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比死亡更可怕的
別墅內。
血腥味格外濃鬱。
盛凡兮捂著心口,倒在地上,胸前已經被鮮血然後了一大片。
她已經沒有力氣起來了,甚至覺得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抽離,也許下一刻或者是下一秒,就會再也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了。
傷口很疼,她的身上滿是冷汗,可眼前的男人,卻是沒有半點憐惜。
“為……什麽……不,殺了我?”
染血的匕首就扔在一邊,墨連勳的手還在發抖,卻是半句話也不說。
他剛才,甚至是自己都不想承認,他下不了手。
明明五年之前,他就已經說過,不想愛她了,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可如今,牽扯越來越深,甚至,她的名字,還放在了墨家的戶口本上。
“喜……喜歡……我,是嗎?”盛凡兮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其實這樣也好,這場愛情,不是她一個人的執念。
她……死也瞑目了。
墨連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她滿身是血的樣子,心口疼的難以喘口氣,他想要上前將人扶起來,幫她檢查傷口,可手剛剛一動,便想起盛丹丹的死訊。
他身上剛剛生出的一點點的同情,煙消雲散了。
隻是秉著不違背良心的原則,打了120.
看著盛凡兮被醫護人員帶走,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是她跟爺爺合謀,將盛丹丹帶出來。
即便車禍是一場意外,可若不是她,這場意外的主角也不是盛丹丹!
所以,她不該這麽痛快的死。
……
醫院內。
許夏至想要罵人,被廖薇薇拉住。
“你拉我幹什麽,你知道剛才做手術的醫生說了,若是再晚十分鍾,可能人真的沒了。”
這一次,是盛凡兮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甚至到了現在還沒醒過來。
廖薇薇歎口氣,“誰能想到墨連勳真的這麽狠,不過經過這件事,我覺得兮兮也應該放棄了。”
“都這樣了,就算是兮兮想要放棄,你覺得墨家願意嗎?”
廖薇薇皺眉,“什麽意思?”
“嗬嗬,你忘了盛凡兮之前給你看到的合同?現在盛氏已經是墨家的,攪屎棍盛丹丹還死了,全都是按照墨爺爺的心願來的,他會善罷甘休嗎?”
這場婚姻雖然是盛凡兮的執念,可也是墨爺爺主導。
廖薇薇垂下頭,也是,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也沒有選擇。
不過……
“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麽,兮兮都心中有數,她若是不想要這個婚姻了,會有辦法的。”
許夏至也歎息一聲,抬眸看到病房門口的尹風,愣了下,便趕緊招呼人進來。
尹風卻是沒動。
“我不是來看盛凡兮,許夏至,我是來找你的。”
許夏至皺眉,頓時不悅,“兮兮可是你的好朋友,你就不看一眼?還是說,你也覺得,人是兮兮害死的?”
“許夏至,我在外麵等你。”尹風完全不想解釋,轉身就走。
廖薇薇拽住許夏至,“你一會兒不要跟他吵架,尹風畢竟喜歡盛丹丹,算了,死者為大吧。”
許夏至看了一眼還沒蘇醒的盛凡兮,又是一陣心疼,“薇薇,你就繼續給墨連勳打電話,讓那個混蛋必須來醫院照顧兮兮!”
這是他欠的!
廖薇薇心裏歎息,知道這個沒用,但還是點點頭答應。
許夏至這才走到了醫院的走廊,這邊沒什麽人,也不用擔心被人聽到。
尹風似乎想要抽煙,但是抬眼看到禁止抽煙的牌子,又將煙盒塞回去,“夏至,那天是你跟盛凡兮一起去找盛丹丹的是嗎?”
“不錯。”
“去的時候,就想好做意外,讓丹丹死是嗎?”尹風冷嗤一聲,“我當初幫盛凡兮調查薑末,其實就應該想到,她那樣的性格,怎麽不會遷怒丹丹呢?”
他還天真的以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應該傷害丹丹的。
許夏至看著他的時候,宛如看著一個智障,“尹風,你腦子讓狗吃了?兮兮跟我去那裏,隻不過是因為墨爺爺說,讓丹丹離開這個城市而已。”
“你覺得我會相信?”
“愛信不信,”許夏至覺得他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心裏麵一陣惱怒,“不過,尹風,你可是兮兮的朋友,你以為盛丹丹死了,她心裏麵不自責嗎?若她真的想要殺人,還會躺在醫院裏?”
“也許,這是苦肉計呢,”尹風想起那個錄音,隻覺得自己過去的這十幾年,都沒好好了解過盛凡兮,“畢竟,丹丹死了,但是她沒有。”
“我去,尹風,你特麽什麽意思,你腦子呢?”許夏至真想給他幾巴掌,這是人說的話嗎?
那邊護士著急跑來,“許小姐,不快點過去看看吧,有人要傷害你朋友。”
“尹風,我跟你廢話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兮兮跟你朋友這麽多年,是那種人嗎!”
說完,也不顧尹風什麽表情,轉身跑回病房。
薑末其實也住在這家醫院之內,知道自己的女兒死了之後,她便大哭了一天,今天知道盛凡兮受了傷也住院了,便一路摸索打聽著來了這裏。
到了病房外麵,趁著廖薇薇不注意,跑進來便將水果刀狠狠地插入了盛凡兮身上!
許夏至直接去了搶救室,跟主治醫生一起手術。
薑末已經被控製起來,狀若瘋癲。
隻是當警察來抓人的時候,墨連勳也出現了。
他胡茬烏黑,滿臉疲憊,卻還是出麵保下了薑末。
即便是在醫院,廖薇薇也顧不得了,大聲喊道,“墨連勳,你還是人嗎?薑末那是殺人未遂!你信不信你今天保住她,我明天依舊能讓她坐牢。”
墨連勳看了一眼搶救室的門,語氣淡淡,“那就奉陪到底。”
“喂,你站住,你幹什麽去?”
墨連勳冷笑,“自然是回家。”
廖薇薇瞪大眼睛,“你什麽意思,你不是來看兮兮的?”
“如果她現在願意去坐牢,我倒是樂意去探監。”
“墨連勳!”
“廖小姐,看在那方硯台的麵子上,我今天放過你,”他的語氣更加冰冷,“轉告盛凡兮,她死之前,簽了離婚協議,我即便是喪偶,那偶也不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