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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宇宙2第十四章

  暗影吸血蝠丹特先生雖然是個活寶,但辦起事兒來還是相當靠譜的。在靳李二人接到支線任務的第十二天淩晨兩點,靳一夢獲得了目標以及其周邊詳細地形的所有情報。


  暗影吸血蝠確實是相當給力的偵察兵,它們就像所有蝙蝠那樣擁有非常精準的回聲定位係統,這些最高時速能夠達到150公裏的高靈敏雷達出去飛了一圈兒之後,幾乎連地上有幾根草幾片落葉都能一清二楚。靳一夢根據丹特匯聚翻譯的詳細資料慢慢地畫出了一張地圖,地圖內容甚至包括目標部落的一部分岩洞。


  值得一提的是,在吸血蝠為靳一夢偵/查附近可以當做藏身之處的岩洞時,竟然意外撞上了一小群聚居於此的普通同類,這些普通吸血蝠與丹特的小夥伴起了點衝/突。丹特得到匯報,頓時勃然大怒,當即打將上/門,將蝠群的首領一頓痛揍。


  原本這二子隻不過想出出氣便罷了,結果靳一夢聞此消息,忽然心中一動,遂指點丹特將這群吸血蝠收為小弟。


  丹特對這些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同類很有些看不上,靳一夢恨鐵不成鋼地歎氣:“你想想,你出來的時候就帶了九個,回去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百多號人,多威風!威風這個東西,在喜歡的姑娘跟前,還是得適當耍一耍的。不然你沒點能耐,人家憑什麽正眼看你?”


  丹特恍然大悟,心服口服。


  隨著資料的進一步完善,靳一夢也有了更多的把握。他打算動手了,在屬於夜晚的獵人滿載而歸的時刻。


  濃/稠的夜色裏,十七名騎乘座狼的半獸人/大聲談笑著從山林中鑽了出來。他們都穿著厚厚的獸皮衣,體態剽悍,肌肉輪廓分明,身/體上較為脆弱的部位都由厚實沉重的皮革重重包裹。他們背負著大弓粗箭,有的獸人甚至擁有奇長且粗/壯到畸形的手臂,每個人的腰間都佩戴著鋒利的開山刀。


  半獸人隻有17名,但跟隨著他們的座狼卻足足有30名,那些沒有載人的座狼背上背負著他們捕獲的獵物。這些獵物中甚至有一隻極為巨大肥碩的棕熊,它被用蔓藤搓成的大網兜住,由三隻座狼拖曳前行。而極為恐怖的是,有一支極為粗/長的箭矢十分準確地射/入了這隻棕熊的一隻眼睛之中,而且那慘白的石質箭頭竟然從其腦後穿透了出來!射/出這一箭的半獸人臂力之強悍、弓技之嫻熟簡直可想而知。


  而想要找到那個射/出這一箭的家夥也十分簡單——半獸人是一個崇拜力量的種/族,能夠射/出這一箭的人必然是一名強者,所以他理所當然是這群獵人中的焦點。隻見在人群當中有一個格外高大的半獸人,他那粗糙的臉上塗抹著猙獰的白色油彩,這使他的麵容顯得極為殘酷凶狠,連他胯/下的座狼都比其他座狼更為威猛。他那銳利的視線中仿佛醞釀著某種雷電一般驚烈的情緒,以至於所有與他視線接/觸的半獸人都會感到雙目刺痛。


  這名半獸人叫做德瓦茨,他是部落酋長凱爾加米利的兒子。凱爾加米利有四個兒子,他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酋長的那一位。


  通常情況下,德瓦茨是不會參與狩獵的,但今天他和凱爾加米利吵了一架,所以他需要一點發/泄的渠道。


  ——來自洞/穴王國的黑耳在去年秋天為聯合部落提/供了相當多的幫助,這些幫助使部落成員安安穩穩地渡過了迷霧山脈的嚴冬,所以他對黑耳充滿了感激。這導致他雖然理解父親為了減少部落損失而拒絕出兵的決定,但依然對此感到十分慚愧和不滿。


  對於雄性來說,能夠發/泄鬱悶的渠道或許有很多,但對於德瓦茨來說,除了交/配之外,恐怕就隻有狩獵能夠滿足他了。


  他選擇了狩獵,並且毫不意外地收獲了最大的獵物,現在他正帶領著族人凱旋而歸。


  他們將通/過一道獨木橋渡過眼前的這條融雪河。不遠處獸人城市中影影綽綽的火把仿若無邊黑夜中溫暖的燈塔,指引了家的方向。


  這“獨木橋”是一棵被砍伐下來、橫臥在河流上方的參天巨樹的主幹,其向上的一麵已然被削剝打平,顯得極為寬敞平整,寒帶樹木的韌密結構也使這橋身結實無比。這橋的首尾兩端則用岩石壘墊了起來,這不僅將那半截圓/潤的樹幹牢牢地卡嵌固定,更使其哪怕在夏汛時期也不至於接/觸到水麵。


