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綠了的不全是頭發
“啊！”
龍一驚訝的大叫一聲，讓躺在他身後地上的青爺一臉焦急。
“小龍兒，咋了？”
龍一轉過身，彎下腰，把手裏的東西遞在他眼前。
“青爺，你看看！”
“呀！這咋回事？”青爺試探著想要起身，卻又癱倒在地。
“這應該是好事吧？”龍一試探的問。
“當然是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青爺掙紮的抬起一隻手，摸了摸龍一手裏的東西。
“好，實在是太好了，這一下青兒有救了。小龍兒啊，你說說，我該咋謝你？”
青爺說著話，禁不住又是淚眼婆娑。
龍一使勁揉了揉眼睛，借著湖麵微弱的亮光，他總算看清了手裏的東西。
並不是他剛才沒看清，而是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手裏的碧色碎片變成了一個碧綠色的葫蘆，雖然少了梗部，但看起來就像一個才新摘下來的鮮貨，卻不知能吃還是不能吃？
龍一咽了下口水，暗道，‘要是師父在這就好了！’
他擰頭把葫蘆捏在手裏，又扶起青爺，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麵。
等出了碧水潭，龍一這才發現東麵透白，看來就快天亮了，也不知剛才那一陣動靜有沒有嚇著路人。
依在肩頭的青爺似乎精疲力竭，閉著雙眼如死魚一般。龍一摸了一把鼻息，這才放下心來。
等回到老城隍廟的偏屋，扶著青爺躺下休息，龍一才點上燈，在青爺低沉的鼾聲裏拿著葫蘆仔細端詳。
碧綠色的葫蘆比拳頭略大，表麵極為光滑，在燈下散發著碧色的幽光，似乎有一抹光影似遊龍般在其上盤旋。
龍一翻來覆去的看，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唯有哪缺了的梗部略顯美中不足。但即便如此，龍一還是從那缺口裏嗅到一抹淡淡的幽香。
這香氣似蘭似麝，隱隱約約卻又勾人心魄，惹得龍一恨不得鑽入其中，一窺究竟。
可惜這會兒，他卻沒有那鎖骨功夫，心有餘而力不足。
等看罷葫蘆，龍一這才覺察出身體的變化，原本力竭的感覺，這會兒早已消失不見。反倒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暗自吐納調息，不練不知道，一練嚇一跳。
原本細若小溪的靈氣這會兒卻如同小河滿淌，一吸一呼之間，天地間的靈氣蜂蛹而至，真如飲了瓊漿玉露，說不出的舒坦。
轉頭看看青爺還在沉睡，龍一摸出他送給自己的那本禦水術，仔細讀了起來。
這一讀，就沒了時間，直到紅日初升，萬物蘇醒，鳳凰鎮上的雞鳴犬吠聲傳來，龍一還沉浸在那一本薄薄的冊子裏。
隻因這龍族術法當真神異的緊，運轉真元於肌膚，蘊靈於外，籠罩周身。柔韌似皮革，堅硬如金石，水火難侵，既能拒敵刀劍，又可防毒氣浸淫。
是以，龍一在潭底得此防護，才可不畏寒涼。但因他不懂運轉之法，靈氣被拒於外，差一絲就將喪命。
可若要練成如青爺那般熟練，卻又極不容易。
先不說蘊靈於外，就是運靈入肌膚，龍一也做不到啊！
如此神異之術，龍一豈能錯過。他不停的鼓舞周身靈氣，循細脈衝擊肌肉腠理，以期突破防禦溢於肌膚。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那藏於髒腑經脈間的靈氣總無法突破經脈的束縛。
在潭底時，龍一經脈飽脹菲薄如紙，那一刻倒是有一絲可能。可那時他眼看就將爆體而亡，反倒是印在脈絡上無跡可尋的紋路救了他的命。
可如今，時過境遷，那毫無痕跡的紋路如今翻到成了絆腳石。可這一切，龍一並不知情。
不知不覺，紅日已高一丈，躺在床上青爺睜剛開眼，就看見龍一端坐在桌前，麵前攤著一本書，周身散發著蒙蒙霧氣。額頭緊皺，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流淌，一張臉慘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
青爺大驚，卻不敢聲張，急忙翻身下床，走到龍一近前。
他剛一伸手，又似被毒蠍蟄了一般快速回縮。因為在碧水潭低的一幕曆曆在目，這一下青爺急的抓耳撓腮，卻又無處下手。
就在青爺不知所措之際，他突然看到了放在案前的那本薄層子。
青爺眼前一亮，原來如此。
既然不能伸手，那開口應該是無妨的。青爺修煉禦水術幾千年，熟的不能再熟，看到龍一目前情形，就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因為他最初練習禦水術也經曆過如此遭遇，靈氣內藏而不得出，實乃修習此術大忌。
還好，青爺那時有長輩在側，教會他撼靈之法，才得以脫出此困局。
今日再遇此等危像，青爺成竹在胸，脫口高喊。
“蘊靈入腹，吐。納靈歸髒，定。調息三疊，撼靈入脈，再吐，周而複始。快啊！”
最後一個快字，高昂異常，龍一若有所悟，依計而行。
調息之後，於吐納間，靈氣於胸腹間回環，三疊之後，撼靈入經脈。這一次靈氣如疊浪，竟然透脈入肌肉，浸肌膚。一時間，茅塞頓開，身體如出籠饅頭，渾身冒著白氣。
龍一大喜，又是三疊運靈，周而複始，那深藏於內的靈氣竟然如湧浪般層疊不窮。沿脈浸入肌肉，溢於肌膚，縈繞周身半寸，如圓罩般守護軀體。繼而靈氣縈繞其內，循環反複不覺。
這一次，龍一又見到了久違的光罩，不過是顏色不是青色而是淺綠。他再做吐納，亦再無擁塞之感。
看來，自身的靈氣光罩並不會阻擋天地間靈氣。
龍一喜不自禁，偏頭朝青爺點了點頭，小聲問道，“青爺，可是成了？”
青爺哈哈大笑，“成了，成了，可不是成了。”
他伸手想要摸上一摸，又覺得不妥，急忙縮了回去。
“龍兒啊，雖然成了，可還得好好練練，隻是這顏色嗎？罷了，罷了！”
他揚揚手，一臉和藹。
可龍一卻聽出了不尋常，他又一次運轉禦水術再觀，臉色就有些陰沉。因為透過桌上的銅鏡他看到鏡子裏有一個綠頭發的怪物。
禁不住哀嚎一聲。
‘為嘛又是綠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