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同

  第288章 不同 

  郁王嚇得心肝亂顫,氣息紊亂,手忙腳亂間雙膝跪地給皇上磕了個頭,「臣知罪。」 

  皇上冷呵一聲,「你倒是知罪知的快。」 

  事已至此,郁王別無話說。 

  紫馨已經被他處理了,其實他要是抵死不認皇上也不能強行給他定罪,但皇上的心性他太過了解,若是他抵死不認,只能將皇上徹底激怒。 

  現在還不是徹底翻臉的時候。 

  郁王一面作勢,一面也是真的心驚膽戰,他臉色灰白的癱在那裡,「臣任憑陛下發落。」 

  皇上看著他這樣子,怒火倒是消散不少,「為什麼?」 

  郁王嘆了口氣,「臣聽說,陛下每每去麗妃寢宮,寵幸的都是欣貴人,從不在麗妃娘娘處留宿,臣勸麗妃把欣貴人弄走,不然遲早薄了恩寵,但麗妃娘娘不聽。 

  臣.臣一時糊塗,所以就動了殺心。 

  正好之前和郁宴鬧了矛盾,臣心裡咽不下這口氣,臣知道郁宴和顧醫官親近,所以就想一石二鳥。」 

  站在旁邊的郁宴眼皮重重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的升起。 

  這狗東西,這時候都不忘咬他一口。 

  郁宴低著頭,沒說話。 

  其實這個時候,他應該懟郁王的。 

  皇上看了郁宴一眼,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向郁王,「你的手都伸進了朕的後宮,朕寵幸誰不寵幸誰,還要看你的臉色,若是你不滿意了,真的後宮也不得安寧。」 

  郁王臉色大變,砰砰磕頭,「臣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臣知罪,臣知罪。」 

  皇上面無表情道:「麗妃知道嗎?」 

  郁王搖頭,「娘娘並不知情。」 

  這話皇上是信的,且不說每次他去麗妃那裡,的確是欣貴人從麗妃手中將自己搶走,那時候麗妃並未責難欣貴人。 

  單單今兒的事,但凡麗妃在郁宴到之前對欣貴人下一丁點手,欣貴人也醒不來,欣貴人不醒,這案子還真就未必能斷的這麼痛快。 

  皇上摩挲著一串檀木珠串,半晌后,眯著眼看著郁王,「裕太妃,又是什麼情況?你要害欣貴人,要借刀殺人,為什麼要對裕太妃下手?」 

  正在磕頭的郁王動作一滯,一臉震驚的抬頭看向皇上,「裕太妃?裕太妃怎麼了?」 

  皇上眯縫著眼睛,「你不知道?」 

  郁王滿目真誠,「臣不知道,臣只對欣貴人下手,臣臣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裕太妃下手啊,陛下明察,臣做過的,臣認罪,但臣沒做過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郁宴。 

  郁宴嘖了一聲,「看我做什麼?什麼話直說,這種用目光表達隱晦暗示的行為就不必了,畢竟咱倆結梁子也是明著的。」 

  郁王頓時惱羞成怒,「我沒有這個意思。」 

  郁宴撇嘴,「隨你。」 

  郁王讓氣了個心口疼,轉頭又朝皇上道:「陛下,臣真的只做了這些,臣陛下怎麼罰臣都行。」 

  郁王要是真的倒了,就二皇子那腦子,十個他都不夠一個郁宴玩兒的。 

  再者,端康王府遞了摺子,要提前入京了。 

  之前的事就有端康王府的蹤跡,還和郁王府牽扯不凈,皇上是生氣,但沒有要立刻除掉郁王的心。 

  嘆了口氣,皇上沒理郁王,倒是朝郁宴道:「折騰半天,宴兒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郁宴眼中帶著明顯的不加掩飾的冷笑,抱拳打了個揖,轉頭出去。 

  皇上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從御書房一出來,蕭嘉遠立刻迎上,「怎麼樣?皇上這次對郁王.」 

  郁宴譏誚道:「忍了。」 

  蕭嘉遠眼都瞪圓了,「這尼瑪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都忍了?」 

  郁宴就道:「皇上不怕郁王,他怕我,只要我還在,他就不可能對郁王動手。」 

  蕭嘉遠嘴巴快於腦子,「他怕你幹什麼啊」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了,嘎嘣閉嘴。 

  郁宴笑道:「是啊,你說他,怕我幹什麼呢!」 

  蕭嘉遠瞪了一眼一眼,「別說了,宮裡人多眼雜。」 

  郁宴聳聳肩,沒再提這一茬,只是道:「郁王只招認了欣貴人那邊的事,裕太妃的,沒招。」 

  蕭嘉遠道:「你怎麼看?」 

  郁宴想了一瞬,「他連伸手替皇上處理後宮內務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都承認了,裕太妃的事若真是他做的,他未必隱瞞,畢竟他不怕認罪,比起認罪,他更怕刺激的皇上失去理智,不要他這顆棋子了。」 

  「不是他做的?」蕭嘉遠皺眉,「不是他那是誰,張院使後來和我說,裕太妃那樣子,是受了大刺激之後的反應,裕太妃當時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個鄭彤,不是郁王的人?」 

  郁宴嘆了口氣,「查吧,京都這水,是越來越深了,這次」 

  郁宴話沒說完,突然頓住,他錯愕的,驚喜的,難以言語的直直看向前方。 

  宮門外,他馬車旁,顧珞正站在那裡。 

  顧珞在等他? 

  從趙爽和顧珞出宮到現在,足有一個時辰了。 

  顧珞等了他一個時辰? 

  郁宴無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只覺得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 

  顧珞看見他了,正朝他看過來,他.他要怎麼英俊瀟洒天下無雙的走到顧珞跟前呢? 

  蕭嘉遠嗤的笑了一聲,「狗日的,我還以為你多大本事呢,這就同手同腳了?」 

  蕭嘉遠朝郁宴肩膀拍了拍,撂下一句話,和顧珞招了招手,轉頭朝自己馬車那邊走了。 

  郁宴走上前,「在等我?」 

  他垂眼看著顧珞,心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忽的想起,進宮前他給顧珞捏的那個小泥人,郁宴竭力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冷靜點,別跟個獻寶似的傻子一樣。 

  顧珞等了這麼久,急的嗓子眼都冒火,此刻終於見到人了,立刻問道:「到底是不是你讓人抓了韓太醫?」 

  郁宴拿出小泥人的動作一頓,目光在顧珞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短暫的停留了一瞬,又看向顧珞,明明手上已經克制了,沒用勁兒。 

  但. 

  咔嚓一聲響。 

  顧珞順著聲音看向郁宴抬到一半的手,手裡不知道拿了什麼,有個東西從他手上咕嚕掉了地上。 

  顧珞皺了一下眉,急的不行,收了目光看著郁宴,「到底是不是你?」 

  郁宴說不上來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他扯了扯嘴,「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和秦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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