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父親
第275章 父親
長興說完,興奮的蹲在桌子腿兒旁,朝裡面的顧珩道:「小珩珩,你怎麼這麼能幹啊。」
長樂蹲在另外一條桌子腿兒旁,也朝顧珩道:「這腦子,真是覺得,當時你一口氣說出那一大串的時候,驚得我差點原地給你跪下磕仨頭。」
長明蹲在長樂旁邊,「現在磕也不晚。」
長樂立刻瞪了長明一眼,然後朝顧珩笑道:「想不想去刑部做事?」
顧珩原本一臉驚恐,覺得這麼仨人圍著他說話,距離還這麼近,萬一誰傷風了,這傳染給他的概率該有多大,傷風不可怕,嚴重起來也要命啊!
結果一聽這話,一臉怕死的小表情一愣,「去刑部?」
顧珞也愣了一下,朝長樂道:「他才八歲。」
長樂就道:「八歲怎麼了,八十歲也未必能有我們小珩珩八歲這本事,又不是要任職什麼官位,就是去.去.」
「協助辦案?」顧珩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面涌動著興奮,「就類似於警方.」
這倆字一出,他倏地閉嘴,飛快的朝顧珞那邊看了一眼,眼見顧珞正和郁歡說話,鬆了口氣,又道:「就類似於幫助刑部分析案件?」
長樂笑道:「願意不?」
顧珩一骨碌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抱住長樂脖子朝他臉上就吧唧了一口,「願意!」
長樂哈的一笑,抱住顧珩小腦袋也吧唧一口,「我給你安排!」
顧珞:.
這一屋子男人都什麼毛病,親來親去的!
「小王爺呢?」顧珞等了半天不見郁宴進來,朝長興問道。
長興和長明立刻雞賊的對視一眼,然後向顧珞笑道:「郁王進宮了,宮裡傳話讓小王爺過去,小王爺和蕭三公子帶著趙年,就是剛剛抓的那個死士的頭子,進宮去了,估計順利的話,也得半個時辰才能出來。」
長明立刻道:「王爺進宮之前就說餓了,他胃上次遭了大殃,一餓就疼,這次進宮就盼著皇上別鬧什麼幺蛾子。」
要是平時,按照顧珩的機警,肯定是能聽出點什麼貓膩,但今兒他太亢奮了,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就一直和長樂嘀嘀咕咕說去刑部的事。
嘖~
這男人,一旦有了事業,果然就把親姐丟到腦後呢!
偏偏親姐心裡的確是被長明一句「他胃上次遭了大殃」給揪住了,「我給他弄點麵條和肉粥吧,一會兒回來吃一口。」
說完,轉頭朝郁歡和顧珩道:「你倆呢,惦記半天,現在踏實了吧,吃餃子嗎?我現在去煮。」
郁歡搖頭,「不,等我哥回來。」
顧珩:.
顧珩壓根沒聽見顧珞說話,就拽著長樂問東問西呢。
御書房。
皇上沉著臉坐在桌案后,看著眼前的郁王和郁宴,只覺得流年不利。
他是不是得去廟裡拜一拜或者請和尚們來做場法事了,怎麼就覺得今年的事,一件接一件,攆著屁股似的發生呢。
前幾天才吐了一次血,皇上臉色有點泛白,泛灰,帶著病態,看上去更是陰翳的厲害。
「說罷,誰先說。」
郁王剛剛進宮就說郁宴抓了他一家十口掛了天橋旗杆上,現在整個京都人心惶惶,老百姓沸沸揚揚,他直接和皇上說,管不住這個兒子了。
郁宴是不是郁王的兒子,皇上和郁王都心知肚明。
這麼說,不過就是一句投石問路的試探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威脅。
皇上聽得出來,所以臉色更加難看。
郁宴大大咧咧站在那裡,揚了一下眉毛,「怎麼,本王的好父親進宮告狀,竟然沒說發生了什麼事?」
當著皇上的面,郁宴吐字清晰的叫著好父親。
讓郁王和皇上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臉色不太好,郁宴臉色就好了,哼笑一聲,「既然他沒說,那臣也不太好說,畢竟告自己父親的狀,算是大不敬吧,臣怕遭天譴。」
「郁宴!」皇上啪的一拍桌子,讓氣的直瞪眼。
旁邊內侍總管忙道:「陛下息怒,才吃了葯。」
皇上哼了一聲,瞪著郁宴,「你到底幹了什麼混賬事,說!」
郁宴撇了撇嘴,「臣也不好說,這樣吧,郁王不肯說,臣沒法說,要不臣請個人來說?」
郁王轉頭看郁宴,郁宴朝他譏誚一笑,「請一個父親大人十分熟悉的人進來。」
說完,郁宴不等皇上同意,直接朝外面道:「把人帶進來!」
門口小內侍哪敢答應這個,趕緊朝皇上看去,皇上沒吭聲,這是默許了,小內侍趕緊招呼外面的人把人押進來。
趙年被兩個小內侍拖進來的時候,郁王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瞪了一下。
皇上沒看拖進來的人,只看著郁王,眼見郁王這個表情,皇上原本憤怒的心稍稍平息了一點怒火。
郁宴踹了一腳被五花大綁的趙年,「說說吧,你主子都吩咐你怎麼害我呢?」
趙年身上讓打的不輕,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沒看郁王,只朝皇上道:「奴才趙年,是郁王府上的死士。」
死士這種東西,按照規定,是不許私自豢養的,但現如今的風氣,不少朝臣府里都養著,沒人專門提,皇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也管不過來。
管的狠了,人家只說是家丁護衛,也沒轍。
他倒是直白,張口就說自己是死士,皇上看向郁王,郁王眼皮狠狠一跳,「你胡說什麼!」
趙年沒理會郁王,只麻木的一副將死不死的語調,道:「今兒一早,郁王召集奴才以及另外四十個死士,跟隨府上六小姐出門,去天橋圍堵郁小郡主。
當時郁王給奴才的命令是,要麼現場殺了郁小郡主,要麼事後被郁小王爺活捉后趁機逃脫。
逃脫之後,宣揚出來,說是在被關押的地方見到了安平伯府老太太。」
這話一出,郁王再大的本事也撲通跪下,「陛下明察,臣沒有。」
皇上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在聽到安平伯府老太太幾個字時,臉上鬆鬆垮垮的肉狠狠的顫了一下。
前一陣他頻頻做夢,夢到安平伯府老太太帶著郁宴,帶著先太子,帶著先太子妃,還有那個血肉模糊的孩子輪番找他。
好容易這幾天好多了,能睡整夜覺了,這幾個字就像是針,直接戳了皇上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