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螳螂捕蟬
謝瑾聽了徐烜的話卻是一臉的戲謔:“你能找到回來的路嗎?還是能找到去蘇府的路?”
“閉嘴吧你!”徐烜重重地將門拴上,她再也不想待在客棧裏了,多丟人啊。
這麽漫無目的地在京城的街道上閑逛,徐烜的運氣也是真好,喬裝打扮的莫九歌還真被她給碰見了。
莫九歌麵上蒙著麵巾,一聲粗布衣服也極為樸素,多虧了右手手背上那顆明顯的美人痣,這才讓徐烜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現在的莫九歌孤身一人,若是要下手,還真是個好機會。
徐烜的手暗暗放入了自己的腰間,在那裏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徐軒想都沒想,手已經握上了匕首,隨時準備衝上去殺莫九歌一個措手不及。
她還在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手機會,最好能讓自己悄悄再靠近些不被發現,這樣就更保險些。
手裏握著的匕首已經要從鞘中拔出,這時卻從背後壓過來一個沉重的氣息。
徐烜一驚,還來不及回頭,剛要抽出的匕首就被一隻手從身後牢牢地按了回去。
誰?
這個念頭隻是從腦海中飛速竄過,並沒有喊出來。
她不敢大聲嗬斥,隻是轉過頭去,看見了一張同樣冷峻的麵容。
這人徐烜不熟,沒打過交道,但是怎麽會不知道呢?
此人正是秦樾的貼身侍衛冷風。
之前和秦樾在永安城之時,冷風就寸步不離地跟在秦樾身旁,徐烜自然也有印象。
隻是這人看起來薄情寡義的,總是一聲不吭地站在秦樾身後,存在感極低,徐烜也就沒把他當回事兒看。
可現在……
冷風板著一張臉朝徐烜剛才注視的方向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後收回目光,低聲在徐烜耳邊說道:“徐烜姑娘,您這是要做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徐烜慌忙解釋。
可現在她被冷風逮了個限行,一下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更可怕的是,冷風的右手此時還按在徐烜正要掏出匕首的手腕上,現場一片好不尷尬。
徐烜心中有一萬個疑惑,想知道冷風為什麽這時會出現在這兒,但最後卻是沒問出口。
兩人這麽心理博弈著,麵上卻是沒有絲毫的響動,這裏安靜的隻聽得見樹葉的沙沙聲。
莫九歌也並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隻是依舊凝望著蘇府的方向,半晌之後轉身便朝這邊走過來。
冷風心中一驚,連忙一隻手扭過徐烜的腰,將徐烜扯到那棵粗壯的大樹後躲了起來,還捂住了她的嘴巴。
莫九歌路過這棵粗壯的大樹,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就這麽走過去,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等徹底看不見莫九歌的身影,冷風這才挾持著徐烜緩緩從大樹後挪了出來。
徐烜想反抗,掙紮了幾下,但這樣的掙紮毫無意義,越是掙紮,冷風箍在她手腕上的手就扣的越緊。
她想要放聲叫喊,不料這時腰上卻又抵上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徐烜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腰杆挺得倍直。
這個觸感是……兵器!
果不其然,冷風手持的是一把短劍,此時一隻手箍在徐烜的手腕上,另一隻手持著這短劍直逼徐軒的腰部。
這位置可不得了,要是捅上一刀,人是立馬要歸西的,神仙也救不過來。
這樣的局勢下,徐烜也不敢亂動,隻好開口妥協:“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在下隻是湊巧路過這兒罷了,卻偶然看見徐烜姑娘對著那邊的人,似乎是要生出幾分殺意來。那人可是我們晉王的準王妃,在下可不允許準王妃發生這樣的事情。”冷風淡淡的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平緩,不帶一絲情緒的起伏。
說來也是好笑,冷風並非有意跟蹤,而是湊巧來到這邊,卻看見了這一幕。
看見了這驚人的一幕,冷風心裏也是心虛極了。
他想,若是今天自己沒有恰巧路過這兒,恐怕莫九歌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徐烜歎了一口氣,她認命了,最近的運氣是不怎麽好,頻繁出事。
今天這麽好的機會,居然也這麽白白的丟了。
都怪冷風,有句老話怎麽講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此時徐烜倒成了那隻可憐的螳螂,而身為黃雀的冷風掌握了事情的主動權,讓徐烜無計可施。
“你到底想怎麽樣?”徐烜斜著自己的一雙吊腳丹鳳眼問冷風。
“在下不想怎麽樣,但是在下不知道徐烜姑娘這是為何?”冷風的目光落到徐烜的腰間。
徐烜腰間抵著他的短劍,衣角下還露出了一把匕首,陰森森的讓人害怕。
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徐烜自暴自棄地想著,決定和冷風頂兩句嘴:“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為什麽不能幹我要幹的事情?京城這麽大,你管得著我嗎?我我願意在哪在哪,願意幹什麽幹什麽!”
“徐烜姑娘,這話說的沒錯,在下確實沒有能力限製您的行為和舉止,但是如果您要害及其他人,那就別怪在下對您不客氣了。”冷風依舊鐵麵無私。
“你贏了。”徐烜無奈,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我不反抗了,你現在要怎麽對我?殺了我嗎?”
殺了她?
冷風皺了皺眉,自己的短劍雖然抵在徐烜的腰間,隻要稍微用力就能將那把斷劍送入徐烜的腹部讓她一命嗚呼,但是冷風實際上卻沒有想這麽做,他不想殺人。
況且沒弄清事實真相之前,殺人等於白殺,既沒有證據也沒有動機,他是萬萬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徐烜姑娘,請您告訴我,您在這兒的意圖是什麽呢?”冷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管得著嗎?”徐烜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冷風問一句她頂一句嘴。
最後秦樾也沒轍了,這怎麽辦?
帶走也不是,滅口也不是,總不能就這樣把她放了吧?
猶豫了片刻,冷風的時候最終一鬆,徐烜立馬感覺到抵在自己腰間的那硬物不見了,冷風扣著她的另外一隻手也在這時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