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長老
“他們?他們在對抗災厄，由他們自己引來的災厄……咳咳……咳……”長老回答了刑蕾的問題，然後開始了劇烈地咳嗽。
刑蕾趕忙拍拍長老的背以緩解長老的痛苦，不一會兒，長老就不咳嗽了。
然後刑蕾有些擔憂地問道：“長老，您的身體……要不我帶著您去華夏國那邊去看看?”
“不必了，生老病死乃自然定律。”長老拿起陶杯慢慢喝點水然後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治好了這個病，我身體的各個髒器都已經老化，也運轉不了多久了……與其這樣地苟活在世，不如早點解脫，也省得給後輩添麻煩。”
族長刑蕾搖了搖頭，說道：“您哪裏會給我們添麻煩呢？這些年以來我們依靠著您的占卜躲過了多少災難？”
“那都是上神和祖先庇佑，跟我沒什麽關係，我隻是個老騙子罷了。”長老反駁道。
“十年前，您占卜出來需要遷徙部落，我們信了您的話遷徙了。等我們離開那片舊地後沒幾天，那地方就讓山崩給埋了。”刑蕾給長老舉著例子。
長老坐在那裏漠然不語。
“還有八年前的開狩節，您說得再過一個月才能進山打獵，我們信了。然後山裏一口氣下了十八天的雨。”刑蕾繼續說道。
“還有刑小雨父母那次，您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們進山打獵，可他們不聽，結果……直到今天，他們都沒有回來。”刑蕾說到這裏後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長老爺爺，我這個族長能有今天全都是仰仗您老人家，如果您沒了，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說著說著，刑蕾的眼淚不經意間就臉上滑落下來。
“孩子，別哭。”麵容蒼老的長老伸出一隻長滿老年斑的手輕輕擦去刑蕾臉上的眼淚並說道，“你已經長大了，是我們的族長，你必須得堅強起來，不能軟弱!”
“我知道……我知道……”刑蕾回應道，可眼淚還是嘩啦嘩啦地落下，然後她一把抱住了長老爺爺……刑蕾她也隻是個女孩子罷了，一想起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老爺爺要離開人世，就忍不住傷心起來……
長老爺爺也沒將刑蕾推開，任由其抱著自己痛哭……
哭了有一會兒後，刑蕾鬆開長老，抹了把眼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唉，這次就算是例外吧，以後不能再哭了。”長慢悠悠地說道。
“我知道了，長老爺爺。”刑蕾點點頭以示回應。
長老想了想，決定告訴刑蕾一些事情，他說道：“對了，族長，我要和你講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麽事？”刑蕾問道。
長老麵無表情地說道：“刑小雨那孩子，是律者。”
“律者，那是什麽?”目前的刑蕾不知道律者是什麽。
長老緩緩說道：“好幾萬年以前，這個世界上有著屬於人類創造出的偉大文明。但這個文明惹怒了崩壞意誌，崩壞意誌便派出祂的使者去毀滅那個偉大的文明，而祂是使者就是律者。”
“律者掌握著神奇的力量，而且他們對人類的存在以及文明充滿了破壞的欲望。雖然那些人類依靠手中的名為科技的力量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律者……”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滅亡了。崩壞意誌派出了最終的律者，最終的律者擁有無法匹敵的力量，輕輕鬆鬆就消滅了那些還在頑抗的人類。同時她還撐起了遮蔽天空的死斑，讓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我們刑部落的祖先便是當年對抗過崩壞的存在，他將這些記錄下來，一代又一代地往下傳承，直到現在——也就是說我們刑部落是個有著幾萬年曆史傳承的部落。”
聽到這裏，刑蕾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長老繼續說道：“當時，我們的祖先慢慢適應了黑暗的年代。不知是進化還是退化，祖先們的身上長出了長長的體毛以對抗寒冷，他們的眼睛也更加適應在黑暗中視物，他們開始茹毛飲血……雖然如同野獸一般活著，但他們依舊沒有忘記記錄曆史!”
“黑暗的時代終將過去。那位最終的律者親手用巨斧劈開了遮蔽天空的死斑，已經剩不了多少人性的祖先們看見終焉律者所做的一切紛紛向其跪拜，將其奉做上神!”
這時刑蕾忍不住說道：“那我們平時祭拜的上神就是……終焉律者?”