  稀薄月色點染著冰涼的夜霧,從山林中歸來的一行人興高采烈地行過了平緩的亂石灘——很顯然,這也是春夏汛期暴/漲的河水衝刷形成的冷酷軌跡。相比較對岸那陡峭得近乎嚴峻的崎嶇地貌,河的這一邊簡直溫柔得像是一個盈盈如水的嬌俏少/婦,連發脾氣都隻會跺跺腳而已。


  這一支狩獵隊伍可以說是相當龐大的,因此哪怕這獨木橋再寬敞,他們的陣型也不得不從扇形收束成一條長蛇。就在這支隊伍行至橋梁當中的時候,德瓦茨忽然“咦”了一聲,似乎感到了些許異樣。


  正在此時,一道豔色在濃/稠的黑夜中乍然亮起,有如拖曳著光尾的流星。這顆流星以一種煊赫囂狂的熾/熱氣勢,攜裹/著鬼哭狼嚎一般的尖銳嘯音,極端突兀地狠狠擊中了獨木橋的橋身!


  ——巴/雷/特M82A1、12.7MM穿甲燃爆彈……以及,靳一夢。當這三個詞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其後果毫無疑問是相當嚴重的。


  彈頭內的炸/藥受壓引爆,燃/燒劑催逼出了喧囂的火焰。D級穿燃彈的威力極為強悍,熊熊烈火猝不及防地在水上升騰而起,以一種煊赫的狂歡之態撕/裂了秋夜的清冷與靜謐。炎熱的黑煙與喧烈的火焰殉燃出了座狼們的極致驚恐,瞬間暴/動的狼群與乍然中伏的慌亂引發出了一場災/難,一時間橋上人仰馬翻、嘈亂無比,就有如高峰時期的立交橋上忽然發生了一起連環交通事/故一樣。


  然而就在這極端混亂的時刻,又是一顆子彈從高處呼嘯而來——同樣的12.7mm口徑,同樣的穿甲燃爆彈,隻不過這一次的子彈上還裹/著一層淡白色的精神力!在精神力的保護之下,這枚彈頭以一種同歸於盡的狠辣與凶/惡,咆哮著順著前一個爆開的彈孔深深紮入橋梁,破開了那重重疊疊、堅韌厚密的木質……然後,爆開!


  獨木橋頓時發生了劇烈瘋狂、天塌地陷一般的震蕩!動/蕩中,橋上慌亂一片,時不時有撲通撲通的落水聲響起。那根粗/壯的獨木橋終於在這殘/忍的攻勢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隨後以緩慢但無可挽回的姿態開始斷裂和坍塌,在水上搖搖欲墜。


  對於這些半獸人來說,這一切都太過突兀和慌亂/了,然而還沒等他們冷靜下來,無情的狙擊子彈已經以一種平淡若時鍾走針的穩定頻率從黑/暗的山林中射/出,從容不迫地收割生命。


  靳一夢沒有再使用任何能力,他甚至連子彈都換成了白板普通曳光彈,因為他相當惡/毒地瞄準了這些半獸人的胸膛。深藍色巴/雷/特的強大動能絕對不是當前難度下的普通或者精英土著可以抗衡的,橋上那些半獸人與座狼或立時四分五裂地斃命、或重傷後被掀入水中……水流會幫助他取走他們的性命。而水中的那些家夥相對來說還是享受到了比較人道的待遇,因為靳一夢會在他們露頭時,將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爆頭。


  這簡直是一邊倒的赤/裸裸屠/殺!以裝備和距離的絕對優勢,徹底而瘋狂地碾壓了人/多/勢/眾、毫無準備的半獸人。夜空中呼嘯而過的每一顆子彈都帶著冷血的暴戾味道,不到一分鍾的功夫,場麵已經是一片血/腥!

  死亡在半空中旋曳,撲麵的熾/熱火風猶如死神翻滾的袍浪,隨時拂過一張張驚惶恐懼的臉。


  德瓦茨以敏銳的感知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但台麵上到底混亂擁擠、足下晃動不止,能供他躲避騰挪的餘地實在有限。下一刻,他便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疾風巨力迎麵襲來,轟然擊中了他!

  在這一瞬間,甚至連疼痛都還未感覺到,他已然被那股強悍的力道掀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翻滾……天旋地轉的視線中,他看到了半截極為粗/壯、裹/著獸皮衣袖、鮮血狂噴的手臂。


  ——這正是他的手臂!

