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負麵
然而事態沒有絲毫向好的方向發展，指責天宇通成了一場惡意炒作。
楊軍一次沒按照報社要求在這家法製報上做廣告，導致難以收拾局麵，楊軍焦頭爛額，怒火中燒。
盡管楊軍寫了《檢討》，《法製實況報》消停下來，小記者在齊冰妍的軟磨硬泡下，同意協助天宇通平息負麵報道。但是，收效甚微，事態滑向不可控。
為了平息報紙的輪番炒作，宣傳科長齊冰妍想盡辦法，四麵撲火，結果是按下葫蘆浮起瓢，還是沒有阻擋住其他報紙的此起彼伏，由法製類報紙挑起，傳導至經濟類報紙，又向生活類報紙推進。
楊軍深感憂慮，報紙的煽風點火再大點，吹到政府部門，停業整頓都很有可能。
新上任的宣傳科長齊冰妍原是報社女記者，30來歲，北京人，是歐陽碧橙介紹過來的。
她在廣播學院上的大學，畢業後，她被分配到一家綜合性報紙，專跑財經口。
齊冰妍文筆好，親和力強，善交際，與不少企業家建立聯係，並通過企業家，和企業家聚會，認識了更多企業家。她應邀撰寫了大量介紹企業和行業的文章。
報社對每名記者都有要求，每個月要完成最少3萬元的廣告量，這樣報社的人吃馬喂各種開銷才能夠用，報社才能維持下去。
拉廣告是令人頭疼的事情，齊冰妍逐漸建立好的人脈，讓她還算輕鬆完成。
做廣告的企業要求特別的多，我投入了這麽多錢，多提要求也不過分吧。
一次，齊冰妍拉來一份幾十萬的大額廣告，廣告主要求連載半個月四分之一版麵的軟文，也就是文章或者圖文並茂形式的報道。
這對報紙十分不利，報紙報道範圍麵廣，才有人看。
齊冰妍很為難，幾十萬塊的廣告實在誘人，持續附帶一家企業的文章，報紙有史以來沒有過，齊冰妍做不了主。
主編也是覺得機會難得，讓齊冰妍和對方商量，可不可以兩天一次。齊冰妍同企業商量，企業沒有異議。
於是，在接下的一個月，他們開始了合作，每隔一天發表一篇文章。
廣告是每個星期一次，持續半年。一切順利進行，在收到廣告費之後，齊冰妍也順利拿到20%的廣告提成。
事業蒸蒸日上令齊冰妍春風得意。畢竟年輕，她掩飾不住自己她的喜悅，傲氣溢於言表，她的業績在得到很多人羨慕的同時，慘遭嫉妒。
於是背後說壞話的人，無中生有地說，這麽年輕女孩，怎麽會認識這麽多大老板？指不定有什麽齷齪交易。她聽說後，哭了幾場。
給歐陽碧橙打電話哭得竟然泣不成聲：“我還沒有男朋友，他們這麽臭我，簡直要害死我了。”
歐陽碧橙多次開導她不要過於在乎那些小人的閑言碎語。身正不怕影斜。
齊冰妍提起精神繼續工作，這些委屈也淡化了。誰知，半年的廣告刊登還沒完，這家企業就因為汙染飲水，在當地受到嚴重處罰。
報社廣告牽連其中，以虛假宣傳、無中生有遭到批評和罰款。她寫的文章被認定重大事實失察，在報社大會上，她被點名批評。
自尊心很強的齊冰妍繃不住了，她拒絕寫檢討，衝動之下寫了辭職信。
她把檔案放在人才交流中心，開始了應聘之旅。她有從業經驗、履行光鮮、長得很機智，她對自己換工作充滿信心。
她在報紙上查找信息，參加了5家報社和雜誌社招聘，意想不到的是，報社雜誌社的職位就一兩個名額，卻幾十人參加麵試，競爭的激烈超乎想象。
這天，正好是個大晴天，在複興門附近參加第6次麵試之後，她順道去了歐陽碧橙家。
敲開歐陽碧橙家的門，見到歐陽碧橙就擁抱過去：“姐，找工作真挺難。”
“嗯？”
“去了3家雜誌社和2家報社麵試，隻有1家回信了，希望我找到更滿意的工作。其他幾家沒下文了。”
坐到沙發上，她繼續說：“我覺得我這麽好的從業背景，怎麽還那麽費勁。有些後悔辭職了。”
“後悔倒是沒必要，”歐陽碧橙關切地說，“總結總結上個單位的經驗教訓，換換環境，對你成長有利。”
“嗯。”
“有這麽個機會，不是在報社，天宇通你聽說過嗎？”
“什麽意思？沒聽說過。”
“是一家賣手機的公司，在起步創業階段，他們在大量招兵買馬，老板是我的朋友，你要是願意，我推薦你去。”
齊冰妍大笑起來：“姐，你是開玩笑吧。我去那個公司給人家賣手機？哈哈。”
“什麽呀。”等齊冰妍笑夠了，歐陽碧橙繼續說，“誰說賣手機的公司專找人賣手機去？你還采訪了這麽多企業呢，哪個企業不需要各類人才？”
停止了笑，齊冰妍問：“賣手機的公司裏我能做啥？”
她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隻是聽聽歐陽碧橙說什麽，像是跟自己沒什麽關係的聊天。
“他們公司開始上廣告了，老板挺重視宣傳的。他那個老板可不是你想象的沒文化的土土鱉，也是大學本科畢業，有理想有抱負著呢。”
“哦。”齊冰妍還是心不在焉，沒有把歐陽碧橙的話認真聽。
“你放心裏去啊，你想想行不行。”
“嗯。”
“嗯的意思是同意？”
齊冰妍這才重視起來。
“同意什麽？”
“看你，”歐陽碧橙埋怨地說，“我介紹了這麽半天你都沒聽嗎？”
“聽了啊，那個老板是大學畢業。”
“還有呢？”
“重視宣傳和廣告。”
“對啊，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下。”歐陽碧橙說話的口氣很重，表情也嚴肅起來。
“.……”
“不用著急，我也就是偶然聽他老板說的，詳細的情況，還要再問問，也得去麵試。”
“那我.……那我，行吧，我去試試。不過，姐，我想，看看我應聘的這幾家報社徹底沒戲了，再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