“沒錯……”長老點點頭，繼續說道，“應該說我們的部族運氣比較好，這些傳承下來的記錄大多都沒有遺失，使得我們這些後輩能得知當年的真相。”
長老站起身，來到簡易書架旁，開始翻找，很快他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一卷獸皮。
他打開獸皮，看著上麵記錄的文字、圖畫，繼續說道：“我們刑部落長老的一項工作就是將陳舊的卷軸謄抄在新卷軸裏。估計是我太勤勞了，這些卷軸已經被我謄抄完了，哈哈哈……順帶一提，我的占卜之術也是從那些卷軸裏學來的，原本是拿來忽悠人的，可祖先還是祖先啊，那些玩意真的能預測事件發展以及吉凶……”
“啊，人老了，話也變多了……”長老揉了揉腦門，然後說道，“我想起來了，刑小雨那孩子，是律者!是來毀滅人類文明的!但不知發生了什麽，我能感覺得到，小雨那孩子她沒變，她還是那麽的善良……”
“您的意思是?”刑蕾忍不住打斷了長老的話。
“等我說完。”長老繼續說道，“雖然那孩子成為了律者，但我曾經命令過她不要用律者的能力，她很聽話，這些年一直都沒用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刑部落遭遇了什麽無法用人力能對抗的災難，就讓小雨那孩子使用律者的力量吧。”
“我明白了。”刑蕾點了點頭。
……
第二天，華夏國的堯帶著一些隨從來刑部落來商討有關人員雇傭的事情。
“你們打算出什麽東西來雇傭我們?”刑蕾族長與堯在會客大廳談判。
“鋼製武器和防具以及糧食。”堯說道。
“不不不……”族長刑蕾搖了搖頭。
“之前的交易我們都是拿這些東西來付賬的啊。”堯聽到刑蕾的否定表示非常疑惑。
“是。但我們想要些別的，比如那些不用人拉就能自己跑的四輪車，還有你們那些會噴射銅子的槍。”刑蕾說出了她的要求。
“汽車可以考慮，但槍械的話，除非你們答應加入我們華夏國成為我們的一員，不然我們是不會答應的。”堯冷靜地說道。
刑蕾想了想後說道：“額，算了，車就車吧，我們可以接受雇傭。”
隨後刑部落的一批一百人左右的勇士拎著大型冷兵器出發了，但這批人裏麵沒有刑小雨和她男人刑天。估計是因為長老的話，刑蕾將這兩人留在了部落裏。
“為啥不讓我們去啊？我們也想要那個車啊！”刑小雨拉著刑天的手在刑蕾麵前哀嚎道。
“那個……你們有別的安排。”刑蕾有些心虛地說道。
“是嘛？”刑小雨很是懷疑。
“沒錯！我打算組織狩獵隊進山!”刑蕾好像編出理由了。
“扯淡!現在山裏麵全都是崩壞獸，打獵?沒被獵打了就不錯了……”刑蕾碎碎念道。
刑蕾無語了。的確，這附近山林裏的動物大部分都變成崩壞獸了，雖然有一些崩壞獸很弱，但拚著命把它們獵回來根本就不能吃!那些崩壞獸的肉都是硬的，根本煮不熟。目前刑部落的食物來源是接受華夏國的雇傭以換取華夏國生產的糧食和肉食……
這時候長老慢悠悠地走過來給刑蕾解了圍，他說道：“小雨啊，部落馬上就要開始選舉下一屆長老了，你是候選者之一，自然就不能讓你亂跑了。”
“啥？”刑小雨有些傻眼。
刑蕾看了一眼長老，趕忙跟著說道：“沒錯，我們要選舉下一屆長老了，你不能亂跑。”
“我……我感覺我不行。”刑蕾有些臉紅地說道。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放眼整個部落，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長老之位了。”長老點點頭說道，順便捋了捋胡子。
“我還太年輕……”刑蕾覺得自己根本不行。
“年輕?年輕好啊！我當年差不多也是在你這個歲數成為長老的，哈哈。”長老說完，他笑了，然後他回憶起了一些事情，繼續說道，“我記得當年我是為了不讓那群瘋女人朝我腦袋上來一下子就去競選長老之位，結果就成了，族裏還沒有敢一棍子放翻部落長老的女人的。”
“嗬……嗬嗬……”聽到長老的話後刑小雨的俏臉忍不住直抽抽。
“也就是說您現在還是個老光棍啊！”族長刑蕾忍不住說道。
“我單身我驕傲!我單身我腦子好!那些有了老婆的男人有幾個腦子好的!不都被女人敲傻了?”長老爺爺拿出了老頑童的氣勢大叫道。
聽到這裏，刑小雨有些害怕地摟住了自己男人並說道：“成為長老要保持單身嗎？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