  火焰在水上燃/燒,把河流染成血的顏色。德瓦茨咬牙忍痛,一頭紮進了冰涼的水流中。


  就在此時,對岸那刀削般的峭壁上,一個黑漆漆圓/滾滾的岩洞中,陡然彈射/出了一塊足有三四米直徑的碩/大巨石!隨後但見數塊投石若飛蝗一般,轟隆隆劃過長河夜幕,那破空而來的氣勢有一種原始蠻荒卻無/堅/不/摧的恐怖威嚴。這些巨石惡狠狠地撞在濃/密的山林間,直砸得巨木坍塌若傾、塵泥滾滾似霰、轟響陣陣如雷。更有甚者順著山林一路滾落而下,沿途間樹倒林塌勢不可擋,掀起滿天塵囂!

  要知道這兩個部落可是從戰火中一路流/亡至此!他們時刻都在警惕隨時可能銜尾而至的敵人。雖然安逸了兩年的時間,但距離靳一夢開第一槍到現在,不過區區一分多鍾,他們便作出了如此凶狠的反擊,可見這幫半獸人進入戰備狀態之快。


  落石覆蓋之後,惡/毒的槍聲便再也沒有響起過,隻聽得投石轟隆,引發地動山搖。殘留性命的一兩個半獸人拚盡全力地向岸上遊去,瘋狂逃向部落的範圍。


  德瓦茨一隻手臂從手肘以下徹底截斷,故而上岸時略晚一些。待他走向部落時,恰好迎上打算痛擊來敵的一百餘名半獸人戰士與座狼——苦難不論在何時都是更能磨煉人的,這個部落的精英數量甚至足以超趕不少萬/人左右的大型半獸人部落,就算是普通半獸人,也是在其他部落中可以稱之為戰士的存在!

  這百餘人的隊伍列隊整齊、身著鎖甲、背負弓箭短矛、腰懸鏈索長匕,看起來森然肅殺,猶如暴雨之前那陰雲列布的天空,別有一番壓城欲摧的冷酷凶/殘。率領這支隊伍的半獸人是德瓦茨的弟/弟莫林,他看了德瓦茨一眼,皺眉:“我的兄弟,你看起來……”


  “我好的很!”德瓦茨狂怒地咆哮。他那斷臂創口還在淌出濃/黑的血,但他強大的體質已經開始發揮作用,那些被撕/裂的血管正在不斷地收縮。他粗/魯地扯下一截衣服匆匆裹傷,直接衝到了一頭座狼前,將座狼上的半獸人拽了下來,喝命那半獸人脫/下裝備。


  德瓦茨的喝命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怒氣。那名半獸人不敢違/抗,隻能唯唯諾諾地照辦了。莫林有些慍怒地道:“德瓦茨,你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火堆、燒烤後的肉、人類的麥酒和娜吉莉的照顧。”


  “閉嘴吧!莫林,你說的那些都是狗屎,我現在需要的隻有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卑鄙小人,或是他那已經被砸成肉醬的屍體!”德瓦茨一邊穿戴裝備,一邊露著他那猙獰的獠牙大聲咆哮。


  “那你也該先在自己的手臂中插上一把尖刀再說。”莫林怒哼了一聲,他很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氣,故而也沒有再行勸說。


  莫林此言自然是在影射阿佐格,若是在講究禮儀的人類中,這種言辭顯然是不怎麽得體的,但作為強者為尊的半獸人,彼此之間的血海深仇顯然並不影響一方對更為強大一方力量的尊重。


  德瓦茨自然不以為忤。他翻身騎上座狼,冷冷地說道:“我或許會這麽幹的,在我的願望得到滿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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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未知的威脅,聯合部落出動了大量人手——他們的主要目的除了報仇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搜/查附近的山林,以確認方才的襲/擊是否敵人/大規模攻擊的前哨。在聯合部落看來,德瓦茨是聯合部落內定的下一任酋長,他也在與剛達巴一戰中也闖下了頗大的名聲,若是將他殺死,那麽對聯合部落勢必形成一定的打擊。


  不得不說,這顯然是一個十分順理成章的邏輯,至少比“敵人單人伏擊一個部落,德瓦茨隻是正巧趕上”聽起來合理多了。不過不論趕上此事的是德瓦茨還是路人甲,搜山,顯然勢在必行。


  一百多名獸人戰士在最黑/暗的黎明前分散整隊,五人一組地進入了山林之中,猶如鹽粒融入水一般,十分幹脆地消弭了痕跡。長久的狩獵生涯鍛煉了他們和他們的座狼那輕捷無聲的身手,以及在微光環境中能夠看透一切的視力,一旦他們察覺到不對,便會模仿獸類的叫/聲向同伴示/警或是傳訊,他們能夠把那些夜行動物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而德瓦茨自然是毫無疑問地帶著兩個小隊直奔那巨石最開始的肆虐之處。那投石落處遍地狼藉,隻見樹倒林塌、泥土噴濺,落點處更是形成了直若隕石落地般的大坑,那塊巨石便被掩埋其中。


