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痴兒
第262章 痴兒
無語的看著二皇子,皇上不禁去想,這真是朕的種?
怎麼就這麼蠢!
煩躁的擺擺手,「回去禁足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離開你院子半步,這案子沒查清之前,你要敢私下動什麼手腳,到時候別怪朕不念父子情。」
這一年,不是在被禁足就是在被禁足的路上的二皇子,嗷的一嗓子哭出來。
「父皇,還禁足啊?兒臣才被放出來。」
皇上瞪著他,「你但凡有點腦子,朕願意禁你的足嗎?郁王是你親舅舅,朕是你親父皇。」
二皇子讓皇上這話驚得一個激靈,「這事兒不至於是郁王做的啊,他幹什麼要害兒臣。」
皇上有氣無力,懶得和他廢話,「滾回去禁足吧。」
把二皇子攆走,皇上靠在椅子上瞪著房頂發神。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幾個兒子,一個兩個的,就郁宴是個能拿得出手的,偏偏還是那種出身。
剩下這幾個,不是自掘墳墓就是蠢不自知,讓人害了都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這是出生的時候腦子讓屁蹦了嗎!
皇上正煩躁,外面有小內侍回稟,「陛下,六殿下求見。」
皇上神思回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六殿下是誰。
他那傻兒子。
當時皇后做主要娶顧嫿的那個。
他怎麼來了?
一臉驚疑,皇上頓了一下道:「讓他進來。」
御書房大門被從外推開,清秀的六皇子咧著一嘴的笑從外面進來,人還沒上前呢,就傻呵呵的道:「父皇,你看!」
他手裡提著一隻麻雀。
麻雀一動不動耷拉著。
這是死的?
皇上臉色一寒,跟著進來的小內侍慌忙道:「六殿下,這個不能拿到陛下面前的,快給奴才,奴才給拿出去。」
六皇子嘿嘿笑著躲開小內侍伸過來的手,直接朝皇上跟前杵,「父皇,好吃。」
小內侍急的兩眼冒火,顧不上尊卑,忙伸手拉住六皇子的手。
六皇子原本直直朝皇上走,被他一拽,步子被攔住了,嗷的就哭,「壞人,壞人,我要找父皇,這是我給父皇的好吃,它吃了父皇的葯,父皇就不用吃藥了,吃它就行。」
傻子瘋言瘋語。
皇上大驚,看向他手中提著的麻雀,一揮手,「你先下去。」
小內侍愣了一下,趕忙撒手退下。
等御書房大門被關上,皇上眼底帶著警惕的怒火,朝六皇子道:「你說它吃了朕的葯?」
六皇子讓燒壞了腦子,十七歲的人只有四五歲的智商,像個小孩子一樣被皇上這滿面凌厲嚇得哆嗦,站在那裡不敢說話,整個人夾著腿,垂著手,顫顫巍巍。
皇上狠狠閉了一下眼,呼出一口氣,再睜眼,臉上帶了點勉強扯出來的不耐煩的溫柔,「陵兒,和父皇說說,這隻麻雀怎麼了?」
被念乳名,六皇子臉上畏懼散去不少,瞪著大眼睛看著皇上,默了一下,咧嘴又是沒心沒肺的一笑。
「這隻鳥吃父皇的葯,被兒臣發現了,葯好苦,兒臣抓了這隻鳥給父皇吃,父皇不用苦嘴巴了。」
「陵兒在哪抓的它?陵兒好厲害,能和父皇說說,你是怎麼抓的嗎?」
六皇子就道:「它睡著了,陵兒一下就抓住它了。」
說完,一臉小嘚瑟。
「在哪抓的?」
「在葯膳房啊。」
太醫院給皇上的葯,都是由太醫院院使親自在葯膳房熬制,熬好了,親自送過來。
皇上眼中裹著殺氣,這氣息噴涌一瞬,嚇得六皇子哇的哭出聲來,「父皇不要打我,我再也不去葯膳房玩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皇上愣了一下,旋即驚疑道:「陵兒看見什麼了?」
六皇子哭的哇哇的,「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陵兒乖,你和父皇說,父皇給你找一匹大紅馬讓你騎著玩,好不好?獸園那邊還有新來的小矮馬,都適合陵兒玩,想不想騎馬?」
六皇子頓時不哭了,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真的?」
「告訴父皇看到什麼了?」
六皇子癟癟嘴,「看到有個大姐姐每天都去葯膳房外面喂麻雀喝水,麻雀喝完水就飛去了葯膳房偷喝父皇的葯。」
皇上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喝父皇什麼葯?」
他喝葯吐血之後,每一次服藥都是讓郁宴先試藥的,如果那葯真的有毒,郁宴為什麼沒事!
皇上心跳如雷。
六皇子傻兮兮道:「就喝父皇那個白白的葯啊。」
白白的葯?
皇上想了一下,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什麼白白的葯,那是他慣用的葯膳銀耳羹。
他讓郁宴試藥,但從來沒讓郁宴吃過那個銀耳羹。
怒火在心頭竄起,皇上怕嚇著六皇子問不出什麼來,只壓著火氣道:「陵兒還記得那個姐姐嗎?」
六皇子笑嘻嘻點頭,「記得記得,姐姐長得漂亮,我喜歡。」
皇上吐出一口氣,「父皇屋裡有好吃的好玩的,陵兒去屋裡玩好嗎?一會兒父皇帶你去找漂亮姐姐。」
六皇子立刻拍手,「好啊好啊,父皇真好。」
皇上將六皇子領去了內室,不過片刻,外面小內侍回稟,說是六皇子那邊伺候的人過來請罪。
說是請罪,皇上心裡門兒清。
這是怕六皇子衝撞了他。
六皇子的生母和定遠侯府的夫人是手帕交,皇上很難分辨,今兒六皇子突然過來,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唆使。
不過,從一個痴兒口中問出真話,皇上不覺得多難。
擺了下手,皇上道:「讓他們少操心,陵兒是朕的皇子,朕難道還要對自己兒子怎麼樣?今兒陵兒在這邊睡。」
小內侍得了話退下。
約莫兩個時辰后,內侍總管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疊口供。
沒等他行禮問安,皇上直接道:「如何?」
內侍總管道:「該用的刑全用了,苗敏嘴巴嚴的很,堅持是有人抓了她弟弟威脅她,她別的一概不知,至於她說有個解毒的方子,也推到了死人身上,問不出話。
不過,正是問不出話,奴才和張院使都覺得,這才更可疑。」
說著,內侍總管將一疊口供遞上前,「這是韓太醫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