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溫元靜出嫁
第578章 溫元靜出嫁
不知為何,陳寧雅聽到這話只覺得鼻子發酸,一把摟過溫元興,心疼道:「你大可不必想這麼多,當初你大哥二哥成家的時候爹娘就給他們一部分產業,那個時候說了,你也有一份相當的,便是你花錢大手大腳,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溫元興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娘,不一樣的,這花錢大手大腳也是有個分寸的,我的大手大腳跟你想的不一樣!」
「比如?」溫有山挑挑眉。
「比如這次的牛羊啊!爹,你以為這些牛羊是免費的嗎?我從西南買的時候不用錢啊!這一路上精心伺候不用本啊!明面上看我掙了兩百多萬兩,實際上也就一百多萬兩的利潤而已,還要勞心勞力,很不容易的!」
溫有山和陳寧雅聽得臉皮直抽,恨不能往溫元興身上招呼幾巴掌,人家勞心勞力,玩命掙錢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攢下一百兩,他倒好,這麼一倒騰酒水一百多萬兩,還說掙錢不容易!炫耀給誰看呢!
溫有山尤其憋屈,他在棣州的時候常年在外經商,風裡來雨里去,那麼多年掙的都沒有這臭小子一次多,難不成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前浪被死死地拍在沙灘上?
「罷了罷了,好歹你這小子自己攢出一份不菲的家底,我們也無話可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有銀子,後面打算做什麼?」陳寧雅好整以暇地看著溫元興。
溫元興反倒是一臉無所謂,「掙錢對我來說就是個遊戲罷了,沒什麼打算?走到哪裡想到哪裡,隨心所欲活的才自在!好了,爹娘,我不跟你們說了,明日就是二姐大婚,我去看看她。」
說著溫元興一溜煙跑沒影了,剩夫妻倆沉默對坐。
溫有山感嘆道:「這孩子還真是不隨你也不隨我,也不知道像誰!好在我們家已經這般富貴了,不指著他興家!」
陳寧雅好笑地勾了勾嘴角,挑眉問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這小兒子的家底,瞧他絲毫不將這一百多萬兩放在眼裡,我估計他這身價不得千萬甚至更多!」
「不能吧!這樣的話豈不是能跟百里清一較高下了?」溫有山震驚惶恐地說道。
陳寧雅搖搖頭,「誰知道呢!反正我就是猜猜罷了,他不提我們就當不知道,這小子主意正,心思就跟馬蜂窩似的,我們猜都猜不透,由著他折騰吧!不過往後咱們也不用為他操心倒是真的。」
溫有山愣了一下,瞬間覺得肩上的擔子都卸了下來,咧嘴大笑道:「這樣的話等二丫頭出嫁了我們也能出去走走了!跟你說,這幾年漠北的變化是真的翻天覆地,尤其吐蕃成了大齊的一部分后改名北疆。
北疆雖然不如大齊富裕,可是地大物博,山光水色同咱們這邊真的不一樣,到時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任?」
「上任?」陳寧雅抓到關鍵,詫異地抬眸,「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溫有山也沒瞞著她,如實說道:「我們家現在如日中天,在京城這種權勢中心實在太危險,每天都跟行駛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與其這麼辛苦還不如遠遠離開,去了漠北不會有這麼多人盯著,還能做點有用的事情。」
「比如?」陳寧雅好整以暇地問道。
溫有山見她不反對,立馬來了興緻,娓娓說道:「之前我偷偷潛入吐蕃弄了不少種子回來,那個時候鴻羽弄了不少試驗田,結果還不錯,不過糧食這種東西,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出成果的,所以我想去振興漠北民生,也算幫皇上排憂解難,畢竟他和二丫頭成親了也算是我們的女婿嘛!」
陳寧雅一臉好笑,「雖然這話沒毛病,可從古至今,真把皇上當自己女婿的估計你是頭一個,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挺好奇的,漠北那個地方啊」
她前世也去過的,不過是在逃命,漠北給她的印象就是漫天黃沙,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真的有那麼美好嗎?
溫有山期待地等著陳寧雅的下文,她卻笑笑,沒再說下去。
翌日天不亮,整個安國公府都動了,宮中的禮樂凌晨就開始奏響,根據宮樂的演奏情況他們也能判斷流程大概走到哪裡。
這一日,陳寧雅和溫有山穿著繁複的朝服端坐在高堂上,人家嫁女兒是忙得暈頭轉向,他們倒是跟擺設一樣,從醒來穿戴齊整就這麼傻傻地坐著。
直到太陽的第一縷光線照進屋子裡,內務府派過來的宮女太監才踏入安國公府,又是一通繁瑣的禮儀,在眾人翹首期盼中,溫元靜穿著大紅金鳳喜服,戴著鑲滿東珠南珠的鳳冠,在侍從地簇擁下款款走了出來。
滿院子的人齊齊跪下。
浮山村來的村民也跟著誠惶誠恐地下跪,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溫元靜目不斜視踏上台階,邁入門檻,按照宮人的意思,對著陳寧雅溫有山連續拜了三拜。
宮人高呼,「迎皇後娘娘入宮」
溫元靜怔怔地看著陳寧雅和溫有山,腳步突然邁不動了。
陳寧雅也紅了眼眶,很想上前再和小女兒說幾句話,卻被身側的侍從攔了下來。
溫有山深吸了幾口氣,緩過來才鄭重地叮囑道:「進宮,好好當皇后,給咱們溫家長長臉,還有.要是受了委屈就說,爹娘和你兄嫂都在!」
溫元靜的眼淚無聲地滾了下來,微微頷首,再是一拜,這才轉身出了大廳,緩緩邁出安國公府,從今往後,她就是皇家婦,大齊的國母,不再是安國公府隨心所欲的二小姐了!
直到宮廷儀仗遠去,院子里的人才從地上爬起來。
陶林還沉浸在剛剛的驚鴻一瞥,他們入府到現在溫元靜一直閉門不出,是以他們也無緣見她一面,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當初出的小丫頭已經出落得這般不凡,她就如那雲端的月,而他不過地上一棵不起眼的樹罷了,怎能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