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細菌還是細胞
地上的“糯米團子”似乎能聽到石墨的叫聲，竟頓了一下，竟然真的停止了繼續靠近那把鋸子。
隨後，石墨的意識裏就響起了星靈的聲音。
它的聲音其實有點奇怪，是那種帶著金屬音質的海豚音，但是又不會很刺耳，是那種意識裏像海豚玩鬧的叫聲，讓人聽的分明卻又不至於尖銳難耐。
“墨，墨，墨……”
星靈在意識裏有些急促地叫著這個字，似乎想，它要吃那個點心。這下石墨有些恍然，鋸子在它眼裏或許就是可口的點心吧，石墨心想。
還有，星靈即便離開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能毫無障礙地和自己保持意識的交流，這是石墨的另一個發現，興許是前晚發生的古怪事件，讓自己和星靈之間有了什麽神秘的紐帶，所以兩個單獨的靈魂，卻能無視空間的存在進行這種神奇的意識交流，石墨再次心想。
“星靈”
“墨，墨，墨……”
“嗬嗬，星靈，你是要吃金屬嗎？你等等，我挑幾個給你吃，你不能亂吃，有些東西對我還有用處的，好嗎？”
“墨，墨，墨……你，你，……”
星靈一味地重複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麽，不過，石墨發現它其實很聽話，似乎隱隱約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不讓吃，它也很聽話，並沒有不管不顧自作主張大吃四方，所以，石墨突然覺得很開心，為自己多了這麽一個又萌又乖巧的外星夥伴而感到開心。
之前患得患失的擔憂似乎也漸漸消散無蹤。
石墨很快在房間裏搜羅了一堆用處不大的金屬，堆在工作台的台麵上，然後又把地上的“糯米團子”給撿到台麵上，輕聲道：
“來吧，這些都是你的點心，吃吧，吃吧，我看你吃。”
“糯米團子”歡快地叫了幾聲“墨墨……”，就飛快地蠕動到那堆金屬上，“淅淅索索”以眼見的速度吞噬著那堆金屬，是蠕動，但動作一點都不慢，用飛快來形容都不為過，隻不過那動作確實是蠕動的動作而已。
石墨就在邊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觀察著：
他發現他根本看不出星靈是怎麽吃掉金屬的，沒有專門的嘴巴，也不像是硫酸那樣的腐蝕，好像是金屬觸碰到糯米團子，很快就紛紛消解。
“難道是無數細的生物，或者細胞？”石墨暗自猜測。
從夢境中的場景來看，星靈以前身軀似乎遍布整個行星，包括海洋，河流，湖泊，似乎都是它的一部分，會不會是像地球的海藻，或者細菌，或者細胞這樣的生命？石墨心想。
“唔，大概隻能這麽猜測了……”
“那麽，前晚隕石黏住自己，融入自己的身體，應該是無數細的細菌，或者細胞之類的鑽進身體，否則還真不好解釋，究竟是什麽東西能毫無障礙地融進自己的身體？如果是比自己身體細胞更加細的東西，那麽就很好理解了。”
很快，另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
“為什麽之前進去的是黑色的隕石，現在出來的竟然是個糯米團子？”
……
“或許其中的一部分在身體裏出不來了，現在出來的隻是星靈剩餘的部分？也就是其中一部分留在自己身體裏無法自由進出了。”想到這裏，石墨猛然間意識到，難怪自己昨晚遭遇那種非人的折磨，莫不是星靈的一部分菌類或者細胞已經和自己的身體融合，合二為一了？
接著，他突然想到自己昨晚大拇指上神奇消失的傷口，這麽，是那些神秘的菌類或者細胞幫自己治療了傷口？
想到這些，石墨更加不能淡定。
按照這個推理，自己的腦癌是不是也會不藥而愈呢？！
他的心開始不聽話地“砰砰……”亂跳起來，呼吸也一下子變得粗重起來……
就在此時，他又再次有所發現，原來，“糯米團子”在吞噬這些金屬的同時，也不斷地在身體下方留下一些細微的粉末，若不仔細觀察，或者數量稀少的話，幾乎發現不了。
“它這是吞噬，提煉金屬啊！”石墨心中再次巨震。
不過，很快，石墨就啞然失笑，有進有出這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自己恐怕是少見多怪了，人類進食不也是有進有出，既然它是生物，既然它也需要進食，那麽這種物質的進出消化，吸收，排泄，也就非常正常了。
