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上位
沒有不透風的牆，律師還帶來小刃信息，舉報青魚頭的竟是大軍華電器公司的高管。
楊軍忽然意識江湖的凶險不是自己一腔熱情就能搞定的。
楊軍早就聽過傳聞，大軍華電器早就覬覦手機零售領域。
在楊軍創業初期，他們並沒有把手機零售作為單獨一個分類予以足夠重視，直到天宇通壯大到了十幾個連鎖店、直到虹超力量後來居上穩坐京城第二把交椅。
小而全的連鎖經營將手機零售市場牢牢掌控，作為大型電器公司生硬地分一杯羹很難。
大軍華做事也真他媽太絕了，楊軍終於按捺不住，要罵人了。
平日裏明裏暗裏鬥，不過是江湖之爭，這麽宏大的大軍華，超過了天宇通和虹超力量之和的大軍華，卻玩小人陰損招，為了搞垮天宇通，置我於牢獄之災。
也賴青魚頭，本哥們對你不薄，給你送了個大美人，你他媽的卻恩將仇報，太猥瑣了。
還有朱麗麗，什麽正事兒不能幹，偏要作踐自己，這回可好，自己沒事兒人似地法外逍遙，卻坑死我了。
還是律師解釋得清楚，賣淫嫖娼隻是敗壞社會公德的買賣關係，一個是為了金錢，一個是為了肉體淫樂，是社會倫理道德的淪喪。
介紹、容留賣淫嫖娼，是促成這種醜惡行為成交的催化劑，比娼妓、嫖客是罪上一等。
楊軍忽然悟出了這個道理，自己的疏忽，竟然引出刑事罪行，後悔不迭，真犯不上啊。
……
在一次探監時他悄聲叮囑小刃千萬不要在意錢，小刃心領神會，他挖空心思想出一堆名單讓小刃去找。
楊軍的授意給了小刃奮不顧身的能量，他和唐韻竹動用一切哪怕是蛛絲馬跡拖的關係門道，爭取盡早了斷案子讓楊軍出獄。
一連數日小刃奔波於請客送禮、大吃大喝之間。
聽說唐韻竹同事表哥的姐夫的姨夫是公安部門的刑偵，小刃點頭哈腰請客，酒桌上滿口答應，轉臉就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員工他爸是法院的退休法官，雖然不是這個轄區的，有關係啊。請！
“前年那個李鐵拐連環殺人案，在我的斡旋下你猜怎麽著，判了個二十年。老畜生猥褻7個小女孩的案子，知道嗎？也是我想著的就判了三年。知道怎麽辦嗎。”
他賣關子，不說了。
停了一會又一臉不屑地說：“李炯縱火案，那小子的老婆上了鄰居的床，他本想一把火放到鄰居家，卻火燒聯營，十幾家都燒空了。結果還不是關了幾年就出來了。”
小刃嘖嘖稱讚又不時低聲下氣敬酒。酒足飯飽，牛皮吹夠了，一句“那法官我認識，是個女人，秉公執法啊，更年期太難對付。”
這把小刃打發了，小刃連氣都來不及生趕緊應酬下一個希望。
片警也是警察啊，讓他幫忙關照吧。請！愣來了快三十口人，小刃隻得大擺宴席。
好不容易找到接近法官的人，幾個人非要帶上”女朋友”到京郊順義打高爾夫，到平穀打麅子。
一些人趁人之危，大撈好處，其中不少人吃完飯，抹一把油光鋥亮的嘴，並沒有為楊軍出力。
唐韻竹哭了。一天一天沒有絲毫結果地熬過去。
楊軍從一開始就堅決不讓唐韻竹探視，唐韻竹還是來到了看守所。
一個詫異，唐韻竹怯生生跟在小刃身邊。
垂頭同小刃打過招呼，又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閑話，楊軍輕聲問小刃事情辦得怎麽樣，花銷大嗎？小刃皺著眉搖搖頭又伸出五根指頭。
50萬。
楊軍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動聲色。
這時候他必須保持平靜，任何驚慌都會讓平時依賴自己拿主意的小刃不知所措。
他握了握拳頭，像是對小刃也像自言自語：“還得想辦法。越快越好。”
老板被抓很快流傳到天宇通總公司上下各個角落，表麵上工作還是各就各位，按部就班，然而卻並沒有掩飾住沒有楊軍統領的嚴重失控。
想方設法營救楊軍已經讓小刃焦頭爛額，今天一個監守自盜，明天一個銷售額全線下滑，後天又收到若幹張政府部門傳票，以小刃的能力早已不堪重負。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不少的人心懷鬼胎，趁火打劫，利用楊軍以前忙於開店，疏於管理，中飽私囊。
甚至有人私下繞過管理層，直接找到唐韻竹，力勸她以極低價格出售楊軍煞費苦心經營的這份家當。
在一個平靜了一夜的第二天早晨，忽然沒下幾分鍾雨點，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小刃開著車，雨刷器瘋狂掃蕩著前擋風玻璃，他匆匆來到天宇通總公司辦公樓。
有人剛通知他說，所有店長都到總公司來了，讓他也抓緊過去，他問什麽事，打手機的人說，一句兩句說不清，來了就清楚了。
不大的門廳，小任確實嚇了一跳。多達幾十人站在那裏等候，現場亂哄哄的。
小刃進去一霎，就有人喊起來：“楊總來啦！”
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人群立刻閃出一條窄路。周薇在這群嘈雜人中央。
“楊總來啦。”周薇聲音不大，“要不去會議室吧。”
小刃緩過神來，“好吧。”
會議室裏擠成一片，小刃沒有見過這陣勢，坐在總經理通常坐的位子，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場白。
周薇緊挨著他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下，年長的一位老店長站起身開口了：“楊總，我們知道楊軍總經理的事了。”
“嗯。”小刃冷冷地答道。
“這才兩個星期，不光人心渙散，整體銷售大幅度滑坡。”
“嗯。”
“再這樣下去，公司就要撐不住了。”
小刃抬頭看了一眼發言的老店長。
老店長繼續說：“原先你和趙總輔佐楊總，我們公司蒸蒸日上，楊總出事，趙總離職，你又要解救楊總，又要照顧公司，我們看你忙不過來。也為公司目前狀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