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知道
第75章 知道
他不喜歡顧珞，但不代表他能容忍除他以外的人欺負顧珞。
這是他郁王府的醫女，打狗都要看主人呢！
郁宴正要吩咐，暗衛從外面進來，郁宴愣了一下，蹭的從椅子上起身，「出什麼事了？」
聲音裡帶著緊張。
暗衛忙道：「王爺，小郡主屋子裡的窗帘，剛剛拉開了一條縫隙，雖然不大，但是也能透進光去了。」
一聽這話，郁宴直接愣在那裡，恍惚了一瞬，以為自己是焦灼郁歡的病情都焦灼出癔症了，「你說什麼？」
看向暗衛，郁宴眼睛一瞬不瞬的確認一遍。
他這樣子讓暗衛和長興心裡都有點發酸，這些年，他們王爺和小郡主，兩人過得真的是
「小郡主屋子的窗帘剛剛拉開了一條縫，顧醫女和郡主在屋裡做點心呢。」
郁宴喉結滑動了一下，微微蜷起的手收緊，他說不上來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但剛剛郁歡和他說那些話，現在又肯拉開一點窗帘.
郁歡這病，是真的有指望了嗎？
這是他實實在在能看到的進步！
郁宴搓了一下手指，朝長興吩咐，「我記得顧嫿名下有一處挺賺錢的脂粉鋪子，把那鋪子給我截了，算到顧珞名下去，另外，安平伯府在丰台那莊子，也給我截了，放在顧珩名下，別讓人知道是他倆收了。」
算是他給顧珞的一個感謝。
長興應聲去辦。
絲毫不知道自己就這麼憑空多了一個鋪子的顧珞，正興沖沖將蒸好的小心心從廚房端出來。
「姐，又做點心了？」
她剛從廚房出來，顧珩來了。
雖然崴了腳，但顧珩還身殘志堅的堅持每天來郁王府打卡，長樂把他背到大門口，進了院子他自己撐著一副長樂不知從哪給他搞來的拐杖，一瘸一拐的進來。
顧珞笑道：「做了小心心，你來的正好。」
顧珩拐著腿上前，揉了一把三條圍上來的狗子的腦袋，鼻子湊到盤子那裡聞了聞，然後壓著聲音道：「讓拉開窗帘了？」
顧珞驚訝顧珩的觀察力。
其實那窗帘只被拉開了一點，根本沒有多明顯，除非盯著看，否則很難發現的。
她笑著點點頭，怕那邊郁歡等得久了多心，沒說什麼，顧珩也沒問，但撐著拐杖走到門口，從門口拖出一張桌子。
自從他崴了腳，那張他用來寫字的桌子就被他固定放在了郁歡屋裡的門檻旁邊，一向不接受改變的郁歡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第二天，默默在桌子旁放了張凳子。
顧珩也不進屋，把桌椅擺放好，拐杖靠著牆一立，他在凳子上坐了，「姐，今天什麼飯？」
「饅頭，芙蓉蒸蛋，還給你燉了個豬腳湯，都在鍋里熱著呢，一會兒餓了自己吃。」
顧珞惦記著今兒晚上要進宮當值的事，不能多待，把小點心給郁歡送進去和她簡單聊了兩句就提了藥箱出來。
至於兩個小孩兒怎麼相處，隨他們自己去。
可能是郁歡的藥膏管用，顧珞回了太醫院，趙爽看著她的臉就說，「好多了，沒有早上那麼嚇人了，你去了，郁王府的小郡主嚇哭沒？」
同樣是談起小郡主，趙爽說出來，顧珞就沒有被何雅詩詢問時的那種窺探感。
「還行，人家畢竟是郡主，什麼沒見過。」模糊了回答，顧珞應了一聲。
趙爽笑道：「也是。」
她手裡削著一個蘋果，最後一段皮削完，切了一半遞給顧珞。
「對了，昨天你給明瑞公主診脈的時候，她那脈象，你看出什麼了嗎？」
趙爽啃著蘋果問顧珞。
顧珞動作頓了一下，盯著手裡半個蘋果道：「你瞧出來了？」
趙爽壓了聲音，「我瞧著，像是中毒了。」
顧珞心頭一驚。
她自以為做的乾淨，那藥膏很難被察覺，「你確定？院使大人不是親自給她診了脈嗎？要是中毒了，院使大人能不說？」
趙爽吃著蘋果咕噥道：「我確定，我小時候也中過一次這種毒，癥狀和她一模一樣。」
顧珞看向趙爽，「那你當時不說？」
趙爽撇嘴一笑，「我說了有什麼用，這毒沒有解藥，這手且要折騰一個月呢，一個月之後也就自行好了，不要命，但是廢人，這一個月且熬呢。」
顧珞嚼了一口蘋果，趙爽說完，朝她笑笑。
那麼一瞬間，顧珞覺得趙爽是知道了。
她有點不知道自己該要如何反應，腦子裡飛快的想著趙爽想要做什麼。
但趙爽只是笑了笑就沒再提這件事，吃了兩口蘋果，換了個話題，「我今兒去給禮部尚書家的家眷診脈，出來的時候聽了一句，好像是北燕的使臣要來了。」
顧珞心裡惦記著藥膏的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趙爽看著顧珞，忽然伸手朝她沒拿蘋果的那隻手捏了捏，「我娘一直和我說，害人之心能不能有且看具體情況，但防人之心一定要有。
我小時候中毒，那是因為當時有個赤腳游醫路過我們村子，我調皮打翻了人家的藥罐子，沾上了藥粉。
那游醫說，那種藥粉是北燕才有的，是北燕那邊巫醫一派的秘方。」
顧珞一個從小生活在丰台莊子上的人，怎麼會有那個呢！
趙爽在安慰她，沒人會察覺的，就算有人察覺，也沒道理懷疑到她頭上。
可趙爽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顧珞看著趙爽，趙爽朝她笑笑，「有些東西，一次用了好用，但次數多了，總在河邊走難免濕鞋。」
顧珞一時間不知該扯出個何種表情。
這個藥膏，在趙爽看來，是北燕特有的，可在她看來，這是她家祖上傳下來的秘方，祖祖輩輩多少代驗證過的，診脈根本診不出任何問題。
趙爽沒有明著讓顧珞承認什麼，她只是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然後笑嘻嘻繼續啃蘋果，「我聽人說，北燕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是咱們朝的女子。」
她換了話題。
顧珞部落痕迹的吞了口氣，笑道：「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八卦？」
「這可不是八卦，當年北燕這位新帝是在咱們這邊做過質子的，我聽上了年歲的醫女說，當時這位質子爺和那時候京都京兆尹家的大小姐差點訂了婚，可惜那位大小姐得了急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