  還未近百米,德瓦茨胯/下座狼便發出了幾聲輕微的嘶鳴,其意為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待近前之後,幾隻座狼圍繞著巨石兜了一圈,很快就確認了血/腥味的源頭是在地/下。


  “看起來敵人已經深埋在奧力的懷抱中了。”德瓦茨暗想道。他對此感到相當快/意,但更多的是未盡興的惱怒,很顯然,他更想要親手殺死來襲者,比如砍下來襲者的左臂,隨後將其活生生做成風幹的臘肉。


  他馭使著座狼,便要湊上前去細看。


  正在此時,他聽到了一串有些奇怪的聲音……


  ——實際上,此時的山林中,聲音是相當繁雜的。方才的地動山搖激起了鳥獸的恐懼和不安,它們驚惶失措地從藏身之處躥出來,一旦有些許響動,便立時聞風而逃,時不時發出懼怕的嚎叫。


  然而在這紛雜繚亂、此起彼伏的驚聲之中,卻有一道極其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那仿佛是風聲,然而卻混在夜風的喧囂裏,因此聽不分明。


  德瓦茨驀地感到了一種極致的危險之感!這危險之感來得是如此的突兀,就仿佛身後陡然間睜開了一雙冰冷的眼睛。他連轉身都來不及,猝不及防之時,整個人已經從座狼的背上栽了下去。


  ——塵煙方寂,戰火再燃。冷夜時分,無聲狙擊!


  一枚D級火元素亞音速子彈被精神力層層包裹,在紛亂倒伏的頹塌樹木、折斷重疊的灌野林間、驚飛奔走的飛禽走獸間折撞穿行,最後十分幹脆地擊中了德瓦茨的後背!

  德瓦茨似倒栽蔥一般從座狼的背上栽了下去,在顛簸淩/亂的視線與魔火燃/燒的劇痛中,他看到了地上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團形狀不規律的淡黃/色硬塊,很像陶土或者麵團,上方還插著一個黑漆漆、造型怪異的條狀物。就在這一刻,那條狀物上忽然亮起了一星微茫的紅光……


  ——“轟!!!”


  刹那間,爆/炸聲起,火光衝天!


  兩百米外的某一棵樹上,靳一夢隨手拋掉了引爆器。他在內心慶幸自己引爆前多看了一眼,發現了一個比較強的精英土著,不然他也不會多開一槍創造有效傷害。畢竟若是德瓦茨直接被炸死,那遺產之箱的掉落估計慘不忍睹,或者幹脆連個箱子都沒有(他的C4是普通無數據物品)……


  ——順便提一句,靳一夢當然能遠距離拾取遺產之箱,隻不過這項服/務也是需要付費的,一次曆練中的無限/製自動拾取服/務需要耗費500塞斯。這項收費服/務不僅可以有效避免遠程角鬥/士陷入看得見撿不著的囧境,更能防止搶箱子之類的惡意行為。一旦有兩名及以上的角鬥/士參與遺產之箱(僅限土著)的爭奪,且其中一人開通了這項服/務,鬥獸場就會視角鬥/士在殺/戮中做出的傷害貢獻,對箱內遺產進行十分公平的分配,並直接送到各人的儲物空間裏。


  在爆/炸引起的衝擊波與D級輕50重狙子彈的兩相夾擊之下,那名半獸人就似迎麵挨了重重一記攻城錘,塵土飛揚間,整個魁梧的身軀當即似被擊中的高爾夫球一樣高高地飛了出去,身後身前濃血狂噴、整個軀體赫赫燃/燒、近距離直麵炸/藥衝擊的頭部骨骼已然徹底變形……眼見是不活了。


  靳一夢感到些微的驚訝,因為那些炸/藥是他剩餘所有的炸/藥,他的目的是在造成大量殺傷的同時搞出浩大的聲勢,引得所有散開的半獸人朝這個方向聚攏。C4塑膠炸/藥的殺傷力絕對是不可小覷的,這半獸人離得那麽近,哪怕是精英土著,正常情況下也該被衝擊波撞成一團碎肉了。


  ——他當然不認識德瓦茨,也並不知道對方的殘疾就是自己搞出來的,畢竟半個小時前的靳一夢是真的有點兒忙。黑燈瞎火的,他一則要忙著開/槍/殺/人,二則要警惕隨時會到來的落石襲/擊(情報優勢),好及時抓緊手邊的滑輪,沿著提前搭好的繩索腳底抹油跑路……中途他因為樹倒石落繩斷之類的不可抗力摔了幾次,好在見機得快,總歸沒死。


  靳一夢搖了搖頭,將那些許的詫異晃出了腦海。他看著那喧囂升騰的輝煌火焰,豔/麗的金紅熾黃灼燒跳躍,在他的瞳孔中安靜地燃/燒。


  此時他的支線任務進度是14/30,距離完成任務還差16條性命。


  丹特披著濃/黑的夜色飛到了靳一夢的身邊。靳一夢問道:“回收的繩索都係好了?”


