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蕭廣的野心
第499章 蕭廣的野心
「恥笑?」蕭廣冷笑著反問一句,英武的身軀往前傾了傾,給人莫名的壓迫感,半闔眼眸,幽幽開口,「嶺南是什麼地方想必你們也很清楚,先皇在世之時就沒能掌控嶺南,不過是維持表面的和平罷了,事實上嶺南早在先皇之時就脫離了大齊,嶺南王缺的不過是明著撕破臉罷了。
若朕執意要嶺南,少不得要跟嶺南王兵戎相見,嶺南那種地方,朕便是派再多的人馬進去,也沒多少勝算,與其做這些不必要的傷亡,還不如集中兵力對付匈奴和吐蕃!拿匈奴和吐蕃換一個嶺南,朕覺得很划算!」
這一刻他終於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野心!
杜首輔被他鎮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便是其他人一時間也靜默不語。
以為是個尚且稚嫩可以掌控的君主,沒想到竟然是頭蟄伏的狼王,相比先皇,這位行事事明顯要果決許多,不會輕易被人動搖,瞧!攻打匈奴和吐蕃,還有割據嶺南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悄悄地就給辦了,若不是事情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他們是不是還會繼續被蒙在鼓裡?
文武百官是心驚又心涼,比外頭飄揚的冬雪還要冰冷,然,他們能做什麼?他們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事情到了這一步,和匈奴吐蕃開戰已是必然,若要和兩國開戰,嶺南自然不能再出兵,否則內憂外患,大齊危矣,既如此,喊他們上朝又是為何?
眾人意興闌珊,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蕭廣,連個屁都不敢放。
蕭廣卻是盯著戶部尚書,眼裡的深意不言而喻。
戶部尚書一張臉白得連一點血絲都看不見,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囁嚅了半天才顫顫巍巍地哆嗦道:「皇皇上國庫銀子和糧食就那麼多了!老臣老臣真的」
話還沒說完,只見戶部尚書捂著胸口砰地一聲倒地。
周遭大臣嚇了一跳,有人直接呆住了,也有人急著衝上前掐人中,喊太醫,大殿亂作一團。
蕭廣面色鐵青,壓抑著怒氣道:「將戶部的賬盤清楚,稍後去御書房跟朕稟報,再將明年開支羅列出來,朕要最詳細的!還有,朕記得先皇之前修了一座避暑山莊,在朕看來,太過勞民傷財,幾日起,張貼公告,賣避暑山莊!」
什麼?
文武百官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個茫然張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禮親王站在前列,皺著眉頭和卓明軒對視了一眼。
下了朝,禮親王和卓明軒他們一道走,眉頭直皺,「皇上賣產業,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不知道何人敢出手!」
卓明軒也是一副暈乎乎的樣子,搖搖頭,道:「別說王爺沒見過,便是下官也是頭一遭見!自古君王缺錢的哪一個不是從百姓身上撈,咱們這位倒好,直接賣產業,呵呵.也不知道皇家這些東西夠他折騰多久!」
打戰可不是小打小鬧,還一下子跟兩國對戰,沒有足夠的家底可辦不成這事!
見兩人都不怎麼看好蕭廣,一直沉默不言的琮禮突然說道:「我倒是覺得皇上這樣挺好的,即便是缺錢也從未想過勞民傷財,動搖過本,從另一方面看,不正好說明皇上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嗎?」
卓明軒愣了一下,呵呵笑道:「琮閣老說得極是,老夫也沒說皇上不好,只是這點錢於打戰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打戰這事,最怕就是後繼無力,我們也是擔心罷了。」
琮禮倒是不慌,「皇上早就開始布局,我們卻到今日才知道他的計策,現在擔心未免太晚了一些,我相信皇上不會打沒有把握的賬。」
這幅盲目信服的樣子看得禮親王和卓明軒目瞪口呆,兩人怎麼也沒想到琮禮這樣的人會成為蕭廣的腦殘粉,簡直就跟入了邪教似的。
一時間,他們沒再吱聲,匆匆出了皇宮。
在太醫院幽幽醒來的戶部尚書得知皇帝的旨意后,連官帽都忘了戴,穿著反了的靴子一路踉踉蹌蹌跑回戶部,看到裡頭忙作一團,當即揪住離得最近的一個人問道:「在做什麼?」
小官擦著大冷天冒出來的虛汗,回道:「大人,皇上要賬冊,還要一個條理清晰,對國庫情況了如指掌的人去彙報,顯然不像聽廢話,現在大家都不想冒這個頭,都各掃門前雪,轉盯著自己負責的那一塊,打算一群人一起過去稟報,您看」
戶部尚書看著這群作死的下屬,恨不得再次暈死過去,怒喊著沖了進去,發了好大一通火。
劉公公進來的時候被裡面的情形給驚呆了,愣了一下,抬頭看看門上的匾額,確定沒有走錯地方,這才大聲說道:「尚書大人,皇上宣您去御書房。」
戶部尚書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如何衣衫不整,形同潑婦,讓幾個副手帶上賬冊,跟著劉公公一起離開,一路上,只要經過的御林軍或者宮女太監,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而他已經顧不上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滿腦子都是一會兒怎麼回話。
待他入了御書房,蕭廣瞧他這模樣,眼睛立馬眯了起來,「戶部尚書是對朕有意見?」
回過神來的戶部尚書驚了一下,瞧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這才意識到不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老臣該死,是老臣急糊塗了,御前失儀,還請皇上恕罪!」
蕭廣懶得跟他廢話,擺擺手,道:「說吧,國庫現在是什麼情況?」
戶部尚書咬了咬牙,把自己懷裡最重要的那本賬冊呈上去,「皇上,每年戶部的賬都會盤點封冊,這本賬是臣自己私下做的,主要用來預估,這樣臣可以根據國庫實際收入支出判斷這一年國庫收入多了,還是支出多了,當然,這賬冊通常在盤點完就沒用了,因為今年還未開始盤賬,這本賬冊臣還留著,您可以做個參考,支出多了的地方,臣都用硃筆標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