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代價
老頭接過證件，沒有說話。
這老頭不會一直在這下麵吧？.……張修遠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他倆剛才進來時，門鎖雖已損壞，可卻是好好扣在門上。
想到這，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細細的打量眼前的老頭，口中胡扯道：
“我倆剛才在外麵聽見這裏有響動傳來.……好奇之下這才下來看看……這就剛巧碰上了你，你老不會一直待在這下麵吧！”
“嘿嘿。”老頭笑著反問道，“張醫生，你以為呢？”
這是猜謎呢？要不殺了試一試？……張修遠掂了掂手中的鐵鎖認真的思考起來。
當然，他也就是想想，作為生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這樣冒失的事情他是不會做。
“這東西挺沉吧，我看張醫生你還是先還給老頭。”
我這腦袋可受不起這一鐵鎖。.……張修遠接過證件，麵露微笑，並不多言。
老頭似笑非笑得打量他倆一眼，這才道：
“我不知道你倆是真的聽到了什麽，還是下來尋找刺激，畢竟這鬼地方發生什麽也不奇怪，而且，誰告訴你們這裏被廢棄、封鎖了？”
鬼地方？難道這老頭知道些什麽？……張修遠露出疑惑的神色道：
“咦，那這可就怪了？”
他也不確定這地方是不是真被廢棄，畢竟這隻是他根據李安的信息以及現場的情況得出的推測。
老頭雲淡風輕道：
“怪？反正我在這裏守了幾十年，也算見怪不怪了。”
“大爺，那還真是誤會。”張修遠說著把手中的大鐵鎖放在了一旁，和善的問道，“不知道大爺貴姓。”
看這老頭的年紀，搞不好還真知道些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
老頭似乎有些不適應他態度的轉變，笑著回道：
“嗬嗬，糟老頭一個，剛巧，我也姓張。”
“張爺，你看剛才你說你在這裏守了幾十年，可不可以給我倆講講這醫院發生的些怪事。”張修遠笑道。
張老頭露出懷疑的神色道：
“怎麽？張醫生你還信這？”
張修遠坦然道：
“實不相瞞，這段時間醫院流傳的詭異傳聞不知您聽說沒.……可是說得有鼻子有眼，也讓人十分好奇.……哈哈……讓您見笑了，您老怎麽說也是這醫院的老人，是否知道些什麽？”
張老頭並沒回答他的問話，反而開口問道：
“張醫生，那……你相信這世間有鬼怪之說嗎？”
曹雲這時候已經來到倆人跟前，沒什麽好臉色，聽到老頭這故弄玄虛的話，接道：
“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說明這人啊.……可比鬼可怕得多。”
她顯然是不忿剛才被老頭所嚇，這會話有所指。
老頭笑著看向她，再次問道：
“那你呢，姑娘.……你相信嗎？”
“我……我.……”
曹雲一時間被他這一問搞得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回答不相信，可一想到此間的遭遇，二十多年的世界觀早就崩塌。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鬼怪之談古來有之，再加上醫院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剝皮怪談，怎麽看也不像是空穴來風。”張修遠平靜的接道。
“有趣.……有趣！”張老頭說著就順勢坐到了台階上。
張修遠麵帶微笑，也緊挨著他坐了上去。
昏黃的燈光下，一老一少就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正促膝而談。
張老頭率先開口問道：
“給我說說你倆都聽到些什麽？”
“.……十二年一次的詛咒……剝皮怪談……離職……。”張修遠簡短的敘述了一下眾所周知所知的信息，他到沒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你倆確定要聽聽我所知道的，別說老頭沒提醒.……有些東西，一旦知道，這後果可是不可估量。”
聽老頭這一說，張修遠心中認定對方定是知道些什麽，於是這臉上的更加笑容可掬，好奇問道：
“您這說得我還真是越發感興趣，想來聽聽不至於會出什麽問題吧！”
張老頭提醒道：
“聽聽當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不過就保不準你倆能把持住心中的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嗎？可現在已經不是“好奇”的問題，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我的推測準確，那麽進入這詭異醫院的那麽一刻，死亡的倒計時就已經開始。.……
張修遠一直疑惑為什麽給出的信息中沒有時間限製？可當他把紋身給出的信息和傳聞中的信息結合起來，他頓時醒悟過來——時間限製一直都在。
張老頭見他不為所動，頓了頓又勸道：
“畢竟有些事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聽到代價，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曹雲急忙追問道：
“代價，什麽代價？”
“你們不是知道了嘛，被詭異怪談選中的人，會作為血腥的祭品，無一生還，嘿嘿。”張老頭聲音有些幹癟，“這代價嘛，那就是……撕拉！”
老頭雙手一擺，向著曹雲麵前比劃，直把曹雲嚇得渾身一顫！
“啊！”
她一聲尖叫！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捂著胸口，麵色有些難看。
“.……你這美麗的皮就成為了永恒的作品，隻剩下一具鮮血淋淋的胴體。”張老頭依舊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張修遠揉了揉耳朵，麵上好奇依舊。
“唉！年輕人還真是好奇心旺盛。”張老頭歎了口氣又道，“據說在午夜十二點，太平醫院陰氣最盛之處能通向未知……如果有人在這個時間裝作已逝之人，那麽就能進入其間！”
【裝死人】【午夜十二點】【陰氣最盛之處】【未知】.……張修遠心裏瞬間作出總結，想了片刻，指了指右方盡頭道：
“您說的該不會是那吧！”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倆，有些事情嚐試不得！”張老頭笑而不語，站起身子，鄭重道，“好了，張醫生，老頭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倆.……差不多就回去吧！”
張修遠起身從兜裏掏出一支筆和紙，寫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後遞給張老頭道：
“行……這是我聯係方式.……您收下，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
“出去的時候把門給老頭帶上。”張老頭接過後擺了擺手道。
“您不會是住這下麵吧。”
“你猜！”
“您開心就好。”
張修遠招呼起曹雲，向上而去。
就在他走到門口之時，後方傳來老頭的聲音：
“年輕人，給你們一句忠告，一旦開始可就不能停止哦。”
不能停止？.……他身子一頓，眼睛微縮，也不知老頭是不是話裏有話，就想開口問些什麽，回頭一瞧。
樓道下方，張老頭笑咪咪的來回晃著小手。
左.……
右
左，右。
“我……我們快走吧。”
曹雲麵上更加顯得慌亂，此時的老頭可與正常搭不上邊。
張修遠不在多言，不慌不忙的跨出小門，隨後把門一帶，手中的鐵鎖給掛了上去。
您猜我猜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