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這是錯的

  “不敢,怎麽會是皇上的錯呢?是下生沒有看到,您停下腳步而已。”杜茗的這段恭維,完全就是在求生意誌的驅使下說出來的,根本沒有經過任何的大腦去思考。


  下生?


  盛淵祈挑起眉頭,對於她這樣稱呼很不喜歡。


  應該要好好確定一下他們時間的關係才行,不然她總是變來變去的,把他都繞暈了。


  “今晚隨朕回宮。”這麽重大的事件,還是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商談才行。


  “啊?”杜茗輕呼一聲,這句話怎麽聽著有種要發生奸情的感覺?但是不對呀!她現在還是男兒身呢?


  “想抗旨?”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王者不可違的氣勢。


  “不敢,遵旨。”杜茗馬上認慫答應。


  “嗯。”盛淵祈微微點頭,算是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


  霸道!


  杜茗在心中翻個白眼,然後一臉恭維地道,“皇上,請。”還有兩人大人物在等著呢?快點進去比較好。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一沉,身上高貴而冷冽的氣勢盡顯,“帶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杜茗心中很是不爽,這地方您都來八百多遍了,還需要帶路呀!就知道指使人。


  “好,下生為皇上帶路,這邊請。”他是皇帝、他是皇帝、是隨時都能讓你掉腦袋的人,所以千萬要忍著,千萬不能發脾氣。


  杜茗在心中一次次的告誡著自己,就害怕一個忍不住,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而此時的盛淵祈,看著走在前麵的杜茗,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這種處處在眼前,能夠看到的感覺還真不錯,一定要想噶辦法能夠每日見到才好。


  盛淵祈心中的盤算杜茗當然不知道,但是被趙福全扶著走在後頭的盛禮玨雙眸卻皺在了一起,“皇兄和杜茗很熟嗎?”


  “回小王爺,杜公子是夫子的徒弟。”趙福全輕聲給予回應。


  然而他這種點到為止的回答,根本就是讓盛禮玨去猜,而對於這種事情很不擅長的盛禮玨,直接一個甩手收回自己的手臂。


  “爺當然知道,杜茗是舅舅的徒弟,爺問的是皇兄和杜茗的關係?他們怎麽會看上去很熟悉?他們……”


  盛禮玨有些急切的反問著,然而說著說著卻想到了什麽?

  皇兄稱呼舅舅為夫子,杜茗稱呼舅舅為師父,他們根本就是師兄弟的關係呀!他怎麽會證明笨,既然還對趙福全發脾氣。


  “不好意思,失禮了、失禮了。”盛禮玨姍姍地笑著,並伸手在對方的肩上拍一拍,以示獎勵。


  “小王爺嚴重了。”趙福全並不敢接受盛禮玨的道歉,緊接著卻帶著一絲的試探道,“杜公子是個很特別的人,皇上跟他在一起,臉上的笑容總是出現的多一點。”


  盛禮玨下意識的點頭給予回應,“是啊!杜茗確實與眾不同,但有些時候卻恨不得掐死他,尤其是那得理不饒人的嘴臉,還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趙福全的眼神中閃過一些什麽,但因為太快並沒有被捕捉到。


  “奴才還是先扶小王爺進去吧!”有些事情,在沒有自己親自發現的時候,還是不要隨便下達結論為好。


  “不用扶了,爺已經沒事了。”盛禮玨爽快地給予回應。


  “好,小王爺請。”趙福全恭敬的彎腰行禮,然而率先在前引路。


  當四人前後進入魏宅,經過庭院來到正廳時,緊閉的房門意識著不想被打擾,屋裏隱隱約約傳來怒罵聲,卻聽不真切。


  杜茗雙頭緊鎖,用手臂撞撞身側的盛淵祈,“皇上對於慶王妃的事情有所了解麽?”


  皇室不是有什麽密宗、密檔之類的東西存在嗎?

  杜茗眼神中的期望,讓盛淵祈很想要給予滿足,但真實的情況是:向他身邊靠一靠,輕聲在耳邊道,“一直以來都隻是聽說皇叔很愛皇嬸,但宗祠裏都沒有皇嬸的牌位。”


  當年發生的事情一定很嚴重,不然不可能被抹滅的這麽幹淨。


  杜茗真的很好奇,但是卻知道那段往事,對師父一定造成了很大的傷痛,所以兩者比起來,當然是選擇對很包容她的師父了。


  至於心中燃起的好奇心嗎?就努力鎮壓下去好了。


  “我聽府裏很老的傭人說,母妃一直不喜歡被束縛,活著的時候舍不得離開父王,死後希望能獲得自由,所以母妃在離世之夜,寫下血書以求與父王和離。”


  盛禮玨猶然地講述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些事情,本來是打算永遠不講出來的,因為發現父王和母妃都非常可憐,但是現在憑空出現了一個舅舅。


  雖然聽上去沒有人很的血緣關係,但一定和母妃的關係匪淺,當年的事情會被重修提起嗎?父王會不會再次受傷昏迷?


  盛禮玨沉著的氣勢,讓杜茗感覺他一下子長大了很多。


  不對,也許這才是盛禮玨的真麵目,以前的他隻是用那種桀驁不馴的態度,來麻痹別人對他的注意而已。


  而聽到盛禮玨話語的盛淵祈內心思震感的,他不知道到底什麽一種怎麽的愛情,能夠讓兩人即使痛苦的煎熬著,也依然在生前對彼此抓住不放。


  一時間小小的庭院,被濃烈的悲傷情緒所包圍。


  “吱。”打破這一平靜的正廳房門的開啟。


  “盛禮玨留在這裏,直到舅舅帶你去拜見你母妃之前,不得離開半步。”慶王冷冽的聲音響起,帶著堅定的信念。


  “父王。”盛禮玨哀叫一聲,‘虎毒不食子’,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還真忍心讓他繼續演繹苦肉計呀!


  然而慶王根本就是一邊走一邊在下達命令,完全沒有理會兒子的抱怨,早已踏出了魏宅。


  “盛瑞逸你混蛋、你獨裁,你以為把你兒子留下,我就會心軟嗎?你根本就是做夢,我絕對不會讓當年的悲劇再次發生。”


  魏儒安的怒罵上,並沒有因為慶王的離開而消失,反而有種越演越烈的感覺。


  這是……


  杜茗直接傻眼,她還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見識到師父開口罵人。


  而盛淵祈的反應剛好相反,濃密的雙眉微挑,薄涼的雙唇吐出兩字,“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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