  “那當然!”丹特傲然說道:“我已經親自檢/查過了,那些繩子就像你綁的那樣結實,它們可以讓你像之前那樣飛起來!”


  ……


  半個小時後,正是黎明時分,天邊泛出極其淺淡的一抹魚肚白。寬廣的融雪河靜默地流淌,倒映著薄弱月影與逐漸隱沒的星鬥。


  山林的喧囂未有止歇,反而愈演愈烈,半獸人粗野的喝罵吵嚷、座狼的淒厲長嚎不絕於耳。然而在這一片沸騰之中,卻有一道勁急的“嗖嗖”風聲愈發淩厲清晰。


  驟然間,一道血/跡/斑/斑的人影從林梢滑/出!他猶如飛翔一般淩空越過那一片碎石灘,隨後便非常幹脆地“噗通”一聲紮入河流,在濺起的水花中徹底銷聲匿跡。他落水後足足過了十分鍾,才有狼嚎與嘶吼在碎石灘邊緣的樹林間響起,但那些追兵卻仿佛忌憚著什麽似的,又猶豫了片刻才敢於冒頭。


  這著實怪不得那些半獸人膽小,實在是靳一夢那神出鬼沒的槍法與戰術太令人困惑了,以至於這些半獸人無法確定他是真的走了,還是依舊躲藏在暗處,等待著下一個主動把性命送到他指尖的犧/牲/品。


  恐懼源於未知,人總是對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心存畏懼,半獸人也一樣。


  ——短短半個小時,靳一夢不僅完成了支線任務所需要的殺/戮數量,更是擊殺了匆匆趕來的莫林。他並不知道自己一夜間幹掉了凱爾加米利的兩個兒子,不過呢,即使他知道了這一點,動手時也不會有什麽猶豫就是了……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李/明夜送來的“寒月流霜之護”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件C級鎖甲所加持的屬性和針對冷兵器時代的減傷特效在實戰中相當恐怖,這超出當前難度的防禦力讓他有了很大的餘地,退一萬步說……他至少有了嗑藥把血量拉高的時間。


  若非如此,他至少已經死了三次。當然,若是沒有“寒月流霜之護”,他也不會采用如此冒險的方法來完成任務。但饒是如此……他也並不是像看起來那樣輕/鬆的。


  在被水流衝出了十餘裏之後,靳一夢方才精疲力盡地爬上了岸邊的淺灘。他拚命咳嗽了半晌,用最後一絲力氣把自己翻了過來,他的下/半/身還浸在冰冷的河水裏,但他此刻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真他/媽累啊!不過,好在都解決了。


  靳一夢盯著逐漸轉亮的天空發了一會兒呆,過了一小會兒,他才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捏著一把小刀將自己肩上、大/腿和小腹中的箭簇給挑了。他當然不止中了這幾箭,但隻有這些箭簇帶著惡/毒的倒鉤,貿然拔/出來簡直比插/進去還傷。


  幸虧這幫半獸人平時開弓射箭都是為了打獵,所以箭頭通常不淬毒。靳一夢模模糊糊地想著。太累了,大腦像是裹/著一層霧膜,思維和動作都遲鈍得猶如被冰封了一萬年。


  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因為失血和寒冷。在查看了一下自身的血量和狀態之後,他當即取出了“一壺普通的棘果酒”,將那銀製酒壺中的最後一點兒酒液一口喝幹。


  微薄的暖意從口腔擴散到胃部,帶著稀疏的甜。此時靳一夢的思維也清晰了不少。他非常明白地意識到,聯合部落絕對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咽下這麽一大口悶氣,所以追兵肯定是會有的,會追多遠他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知道此時唯一的活路就是趕快逃命。


  打了這麽一晚上,靳一夢的底細,那幫半獸人/大概也摸清楚了,所以凱爾加米利會做出的最順理成章的決定,想必就是派遣大量部/隊沿河搜索。這裏是靳一夢完全陌生的環境,而他要麵對的敵人有座狼也有船,更有因為悲傷和憤怒變得極度有攻擊性的戰士。


