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他憑什麽
盛淵歡說風就是雨的處事態度,喬宇晞是聽說過一些的,但是此時正是的感受到,還是不免有些傻眼。
“公主,就我們兩個,你覺得能進得去嗎?”喬宇晞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宮裏長大的,不是經曆了很多磨難和暗算嗎?
盛淵歡眨眨眼睛,然後天真地道,“我們直接報上姓名,就說要見杜茗,他們難道不會進行通傳嗎?杜茗一聽說是我們來了,一定會跑出來迎接的。”
喬宇晞感覺自己的脖頸處大動脈在‘砰砰砰’的跳動著,這種事情真的是一個在宮裏成長起來的人,該說的話嗎?
“水仙庵地處複雜,我派過去的人,都沒有辦法接近十米範圍之內,你覺得……”喬宇晞實在是要被她的天真給氣到吐血了,氣急敗壞地道。
然而在看到盛淵歡那得逞的笑容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中計了,她根本就是用那種天真無知的神態,從這裏套出杜茗所在的具體位置而已。
“你不要胡來,那些人並不簡單,一但你觸碰到他們的界限,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出來。”
既然已經說漏嘴,讓她知道了,也隻能做些補救的事情出來了。
“我又不傻。”盛淵歡輕寥寥地用四個字給予回複。
“你這是在說我傻嗎?”喬宇晞決定從今天之後,絕對不會在和這家夥單獨飲酒、聊天了,根本就是降低智商的事情,太讓人生氣了。
“嘻嘻,那是你自己認為的,我什麽也沒說。”盛淵歡開口撇清自己的關係。
還真是……
喬宇晞狠狠地瞪著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早就上去狠狠揍一頓了。
水仙庵。
晚餐過去已經要半個時辰的時間了,但是柯汗仁去依然坐在書案前擦拭著他的佩刀,這是今晚不會離開的意思嗎?
雖然已經經曆過,他在房間裏呆著,而她依然睡著的經曆,但那時是因為他闖入了房間,而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
“你不睡嗎?”杜茗聲音淺淺地道,看他那眼窩下的黑青,因為有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吧!
“隻要一張床。”清冷的聲音悠然的傳來。
所以呢?杜茗下意識的仰頭四十五度看過去。
“想一起睡?”柯汗仁如鷹般的雙眸中閃過捉弄,難得他主動開口,當然要開心一下了。
“你瘋了。”杜茗直接給出評價,然後轉身向著床上而去,放下厚重的床幔之後躺了上去。
看著她決絕的態度,柯汗仁嘴角苦澀的一笑,然後繼續擦拭佩刀。
這一次進入大盛王朝,雖然拉攏白權、張勢,讓朝廷動亂好製造攻打的時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還有一件隱秘的事情,就是清理那些隱藏在大盛王朝已經對黎國叛逃的細作。
前幾天的離開,就是去斬殺了一名高級細作。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佩刀上既然會沾染屬於同胞的血液。
其實現在雙方都沒有真正的開戰,到底有沒有叛逃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是那些證據並不是他所能介入的,他的任務就是接到命令之後,去把細作殺掉。
殺人並不難,但難的是達到麻木的境地,讓自己沒有一絲感覺存在。
現在他的境界還沒有達到,所以在每次殺人之後,總會細致而耐心的擦拭佩刀,因為總覺得那上麵有血腥味。
“嗚嗚嗚……”
忽然一道哭聲,拉回柯汗仁的心思,在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起身快步來到床前,揭開床幔一看。
杜雙眼緊閉的茗正卷縮著身子在哭泣著,“嗚嗚嗚……”
做惡夢了?
柯汗仁不滿的挑起雙眉,坐到床邊伸手去搖杜茗。
當杜茗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時,那迷茫中帶著傷痛、掙紮的色彩,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柯汗仁下意識的不想去探究,他說了什麽不好的噩夢,“繼續睡……”起身想要離開,但是一股清香卻撲入懷中。
正在他準備伸出雙臂環住對方的身子的時候,憂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會很乖、很乖的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可是心好痛、好痛……淵祈怎麽辦?真的好痛……嗚嗚嗚……。”
杜茗帶著哭泣的聲音穿入耳中,柯汗仁的心徹底被撕碎。
淵祈,他既然在睡夢中叫著淵祈,他就那麽聽那個男人的話呀!
就為因為這個決定是盛淵祈做的,他就算再痛也依然不做任何反抗,他還真是聽話呀!
就為了一個盛淵祈,就把他委屈成這樣,還真是夠蠢的。
柯汗仁越想越氣,手臂直接推開懷中的身子,想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卻發現哭過的杜茗,又睡了過去。
不舍得把他吵醒,輕輕地把他放到床上躺好,站起身想著書案走去,然後才走了不到兩步,就忽然轉身看向床上。
是誰告訴他,是盛淵祈決定讓他跟著自己的?
剛剛因為擔心杜茗,沒有想到這一點,而現在……
如鷹般的雙眸中晦暗一片,‘水仙庵’裏的人,並不知道杜茗的身份,所以不可能是這裏的奴婢、奴才多嘴,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當時昏睡的他,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意識卻非常清明,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知道。
原來他從始至終就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帶走他?而盛淵祈又是怎麽同意他被帶走的?
還真是對盛淵祈言聽計從呀!
柯汗仁真的很不想,看到杜茗按照別人安排的道路去生存,那樣的他身上會失去很多的光芒。
而且自己也是為那樣的他而心動的,並不是現在這種隨波逐流的他。
所以……
哎!他深深歎口氣,既然不想看到這樣的她,那就把她送回想要去的地方好了。
反正有‘一脈相承’把兩人牽連著,她永遠也擺脫不掉自己。
想通的柯汗仁感覺身上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這幾日來的沉重感消失不見了。
如果杜茗在醒來的時候,能夠狠狠的罵他一頓或者打他幾下,或許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把他留在身邊。
相反醒來的杜茗沒有任何的反應,繼而讓他感覺有種無形的東西在擠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