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8

  一整個晚上，Red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大廳里回憶著往事，到了現在，他才真正懂得，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把自己的愛情，推入了絕路。 

  他當真以為佔有了一個女人的身體，就能夠慢慢俘獲她的心，原來這個真的是不對的。 

  一點都不對……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或許就不會那樣做了，可是當時的自己，已經瘋魔，在一條路上，一路走到了黑。 

  Red緩慢地捂了臉上冰冷的淚水，慢慢地站了起來，開始走入客房一件件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裝進行李箱里，他的東西原本不多，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竟也不知不覺地增添了這樣多。 

  可惜最終，這一個月，還是他自己強求來的。 

  他自嘲地笑了，提起行李箱，悄聲走人。 

  對於Red的失蹤，秦歡真的已經習以為常了，每次他們吵架，意見不合，她對他漠視侮辱，他都會走，然後過一段時間，又宛若沒事人地出現在她面前，根本甩都甩不掉。 

  所以，當她起身沒有看到Red的時候，她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徑直開始她一天的行程。 

  掃地拖地煮飯，然後下午碼字，晚上靠著沙發看書看電視，一切又回歸到了她平靜而淡然的生活。只是……漸漸的，她似乎真的開始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這不對勁根本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就是感覺不自覺，好像缺了點什麼一樣，讓她覺得……空？ 

  對，就是空！ 

  那一個月的時間，哪怕她再忽略Red的存在，但也不得不漸漸地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被他慣得有點懶散了，僅僅掃地拖地，她都覺得有點累。 

  呵呵，這次Red的手段可算高明了一點了，至少，自他走後，她幾乎常常無意識地想起他，打掃衛生的時候想起他，做飯的時候想起他，連去超市都禁不住地想起他，還有下雨天….…… 

  人畢竟不是死物，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當年的事情再歇斯底里的恨，隨著時間的淡化，她的恨意也會消褪，隨即，是他這麼多年堅定不移的陪伴，她冷淡不代表她真的沒有感情，只是，也僅此而已，他們不可能更邁進一步了，不可能了…… 

  看了一下日曆，幾天後日曆上有個標記，秦歡拿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微微地有點出神。 

  到了那一天，她揣著自己的銀行卡，拎著包包，出了門。 

  驅車到了一個舊市場，她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沿著路走入了那舊市場，舊市場里人雜聲躁，她目不斜視地走入，直至停到了一個小攤前。 

  而小攤後站著一個年歲頗大的老婦人，那白髮幾乎長了滿頭，面無滄桑，可她一對上秦歡的眼睛，臉色立即就變了。 

  「你還來幹什麼，我說了讓你滾！」 

  秦歡的手緩緩地攥了攥，還是開了口，「伯母！」 

  那老婦人冷笑一聲，「我哪裡稱得起你這一聲伯母，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