否要犧牲一些細胞的能量去實現點火的目的。
石墨果斷指示：“實現點火吧，星靈，我們需要這個實驗結果。”
收到星靈的肯定回應之後，石墨再次摁下星靈模擬的打火機，緊接著，火就被輕鬆點燃了。
顯然，星靈不僅模擬的物體的外表，物理屬性，甚至模擬了物質的化學屬性。
此後，石墨檢驗了手機，手電筒，實驗結果是通通能夠實現其實際的使用功能！
這些實驗結果讓石墨徹底興奮激動起來！他的內心有些微微的顫抖。
實驗結果表明，星靈不僅是能夠模擬，更關鍵的是能夠實現能量轉換，而且它的能量轉換能力已經超出石墨的想象，熱能，電能，化學能，星靈都可以實現轉換，這明什麽？明星靈的模擬最少是分子層級的，甚至更深層次，它幾乎模擬了對象的整個物理屬性。
就拿手機來，石墨手上的智能手機涉及到的零件，材料，電路，設計，軟件，幾乎囊括了人類科技文明的絕大部分成就，而星靈，它竟然模擬實現了手機的功能，這明什麽問題，明它堪稱文明的複印機！換句話來，人類文明在它麵前，幾乎沒有秘密。
石墨突然對未來產生了無限的遐思……
……
不久，他收回那些過分跳脫的聯想，回到現實。
“星靈，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應該能夠自己找到需要的金屬礦產是嗎？你們通常是怎麽找礦的？”
接著，石墨的意識推門而入……
這種意識交流真的很奇妙，石墨就像推開了星靈的意識之門，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就方方正正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供他隨便瀏覽……
同理，石墨也防不住星靈，星靈也可以隨時對他破門而入！
於是，石墨就知道星靈是可以的，自己找金屬礦是星靈的覓食本能，而且他還知道了為什麽自己現在會擁有神奇的感知能力，因為從生命進化的角度而言，類似星靈這樣以金屬為生的生命，它們生就需要感知能力，去探知地底的礦產分布，就像生活在深海深處的一些魚類雖然沒有眼睛，但它們一定有感知類的器官，這是生命的進化論，用進廢退。
從這點來看，宇宙的有些規律確實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很顯然，像所有生活在地球的無數細菌一樣，細菌們是不需要眼睛的，它們自然有它們的一套生存法則，而星靈亦是如此，它的生存方式決定了它必定會進化出匪夷所思的感知力。
當然，關於這些猜測，石墨還不太確定，他不是科學家，他隻是科學白。
他那可憐的民科知識，使得他隻能這樣似是而非的去推斷一個貌似可能的答案，或許真相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觸及的。
不管石墨的腳底下到底是什麽礦，有多少礦？
慶幸的是，星靈確實認為這裏分布了一些它有用的食物，所以，當石墨看著星靈像融進自己的身體一樣融進地底的時候，石墨還是打心底裏鬆了一口氣。
星靈往後的食物有著落了，石墨心想。
……
這已經是豎日清晨。
一隻山雀在老屋瓦脊上跳來跳去，好不逍遙。
突然有聲音驚擾了山雀，它振翅飛到旁邊的銀杏樹上，眼睛警惕地觀察聲音的來處。
“吱”的一聲，老屋的正門被打開。
一個清瘦男子從門裏走了出來，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一些蒼白，他長的不算英俊，但也不算難看，最大的亮點是他的眼睛，他眼睛漆黑分明，深邃中帶點滄桑和淡泊，他整個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秀氣斯文，他的目光落在院子裏。
昨夜的秋風將落葉鋪滿了一個院子。
他轉身拿了一把竹掃把，走到院裏開始清掃滿地的落葉。
“唰，唰，唰……”
山中的歲月在星靈去采礦之後，回到了原本該有的平靜。
一個人在經曆了生死大恐怖之後，有些事有些想法就一定會改變，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經曆那場生死大考驗的石墨便是如此，以往的他總是驕傲倔強卻也有些頹廢和無奈，如今兩世為人且撥雲見日，他已經學會珍惜，珍惜這些簡單樸實的日子，平淡如水的光陰。
用過早餐之後，石墨又扛了把鋤頭來到後園，他打算把後園的菜園子整治一番，種些蔬菜瓜果。
雖然石墨十幾歲就離家求學任事，他已經幾乎沒有做過什麽農活，但畢竟還是農民出身，所以整治一片菜地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難事。
接下來的一整他就一直在後園忙碌，將菜園的荒草仔細鏟除幹淨，然後又將地都深深翻了一遍，他計劃改就開車去集市上買些菜籽菜苗回來種上，相信不久之後，這裏就會有一片生機盎然的菜園子了。
經過一的勞作，他竟也不覺得有多勞累，反而覺得活動開了身子，整個人都不出的神清體泰，快活舒暢。
近黃昏的時候。
石墨起了廚房的柴火灶，用大鍋炒了一盤牛肉和一盤青菜，又在屋裏找出尚未開封的白酒，是以前過年家裏的存貨，五糧液，他獨自兒斟了半杯，就著米飯肉菜吃了回家以來第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
晚飯過後照例去銀杏樹下坐了一會兒。
……
隔，石墨起的更早，六點起床。
他決定今早上去跑步，經過昨一的平靜，他心裏一些模糊的想法逐漸清晰起來，所以他今就起來跑步。
一個人如果連健康都沒有了，其他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他決定自己應該盡可能鍛煉自己的身體，無論那些胞體賦予他什麽不可思議的能力，他都覺得，自己更應該保持一顆平常心去積極努力，從爬出深淵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世事總無常。
另外，他想通過跑步對自己做一個測試，他需要了解自己，了解這個全新的身體，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彼是什麽他無法確定，他唯一確定的是，他最好能夠做到知己這一點。
在他的計劃裏，不僅僅是跑步的測試，那隻是耐力的一種，他還計劃測試速度，爆發力，力量，反應能力等等，隻要涉及身體方麵的測試項目，他都決定盡可能去探索，去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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