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廖家的天塌了
盛凡兮來這裏也接受了問話,因為都是分開審問,她根本就沒見到許夏至。
而她因為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不具備關押條件,所以隻是限製她不能出城,可以回家了。
她沒有馬上離開,找熟人打聽了一下,對方卻是諱莫如深,“盛總,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下毒,已經關係到人命,是謀殺的刑事案件,還是不要亂打聽了,這些都是機密。”
盛凡兮臉色白了三分,人命?
“您什麽意思,廖家那個……”
“剛剛得到的消息,廖梟雋確認死亡。”
盛凡兮愣在原地,甚至對方走了都不知道。
她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身體還在不斷地發抖,雙手已經冰涼。
……
廖家掛了白。
廖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臉上雖然沒有眼淚,一張臉卻是枯黃無神,抱著自己兒子的照片,聲音都發不出來。
廖薇薇在沙發上坐著,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在膝蓋裏,看不到她的臉,還能從她抖動的雙肩上,看出她是在哭。
廖梟雋除了那天打了她一巴掌之外,其餘的時候真的是一個慈父,甚至對她大聲說話都不會,對這個女兒是真的寵愛無邊。
如今人突然就沒了,她甚至不敢相信這個噩耗,到現在為止,都覺得自己在做噩夢,等到夢醒了,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法醫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廖梟雋之前的確是中毒,但是毒液的成分有些複雜,正在鑒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毒藥是放在了茶杯之內,廖梟雋的確是因為喝了茶,加上怒火飆升,才會加快毒發。
最後的死亡原因,也是因為毒液清除不到位,影響到了呼吸道,人窒息死亡。
這些結果印在冷冰冰的紙上,卻能讓人自動腦補當時的情況,廖白越是想就越是恨意濃鬱,“我一定要讓許夏至償命!”
聽到這個名字,廖薇薇才愣了一下,緩緩抬頭,她的臉色極盡的白,唯獨一雙眼睛紅的染血一般,聲音嘶啞難聽,“夏至,夏至在哪?”
廖白沒好氣,“坐牢呢。”
“不,”廖薇薇搖頭,還在抽泣著,“她絕對不是凶手。”
廖白氣的猛地起身,指著自己的孫女,滿臉的冷意跟憤怒,“我看你就是冥頑不靈,你親爹不如你那個朋友重要是嗎?都當著你的麵殺人了,你還敢這麽說,你爹死了!你難道一點不傷心嗎?薇薇我告訴你,你這些年跟著那個盛凡兮,是真的學壞了,她能將她親爹趕出公司不聞不問,你現在倒是學的幫著外人謀殺父親,你說,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是不是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這把老骨頭?”
廖薇薇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
爺爺以前都是慈眉善目的,雖然經曆喪子之痛,但是對來吊唁的賓客也算禮數周到,現在是怎麽了?怎麽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
“爺爺……”她喃喃開口,滿心的驚慌,無措地看著老人家。
到底是自己的孫女,即便是哀其不爭,可看到她這副模樣,還是心疼了,擺擺手,“算了算了,”剛才沒哭出來,現在卻是再也忍不住,眼淚模糊了眼睛,隻剩下滿心酸澀。
廖薇薇看到爺爺這樣,也難以忍受悲傷,放聲大哭。
廖白歎息一聲,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廖梟雋的遺照,勉強擦幹了淚水,唉……這廖家的天,塌了!
“爺爺,”哭了一會兒,廖薇薇這才好了一些,問道,“夏至會判死刑嗎?”
“肯定會!”廖白恨死了殺人凶手,恨不得自己動手。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啊,費盡心血培養成才,卻這麽悄無聲息去世,他還要在晚年承受喪子之痛,許夏至就算是死一萬次,都是死不足惜。
廖薇薇使勁地搖搖頭,“可是我不信,爺爺,夏至不是這種人,凶手肯定有別人,爺爺,我要為爸爸報仇。”也許是哭了一場,悲傷釋放出來,大腦倒是冷靜了。
廖白本來以為她是想明白了,沒想到她還是這麽執著,“你這個逆女!那是你殺父仇人!”
“先不說夏至的人品怎麽樣,她要是殺人,幹嘛還叫救護車,為什麽還要將自己卷進去,爺爺,她是醫生,可以找到很多辦法讓她自己脫離嫌疑人的身份。”廖薇薇堅決不懷疑自己的閨蜜,分析的頭頭是道,倒是讓老爺子驚訝不已。
有些事情,在大悲盛怒之中,都是沒認真想。
廖順端了兩杯水來,“老爺子,您要節哀,小姐是沒想明白,您不要跟她生氣,”說著,還意有所指,“盛總是暫時沒什麽嫌疑,當時就給許小姐找了律師,我聽裏麵的人說,許小姐到現在都沒交代任何的事情。”
剛才還嫩勉強壓下怒火的廖白頓時大怒,“盛凡兮這是耍著廖家玩!廖順,你去,給我找律師,不管花多少錢,我要許夏至死!”
廖薇薇臉色慘白,“爺爺!”
“你給我閉嘴!”廖白冷斥一聲,“順子,去把小姐關起來,沒我的允許,不許她出來!”
“老爺子,這樣不好吧,小姐跟盛總是朋友,她也是不敢相信而已,畢竟小姐還年輕,”廖順的聲音溫和,卻總能在某一個字眼上,挑起你的怒火。
“年輕?她還幾年就三十了,還認不清楚對方是人是鬼嗎?”廖白因為憤怒,臉上氣的漲紅,手捂著心口,似乎很痛苦,卻還是咬著牙吩咐,“去吩咐下去,廖家旗下所有的公司,不惜一切代價,跟盛氏對抗到底!”
廖順眼底閃過一抹微光,“是,我馬上去辦。”
……
晚上。
書房裏麵沒開燈。
墨連勳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盛凡兮居然不在。
他無聊,自然來書房,但是燈一打開,才發現躲在窗簾旁邊,已經是滿臉淚痕,紅著眼睛的盛凡兮。
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
傷心絕望,一身蕭索。
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的慌張,著急地去擦幹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