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離開
頃刻之間，莫九歌的臉色變得陰沉而嚴肅，小魚兒被莫九歌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連忙問道：“莫姐姐怎麽了？”
莫九歌沒有回答，卻是轉身猛烈地用雙肘撞向那木門，木門被撞得哐當哐當直響，但還是沒有被打開。
“莫姐姐，你在幹什麽？”小魚兒摸不著頭腦。
“小魚兒，你師傅可能已經走了。”莫九歌一麵繼續用力砸門，一麵回頭對小魚兒說出自己的假設。
小魚兒聽了這話，當場就把燈籠扔下，在原地哭了起來。
一看小魚兒哭了，莫九歌真是後悔自己把這話說早了。
畢竟小魚兒還是個小女孩，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她的師傅藥仙人，若是沒有藥仙人的出現，小魚兒就變成了孤苦伶仃的流浪兒，無依無靠，多可憐呀。
但此時話已經說出口了，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話，都是收不回來的。
莫九歌隻能加大了力氣去衝撞那扇破爛的木門。
好在木門飽經風霜已久，早就破爛不堪，又使勁的撞了兩下，木門總算是“吱呀”一聲歪斜著倒下了，其中一邊的門扇已經從門框上脫落下來，轟然一聲砸到地麵上。
果然和剛才莫九歌在門縫外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院子裏黑燈瞎火，房間裏也一樣，沒有一點亮光。
莫九歌手裏還攥著花美人給的那顆夜明珠，此時夜明珠發出幽幽的熒光，照亮了整個院子，更照出莫九歌慘白的臉色。
背後的小魚兒一看這場景又是大哭起來，畢竟小魚兒自從和藥仙人定居在小院之後，這小院從來就沒有熄過燭火，就算不在家，藥仙人也會在屋裏點燃燭火方便回來。
此時這黑燈瞎火的情景，著實把小魚兒嚇了一跳。
小姑娘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嚇得嗚嗚直哭，害怕的發抖。
莫九歌轉過身去抱住小魚兒輕鬆在她的耳邊安慰著：“小魚兒，沒事的，我在呢。”
“莫姐姐，嗚嗚嗚……師傅呢？師傅去哪了？”小魚兒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我也不知道。”莫九歌老老實實地回答她。
莫九歌原是聽從了花美人的建議，來小院找要藥仙人問清楚關於秦樾的事情，可沒想到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難道這就是藥仙人早就計劃好的嗎？
等他們走後，再把小魚兒也支開，可是他自己去哪兒了？
眼看這院裏冷清，莫九歌還不死心。
她一手抱起小魚兒，一手舉著那夜明珠：“走，小魚兒。我們進屋看看。”
小魚兒一邊點頭一邊還在抽泣著。
莫九歌用後背撞開房門，她沒用多大的力氣，這房門壓根沒鎖。
這屋子是藥仙人平時練藥所在的正屋，也就是先前和秦樾談話時的那間屋子。
此時屋子裏被夜明珠散發出的光芒照得亮堂，四下掃視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
屋子中間的藥爐還在咕嘟咕嘟的響著，也不知道裏麵熬著什麽，隻是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香味。
而小魚兒一邊哭著揉眼睛，一邊眼尖地發現了平日裏她和藥仙人吃飯的那張桌子上，還有半截沒有燃盡的蠟燭插在燭台上。
蠟燭顯然是被藥仙人臨走前吹滅的，但蠟燭的黃銅燭台下壓著一封信。
“莫姐姐，你看那邊！”小魚兒揉著哭紅的雙眼不忘向莫九歌報告。
“嗯，我看到了。”經過小魚兒的這一指，莫九歌也看到了那邊壓在燭台下的一封信。
這是什麽？
莫九歌抱著小魚兒上前，小魚兒在莫九歌懷裏掙紮了幾下：“莫姐姐你把我放下來吧。”
“我怕你害怕。”
“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小魚兒固執地跳出了莫九歌的懷抱，就在莫九歌身邊緊緊的貼著她，拉住了她的衣角。
莫九歌不再作聲，不用抱著小魚兒，她也倒是騰出手來拆開信封。
從燭台底下抽出那封看起來皺巴巴的信，信封上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徒弟莫九歌親啟。
莫九歌的手都有些顫抖，哆哆嗦嗦地撕開信封，抖落出裏麵的兩張宣紙。
宣紙粗糙的顆粒感抵著莫九歌的指腹，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還沒完全展開信紙呢，莫九歌就已經預料到將會發生什麽事情。
小魚兒還小，但已經認清了字，隻是人還沒有莫九歌腰身那麽高，莫九歌就這麽平舉著那張信紙，小魚兒無論怎麽蹦達都看不見信上的內容，急得直跳腳。
莫九歌展開了信紙，映入眼簾的是那粗糙的黃色宣紙上一行行飛舞著的墨跡。
徒兒莫九歌：見字如麵，吾乃漂泊之人，本是天涯四處飄零之輩，卻因年老無奈落腳於大朔京城。如今天下太平，大朔皇室卻爭端頗多，還望你多多幫助晉王秦樾奪得皇位，他便是大朔的天選之子，若是稱帝，得益於大朔百姓。
信的開頭這一段話，讓莫九歌有些摸不著頭腦，秦樾？
秦樾怎麽會奪得帝位呢？
莫九歌暗暗想著，大朔皇子那麽多，再怎麽看秦樾也是失了寵的，無論如何的帝位也不可能傳到他手上。
可若是這話是藥仙人說出來的，莫九歌看了也不敢往下定論，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先接著看下去。
隻見那信上另起一行又寫道：秦樾乃是天選的皇子，必將繼承大朔的帝位。若有違背，則天下大亂也，大朔基業分崩離析，切記！
這行字下麵還有短短的一行，便是藥仙人對莫九歌的囑托，大意就是說自己已經年老，決定不再連累眾人，先去一步安息，小魚兒就交給莫九歌照顧，希望她能好好教授小魚兒醫術。
莫九歌的手越來越抖了。
“莫姐姐，莫姐姐？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魚兒急得又哭又鬧的，使勁的拽著莫九歌的衣袖。
莫九歌看著看著信，頓時覺得眼睛一酸，連忙俯身摸了摸小魚兒的頭：“小魚兒乖，師傅有事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了，他要我在這段時間照顧好你。你一定要跟緊我，跟緊你的莫姐姐，我們一起等師傅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