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莫名水眼顯神異
於是,剩下的兩裏多路,就在青爺的嬉笑聲裏走到了頭。
眼前的莫名泉如一塊明鏡,靜靜的映著天上的月,在龍一的眼裏,那平靜的水麵不是升騰著淺綠空蒙的霧氣,無聲的升騰到無窮盡的夜空。
青爺站在泉邊,回頭問。
“是這兒嗎?”
龍一點點頭,應了一聲。
“那下去看看,走!”
他嘴裏說著話,人已上前一步,穩穩的踩在明鏡之上,一回頭卻看到龍一未動。
“你為何不走?”
“我,……”龍一應了一聲,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張避水符拍在身上。
青爺麵露疑色,無奈的說,“不用那麽麻煩,其實你施展禦水術就可以了,嗯,就像我這樣子!”
他踩在距離岸邊三尺處的水麵上來回走著,笑了笑,望著龍一。
“嗯,你一定行的。”
龍一無奈的踏前一步,果然不出所料,掉進了水裏,發出噗通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裏尤為響亮。
還好泉水並不很深,龍一掙紮著,站了起來,水麵剛好浸到肩頭。
三月的春水微涼,雖然有那避水符隔著,衣衫未濕,但還是讓龍一感到一陣冷意,牙關咯嗒嗒作響。
“怎會如此?”說話間,青爺早就來到了龍一身邊。
“我,我,唉!其實我還不甚懂,倒讓青爺失望了。”
“我明明見你頓悟,難道……?”
青爺捋這白須,若有所思。
“看來,這禦水之法真的隻適合龍族,嗯,你等等。”
他有上前一步,拉了拉龍一的衣袖,注入一道清光。
龍一隻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如同包裹在透明的紗羽裏,竟然從水中浮了上來,輕飄飄的站在了水麵上。
“跟緊我。”
青爺回頭說了一句,一抬腿直直朝莫名泉中央而去,那平靜的水麵豁然分開。龍一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兩側分開的水牆,萬分好奇。
他抬指輕觸,那水牆竟然連連後縮,神異的緊,果真,這龍族的禦水不同尋常,看來今後得好好連連。
白日裏,龍一曾來過此處,莫名泉深不過丈餘,可如今在看,總覺得這泉眼深不可測,難道自己白天看到的並不是它真實的樣子?
就在龍一疑惑間,那青爺回頭笑道,“小龍兒,是不是覺得這莫名泉不同往昔?”
龍一點點頭,“咋這麽深呢?不會走錯了吧?”
“錯不了,這眼泉可是通到花溪河下遊的汨羅江的。嗬嗬,不用慌,跟著我,咱們仔細看看。”
說話間,青爺手中托起一顆明珠,把水底的情形照的一覽無餘。
白日裏浮遊在泉水裏的遊魚依然自動如懸在天空的飛鳥,不是瞪圓雙眼注視著二人。
至於那些碧綠如輕蔓的水草,這會兒全都不見。反倒望見三丈開外出圍著光滑的青色石壁,似乎這泉眼正是一個無底洞,通道不知名的遠處。
隨著兩人不斷下沉,周圍的遊魚也變得稀少起來,可魚兒的個頭卻大了好多。龍一甚至看到一條長達三尺的大青魚,長著大嘴,喉管深處露出一排尖牙,一口吞掉了一條半尺的小魚。一隻大眼盯著兩人,如同看到美味的獵物。
龍一一驚,卻見那大青魚一頭衝了過來,撞在光滑的水壁上,大張著嘴,泛著白肚子。原來這避水術還有此等妙處,不由得讓龍一眼紅心熱。
也不知朝下走了幾十丈,周圍的遊魚近乎絕技,總算看到了池底,光滑的青石底壁猶如端放著的巨碗,在碗底中央,一彌清泉正咕咕的上湧。
二人停了下來,青爺笑道,“小龍兒,這就到底了,看看,可有異處?”
龍一繞著碗底轉了一圈,除了平整如鏡麵的青石,連一顆沙粒也找不著,更不要說裂隙了。
那種樣的泉眼如兒臂粗細,黑乎乎看不甚清。龍一正要湊過去一探究竟,卻被青爺一把拉住。
“唉!毛毛糙糙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他說著話順手丟去一物,卻見那丟過去的原石被無形的水流衝到頭頂極遠處。原來,這不大的泉眼水流甚急,輕易湊過去難免受傷。
青爺鄭色道,“看到沒有,你這麽過去,弄不好就得丟了命,這可是水眼,可不是世人眼裏見到的泉眼可得小心了。”
龍一這才明白,為何他會帶一塊石頭下來原來就是要讓自己這個棒槌明白呀!
想到此處,不僅慚愧不已,還好泉眼裏水涼,倒也未露羞色。
他急忙應聲,“青爺,這裏可能通到那汨羅江嗎?”
“那時自然,不過這水眼甚小,常法難入,其實我等也不用進去。奧,對了,你不是說紅兒就是在此地化形的麽?快細細說來聽聽。”
龍一連忙講起今晨所見所聞,青爺悶聲不語,又低頭思索良久,這才抬頭又問,“你是說那水柱衝出水麵三尺,還把紅兒頂起在半空中?”
“嗯,正是如此。”龍一肯定的答道。
“這就怪了,莫非那東西真藏在這水眼裏?”
青爺繞著水眼,自言自語,似乎想到了答案。
龍一不知道他嘴裏的那東西是啥,可總覺得應與那遺落的仙家葫蘆有關。
他從懷裏摸出那塊碧色碎片,試探的問。
“青爺,你說的,可是這個?”
青爺轉身敢要點頭,突然龍一手中的碧色碎片發出耀眼的綠光,映得整個巨碗都變成了翡翠一般。
原本咕咕流動的水眼,在綠光的照耀下竟然停了下了,不停的冒著碩大的氣泡,如同魚兒吐氣,升到頭頂高處。
龍一驚訝的鬆開了手,那碎片少了束縛,竟然慢悠悠飄到水眼上空。最後聽在距離水眼三尺之處,滴溜溜打著旋,似乎在呼喚自己的同伴。
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約十息之後,那一串氣泡消失殆盡,水眼裏傳來叮叮當當的輕響。
聲音由遠及近,愈來愈高,似乎有東西要從水眼裏鑽出。
龍一大駭,一把抽下背上桃木劍拿在手裏,又在身上拍了十餘道金剛符,這才定下心來。
可磚頭一看,青爺竟然滿臉喜色,高興的手舞足蹈,像極了一個看到野果子的孩子。
難道?
龍一還沒來得及想下一句,那水眼裏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一個碧色的小東西如利箭弦,猛地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