……
不再胡思亂想，石墨開始動手整理廂房。
他將倒塌的架子從地上扶起，這個架子是木頭架子，早年間父親在世的時候做的，原本有些沉重的架子，但是石墨在彎腰下去的扶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用力過猛的感覺，難道是自己的力量也有所增強？這個意外的發現再次讓石墨驚喜不已，他突然心念一動，想起昨晚拇指傷口的神奇複原，於是就想馬上嚐試一下。
他很快就將整個廂房收拾整理幹淨，然後就去廚房找了把的水果刀，先是用打火機在刀刃上烤了一下，消毒殺菌，然後才抬起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地劃了一下，這種自殘的方式，實在還是讓他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心驚肉跳，但是，為了驗證自己剛才的想法，他還是忍痛劃開了一個口子。
手指上的血一下子就冒出來，但正如石墨猜想的那樣，血很快就被自動止住了，痛感也隨之消失，他的凝血速度遠超常人，並且以眼見的速度結痂，隻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手指上的傷口似乎就已經痊愈。
石墨輕輕的摸了一下手指上細微的結痂，那個痂一下子就掉落下來，下麵的傷口此時已經完全不見，連疤痕都沒有，隻有一道淡淡的白痕顯示這裏剛才有過一個傷口，相信用不了多久，這道白痕也會很快消失無蹤。
毫無疑問，他所看見的是神奇的自我修複能力！
“我去！……”石墨不禁脫口而出。
這一兩，石墨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離奇，一件比一件顛覆他的認知，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似乎都不如這短短幾十時遇到的事情更奇妙，更詭異，他現在竟然隱隱有些見怪不怪的感覺，放下刀子，石墨猛然間意識到，也許自己今後的人生再也不像從前了。
前段歲月他所遭受的種種屈辱，腦癌對他無時不刻的威脅，他內心無處不在的壓抑，絕望，恐懼，頹廢等等這些負麵情緒此時終於釋放出來，煙消雲散，他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渾身上下都輕鬆下來。
……
等石墨重新回到廂房的時候，星靈早已將台麵上的金屬消滅幹淨。
台麵上此時隻留下一些灰色的粉末。
隻見星靈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地環顧四周的金屬物件，它此刻銀色糯米團子的模樣，顯得萌呆蠢笨，像是迪士尼動畫裏的某個動畫角色一樣，令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
但，石墨知道，假設有人看到星靈此時的樣子，就不是忍俊不禁了，而是駭人聽聞了，這絕對是全球級別的爆炸新聞！劃時代的科學事件！
想到這些，石墨就不禁有些頭疼了。
就在他還在為此心神不定的時候，“糯米團子”已經悄無聲息地蠕動到了他的手邊，輕輕一觸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滲進他的肌膚裏頭。
石墨實在不能想象剛才台麵上幾十公斤的金屬被它消化分解究竟去了哪裏，為什麽沒有明顯體積和重量的增加，這實在是有孛他的認知，他突然想到一個法，科學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接近神學了，好吧，以他那有限的民科知識確實沒必要鑽什麽牛角尖。
對他來，這是好事，如果星靈按照正常的邏輯推斷，將自己吃成個大鐵球，或者以後的大鐵山，那才真是巨大的麻煩。
就連星靈現在這樣一個的糯米團子，他都要心謹慎，一旦被其他人發現，估計麻煩就會接踵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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