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回程
第220章 回程
溫有山更是一臉無奈,這種時候還不忘親事,可見這孩子是真的看中這門親事,罷了罷了,那就直接定了,省得夜長夢多。
想通了,溫有山也跟著笑道:「回去後跟你爹上門提親吧。」
祁子兮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溫元良實在不能理解,他連自家妹子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咋就能這麼傻樂呢?
「爹!你聽到了沒有?咱們趕緊回去合計合計。」祁子兮拽著祁高禮就要跑人。
祁高禮一邊笑一邊喊道:「慢點慢點,爹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折騰散了。」
話音漸遠,沒了聒噪的祁子兮,屋子也清凈了許多。
溫元良看向薛正和袁康平的小廝,問道:「你們家少爺呢?可是過了?」
元寶性格內斂,雖然激動,卻無法像書硯金銀那樣,被問到了也是拚命地點頭,害羞地回道:「我家少爺過了,第十八名。」
袁康平的小廝臉色有些難看,垂眸回道:「我家少爺也過了,就是沒入一等廩生,在二等增生里。」
其實能過院試都值得慶賀,只是在溫元良四人的襯托下,反倒是沒什麼可高興的,小廝甚至還有些失落,覺得自家少爺是五人里最年長的,反倒是排名最差的,實在是羞愧。
倒是袁康平心態挺好的,得知自己過了便笑道:「能過就好,我也考了幾年,屢屢受挫,這回能過已是上蒼保佑,說不定還是沾了你們的福氣呢!」
不過是玩笑話,小廝倒是真聽了進去,當即鄭重地給溫元良幾人磕頭拜謝,弄得大家哭笑不得,袁康平更是無情地放聲嘲笑,把自己的小廝逗得都快哭了。
溫有山笑過之後,感嘆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不管是什麼生,只要中了就成,只是切莫驕傲自大,越往上考越難,以後可要更加努力才是。」
「多謝爹教誨。」溫元良道。
袁康平感嘆道:「沒想到溫伯父這般清醒,元良有此父親當真是幸事一樁。」
溫有山咧嘴一笑,看著長子欣慰不已,傻樂了一會兒還要謙虛一番,等馮鴻羽他們陸續回去寫信報喜,他才同溫元良問道:「老大,剛剛他們都在我也不好多問,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生有什麼區別嗎?」
別看剛剛他四平八穩的樣子,實際上大家在說什麼他壓根就沒聽明白,只知道溫元良中秀才了。
溫元良心情極好,乾脆湊到親爹邊上,好好給他解釋了一通,「這秀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好的是廩生,其次是增生,後面還有附增生,廩生每個月可以領到府衙給的廩米六斗,補助生活,對我們來說這點糧食不多,可對於尋常讀書人家來說意義就不同了,除此之外,廩生還可以給應考的童生結報賺取銀子。
增生和附增生就沒有這些待遇,不過增生好一些可以入官學,附增生就不好說了,看運氣。」
溫有山聽得眼睛都亮了,一個勁兒地說好,「一會兒我就給你娘寫信,把這個喜事告訴她。」
溫元良笑著點頭附和,「爹,其實我們不寫信也沒關係的,成績一出來,省城這邊就會派人往各個府城送信,府城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到底下的各個縣衙,之後衙門會派人上門報喜,只怕我們的信還沒送到,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考上秀才了。」
溫有山愣了愣,蹙眉搖頭,固執道:「那也要給你娘寫信,考上秀才的事不用說得太多,主要是報喜,還有你的親事以及和祁家結親的事情,說得具體一些.算了,還是我寫一封你自己寫一封吧。」
溫元良被溫有山嫌棄的眼神鎮住了,無比扎心地跟在老爹身後默默去了書房。
書信寄出去后,溫元良一行人又去書院別院一趟,跟先生商量啟程的具體事宜。
從別院回來后,一行人收拾完行李,又在蔣大義幾個的護送下出去轉悠了一圈,買了一堆東西便啟程上路了。
這回他們還是走水路,溫有山大氣地包了一艘比較好的客船,船上的環境顯然比他們來時坐的那艘船要好很多,馮鴻羽幾人本來還擔心會暈船,結果卻是難受了半日就適應了,至少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吐得稀里嘩啦。
船行了半日,在水上碰上了書院的那艘船,溫元良站在甲板上跟同窗招手,同窗揮手回應,回頭看看他們的船,再努力踮著腳眺望後面的船,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同身邊之人嘀咕道:「瞧瞧元良他們的船,又寬敞又通透,還乾淨,再瞧瞧咱們的船,逼仄又陰暗,還一股子怪味,難怪吐了這麼多人,要是我們能坐元良他們的船就好了。」
邊上之人跟著點頭,后又無奈嘆息。
沒一會兒,他們這艘船就被溫元良那艘船趕超了,甚至距離越拉越大。
溫元良幾人眼睜睜看著書院那些人被他們甩在後面,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來時順風順水,回去則是逆流而上,比之前多花了半天時間,祁子兮下了船后無比慶幸地說道:「還好我們跟著溫叔叔一道走,真跟學院那些人坐那種破船,我指不定現在還在水上漂著呢!非得再吐上兩天不可。」
薛正也是一副后怕的樣子,拉著元寶趕緊上馬車。
大隊人馬又趕了兩三天的路才抵達府城。
溫有山還要去跑貨,祁高禮也不再無所事事,天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眾人在府城又待了幾日,直到溫有山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他們才啟程返鄉。
此時正值金秋,府城沉浸再一片秋色里,破曉之際,涼風徐徐,風中夾雜著細雨紛紛揚揚飄灑,枝頭落葉簌簌,攪得人心裡跟著盪起絲絲凄涼之意。
蔣大義推開院門,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抱著一隻大箱子,大聲吆喝著人馬裝車,嘴裡不時罵罵咧咧兩句,「這鬼天氣,要回去了才下雨,成心跟爺過不去是吧!」
溫家父子倆緊隨其後出去,身上已經著起了中厚的秋裳,猶記前幾日在省城的時候他們還只是穿著薄長衫,可見一場秋雨一場寒真不是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