  不過……幸虧靳一夢對此早有準備。


  太陽刷的一下躍出了地平線。豔/麗的晨輝融進淒迷的霧氣裏,像是揉碎了的金子一樣閃閃發亮,在廣袤無垠的山巒中流淌。靳一夢忽然聽到了翅膀拍擊空氣的聲音,夾雜著裹成一團的“吱吱”聲……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沐在晨光秋霧中的蒼白臉容上終於多了一絲笑意。


  丹特帶著它所有的小弟從樹林中飛出,遠遠望去有若烏雲密布,滾滾而來。這是應該出現在午夜噩夢中的場景,但在此刻的靳一夢看來,簡直像武/裝直升機一樣牛逼閃亮。


  一張/平時被靳一夢用來睡覺的防護網在此時擔當了機艙的重任,吸血蝠們將其四平八穩地拉了起來,丹特親自拽住了網子的一角,吱吱地控/製著整張網的平衡。靳一夢連安全繩都沒有係,他體重接近一百六十斤,就算是丹特都無法單獨承受他的重量,所以如果真有個萬一……那也隻能就這麽萬一了。


  靳一夢的心態很好,他在通/過手表與丹特確認了方向之後,居然就這麽睡著了,在他平時用於休息的防護網上,在凜冽肅殺的呼嘯寒風裏。


  起伏跌宕的山巒和森林在他身下掠過,晨間初生的朝/陽灑了他滿身,帶著戰火燃盡、終於安寧的溫暖和平靜。


  他們將會最大限度地利/用空中優勢,飛過河穀、山峰和樹林,那都是地麵部/隊無法快速通/過的地方。脫離了危險範圍之後,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空中威脅(比如巨鷹),他會落地,然後徹底消失在茫茫大山中,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連迷霧山脈的風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是非常現代的戰術思路,妙到巔毫的資源運用,信手拈來的戰場構想……這讓一場力量對比極為懸殊的伏擊戰,變得猶如一場精彩絕倫的藝術表演。


  對於靳一夢來說,開/槍和殺/人,永遠隻是最基本的技能。而該怎麽開/槍、該如何殺/人、殺完人之後該做什麽……這才是他所有才能中最至關重要的部分。而那些“所有”合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靳一夢。


  ——在他動手之前,他與李明夜聯絡過一次,並告知了她所有的作戰計劃。


  李明夜聽完後沉默了兩秒:“你說你以前幫人練過兵?”


  “對,我還給人上過課,幫人打過仗……那些軍閥,你知道的。”靳一夢笑道。


  “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年薪是多少?”


  “單論這一塊兒……十來萬美金吧?這個得看情況。”靳一夢回憶了一下。


  “我認識的人裏有兩個人,他們會願意出至少兩倍的價錢來請你。”李明夜頓了頓,忽然笑了,“而且我相信,你值得這個價錢——如果你能成功,並且活著回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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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靳一夢終於踏入了洞/穴王國之中,丹特比他快一天。這活寶自覺在這一場大勝仗中居功甚偉,還收獲大批小弟,簡直嘚瑟的不行。它自己趕著回家吹牛,靳一夢自然也非常欣慰,忙不迭地就把這隻鬧哄哄的大蝙蝠打發走了。


  克魯格帶著大批哥布林來接他,這半獸人應當是聽聞了靳一夢的所作所為,故而見到他時簡直像是見到了神。此時李/明夜並不在,她為了尋找咕嚕姆的蹤跡,自然親臨勘探現場。不過由於“科蒂大人”在洞/穴王國中聲望極高,且丹特還興致高昂地替靳一夢吹了一次牛逼,所有哥布林對他同樣極為恭敬。


  奇爾塔相當熱情地接待了靳一夢,這名洞/穴王國的現任國王已經並不在意黑耳是否會鼓動聯合部落出兵,因為他此時的統/治已經變得不可動/搖。李/明夜幫助他成為了一個徹底的獨/裁者,這雖然使洞/穴王國的高階力量損失頗大,但卻也使他收獲了一個穩定平靜、容易控/製的環境。


  除此之外,洞/穴王國的地形錯綜複雜如蛛網。蜿蜒扭曲的岩石裂隙就是它的街道,一個個用途各異的岩洞直若蜂巢,被裂隙貫連其中。這樣的地形實乃是走遠程精兵流的聯合部落的天然克星,他們會被複雜的地形徹底分割開,然後被體型更為矮小靈活的哥布林分而殲之。


  哪怕是剛達巴這樣的龐然巨/物,想要徹底踏平已經成為一個整體的洞/穴王國,都得付出至少一半的國力——尤其是在洞/穴吸血蝠與洞/穴王國產生了更為密切的關係之後。


  在被熱情迎接之後,風餐露宿不知道幾天的靳一夢終於被迎到了“科蒂大人”的居住區域(雖然她其實一天都沒住過)。李/明夜在王/位爭奪戰中獲得了極大的功勳,她的待遇自然水漲船高。用於睡眠的岩洞異常幹淨寬敞,地上鋪著厚厚的獸皮充做地毯,石壁在獸骨火把的照耀下,呈現出琉璃一般光潤絢麗的色彩。石床邊有一捧鮮花綻放,嬌/豔柔/軟的花瓣上掛著些許瑩瑩的水珠,散發出甜/蜜馥鬱的芬芳。


  眾所周知,地/下洞/穴從來都是潮/濕寒冷的,然而哥布林有比生火更好的驅散寒冷濕氣的方法。這岩洞的地/下一層是一間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室,這些石室在洞/穴王國中不算罕見,它們的存在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供奴/隸們整日燃/燒適量的碳火,為上一層居住的達官貴人提/供溫暖幹燥、舒適清潔的環境。


  靳一夢聽完了克魯格的解釋,不免有種“這特麽也行”的歎為觀止之感。他剛進洞沒多久,就有一個怯生生連頭都不敢抬的哥布林匆匆跑過來,問他是否需要調節溫度。


  靳一夢提出想洗個熱水澡,結果不一會兒,這名哥布林便帶著他去了隔壁。隔壁石室中挖掘出了一個凹陷的坑洞,其中半埋著一個碩/大的浴桶,桶邊的空隙中環繞著一些燒紅的石頭,靠牆的衣架上掛著適合人類的衣服。一名哥布林奴/隸見他進來了,立刻深深地鞠躬——這名奴/隸是負責鏟熱石頭的,他旁邊還有一個奴/隸,專門負責加熱水。


  出於好奇,靳一夢稍微問了幾句,發現這兩個奴/隸一個就叫“石頭”,另一個就叫“熱水”,他們各自家人的名字同他們一樣。在其家庭內部,奴/隸們應該有不同的稱呼方式,當然……對於別人來說,他們隻是“石頭”和“熱水”,他們也並不認為自己需要其他名字。


  靳一夢很是平和地笑了一下,失去了所有好奇的興致。


  這十幾天下來他也相當疲憊了,故而在洗了澡之後便回到岩洞中徹底睡去。這一覺睡得堪稱天昏地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隱隱感覺到些許動靜,當即便醒了過來。


  靳一夢哪怕不在戰備狀態,也一樣是警戒範圍內風吹草動都能被驚醒的主。此時他聽見一行均勻清脆的足音由遠及近,每一聲之間的間隔都一模一樣,規整而流暢的金屬感,猶如機械。足音的主人雖然刻意放輕了腳步,但依然瞞不過靳一夢的耳朵。


  ——是李/明夜。這女人有一雙軍靴在靴尖、前掌和後跟墊了鋼板,發力一腳踹過去,普通人當場就能被踹死。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雙靴子。


  李/明夜在門口停了一下,隨後便走向隔壁的石室。靳一夢察覺到這一點,頓時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瞬間戰備狀態全開,靈敏的感知隔著厚厚的岩石直鎖李/明夜,捕獲所有他感興趣的聲音。


  ——唔,李/明夜打算洗澡……靳一夢無聲地笑了,桃花眼彎起興致勃勃的詭譎弧度,像一隻打算偷雞的狐狸。


  這十幾天裏他忙得很,不論是感情上還是肉/體上的思念都淡薄得近乎沒有,但此刻……好吧,哪兒那麽多事?他就是餓了,餓了就得吃嘛。


  他順便思考了一下隔壁那倆幹巴巴的哥布林是公是母。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他驀地想起這倆哥布林沒有喉結,又回憶了一下,發現奇爾塔是有喉結的。這個結果讓他鬆了一口氣。


  隔壁響起了石頭之間滾動碰撞的聲音、嘩啦啦的注水聲……靳一夢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聽到了人/體入水的聲音。


  他立刻從床/上翻下,拿出了一個狙擊手的真功夫,靜悄悄摸/向隔壁。他其實還沒想好自己是該靜靜地看個春光,還是該突然咳嗽嚇她一跳然後逗她兩句,還是該堂而皇之地進去把那倆哥布林打發走,然後直接把她給辦了……總之,靳一夢猶豫的關鍵點在於——床,還是浴/室?

  他悄沒聲地掀起門口的獸皮簾子,內心依然在猶豫。結果一眼看過去,恰好看到李/明夜把長發撈到一側,另一半白生生的脖子上,四道黑紅觸目驚心。


  “怎麽回事?”靳一夢當場皺眉。這可不是船上訓練時那種小打小鬧,這是頸動脈的致命之處,要是李/明夜沒換裝備,應該當場就殞命了。


  石室裏三個頓時都嚇了一跳。李/明夜當場掏槍指向門口,定睛一看,頓時大怒:“你偷/窺也就算了,突然說話是要嚇死人啊?”


  “什麽偷/窺?老/子光/明正大看老婆洗澡,這有問題嗎?”靳一夢嗤之以鼻,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眼風略略一掃,那兩名哥布林奴/隸頓時忙不迭地深鞠躬退走。他走過去扳起李/明夜的脖子細看,不由嘖了一聲:“指甲挖的。哥布林?咕嚕姆?”


  “咕嚕姆。”李/明夜沒好氣地說道,“說起這個我就生氣,一個營養不良的霍比特老頭/子,他/媽/的敏捷比我高,力量也高,感知還高……好不容易把他逮住了,居然還有限/製!”


  靳一夢的視線忍不住沿著李/明夜的脖子往下溜,口/中敷衍道:“什麽限/製?”在淡薄的道/德心驅使之下,他決定等李/明夜傷好全乎了再把給她辦了,這應該不需要太久,也方便她講最新情況。


  “鬥獸場給我發了個隱藏支線任務,說我控/製了重要土著角色咕嚕姆,由於受宇宙法則限/製,我不能直接向土著泄/露與魔戒有關的劇情。不過幸好咕嚕姆攜帶至尊魔戒太久,身上有濃鬱的魔戒氣息,我可以選擇把咕嚕姆交給聖白議會的任何一個成員或是黑/暗方任意一名頂級首領換取高額獎勵,但我會受到另一方的詛咒,有了這個詛咒在,隻要在本宇宙中,我就會隨時受到追殺,每一次追殺的危險程度不亞於直接麵對戒靈。在扛過兩次追殺後,對方會‘因為你強大的實力而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泄憤行為’。”李/明夜非常不高興地說道,“真是氣死我了,好不容易撈到一張頭彩,結果想兌獎還得等下次,這次我實在沒空了。”


  “嗯……這挺正常啊,大幅度改變劇情哪兒那麽容易?你探索度超前太多了,這任務的探索度至少得是士兵級了吧。不過你好像有鑽空子的法子了?”靳一夢心不在焉地接話。


  “我當然有。白袍法/師薩魯曼,他可以同時滿足‘聖白議會成員’和‘黑/暗方頂級首領’這兩個條件。從任務角度來說,他符合完成標準;從劇情角度來說,薩魯曼一直圖謀私吞至尊魔戒,他獲得了咕嚕姆以後一定會對黑/暗和光/明雙方保密,所以可以杜絕那個所謂的‘追殺’的風險——當然,前提是他已經秘密墮/落了,而且我也不會被他滅/口。”李/明夜沒好氣地抱怨完,側頭瞥了靳一夢一眼,忽然冷笑:“你看夠了沒有?”


  靳一夢輕笑,既然被戳/穿了,他索性不再掩飾。他的手還在李/明夜的脖子上,此刻微一使勁,指尖抵住下巴托起她的臉,居高臨下地吻了下去。激烈深刻的一個吻,凶猛而又細致地掃過溫潤口腔中的每一寸,仿佛是在耐心地打上新的烙印。


  李/明夜原本就泡在熱水裏,被他這麽一吻,臉上頓時紅得要滴血。她呼吸很快變得急促和沉重,但不光是因為熱水的浸泡。


  膠合的嘴唇分開了一點,靳一夢低笑:“想我了,哦?”


  李/明夜半睜開眼,惱怒地罵了一句嘰裏咕嚕的髒話,一條水/淋/淋的手臂已經纏上來壓住他後頸,把彼此之間的距離再度縮小到無。


  水光粼粼,火光豔豔,一室融暖,春/情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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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清酒一壺的地雷

  其實打戲我一開始是從夢哥視角來寫的,結果寫到一半真是寫得想睡覺……我恨這個死麵癱

  總之,夢哥一開始的計劃是打遊擊,小規模消耗和埋伏(尋找可以用來作為藏身之處的地方)


  後來李姐送來神裝和活寶,活寶遇到同類……嘩!夢哥就靈機一動


  然後打戲裏頭,我補一下因為沒有用夢哥視角而缺失的細節

  夢哥最開始用的都是曳光彈,他知道對方有投石車,肯定會砸他


  被石頭壓住的血腥味的來源是林子裏他隨便弄來的一隻野獸,他是在樹上開槍的,野獸就掛在他旁邊


  後來爆炸的C4是他讓蝙蝠丟過去的,丟在落石——石橋的直線距離方向,這個方向炸死人的概率比較大。不過炸不死人他也無所謂啦……他的目的隻不過是想吸引注意

  丹特和它的小夥伴把直通樹林盡頭的繩索開端搭在300米外,他隨時可以撤


  大概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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