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要不拘一格
魏宅。
杜茗把所有帶來的酒菜,全部擺上桌,臉上掛著別樣的光彩。
“師傅,你知道嗎?這些天茗兒陪著小王爺參加了幾場學子們的宴會,真是讓茗兒大開眼見,受益匪淺呢!”
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是一名非常好學的學生。
魏儒安嘴角的弧度輕勾,“盛禮玨就是一不學無術的小子,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影響了。”
在他眼裏,盛禮玨明明有那麽好的出身,卻不好好用功讀書、為大盛王朝效力,還真是為慶王感到可惜。
杜茗臉上出現質疑地笑容,“師傅,不是總說‘有教無類’嗎?怎麽對小王爺有偏見呀!”
“哼。”魏儒安冷哼一聲,不予回應直接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杜茗明亮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師傅,最近茗兒聽得到了一些關於您的傳言哦!”看他現在對盛禮玨的態度,應該那些流言的可信度還蠻高的。
魏儒安雙眸緊皺,“為師知道你一向呱燥,但是至少還明辨是非,沒想到你也和那些市井小人一樣,喜歡搬弄是非。”
被恩師嫌棄了。
杜茗臉上的笑容垮掉,馬上態度恭敬地道,“師傅,對不起,茗兒知道錯了。”
唉!開頭沒有開好,還是想著補救一下吧!
原本一向和善的魏儒安,現在一臉的陰沉,坊間對於他的流言,也無非就是他年少時與慶王在朝廷上文武之間的對抗,還有師妹棄他而去嫁與慶王的悲慘命運。
其實這些都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應該已經能夠做到心平氣和的對待了,但是隻有一想到師妹離世前的淒涼,就對慶王存有怨恨。
看著魏儒安一杯一杯的把就灌入肚中,杜茗也跟著莫名的悲傷起來。
“師傅,您吃點菜。”她拿起筷子,給對方夾入碗中。
‘嘭’魏儒安把酒杯重重地放在飯桌上。
“茗兒,學識會成就一個人的度量,也能導致一個人變的瘋狂,為師知道你經曆了很多傷痛,但卻不希望你在那條傷痛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既然你以非她,又何必執著於她的經曆上行走。”魏儒安的聲音低沉而平靜,然而卻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還是從師傅相認以來,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杜茗的心中是激動的,在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是孤獨的,但是對於師傅的說辭卻不苟同。
“師傅,茗兒不否認對杜文宇懷有仇恨,但是比起這種義氣之事,茗兒更想要頂天立地的活著。”
“如今我雖為杜府的長子,但這個身份卻隨時可能被杜子遊所替代,茗兒認為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榮譽地位,才能長久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茗兒想像師傅這樣活著,即使退居朝堂也能得到很多人的尊重、甚至還有能力影響到朝廷局勢的變化。”
說白一點是擁有無人可以撼動的地位,然而真的做到的卻是得到很多人的敬仰,從心裏認定他的人品。
看著眼前自信而盲目崇拜的學生,魏儒安有種看到年輕時自己的感覺。
“雖然每一年‘瓊華宴’都是由大學士進行籌備,但是輔助的官員很多,有著方方麵麵給予的配合。”
“因為規格是學子宴會中最高等的,所以能夠得到邀請函的學子必須是才學兼優之人。”
“為師雖然在學術界影響深遠,但是離開朝堂已久,想要插手‘瓊華宴’的事宜,也是有心無力”
“既然你和盛禮玨那小子交往密切,不如向慶王開口,他既是皇親國戚又手中握有重兵,沒人敢不給他幾分薄麵。”
上天既然能夠讓自己以同一個身份,兩次收他為徒,應該是有著天定的命運,是好是壞雖還未知,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站內,還是給予一切幫助吧!
杜茗雙眸中出現黯淡,“慶王雖是武將出生,但才思敏捷、詭異多端,想要求他辦事,那根本和與虎謀皮沒什麽分別。”
“可惜茗兒沒有任何武藝在身,不然就能直接撂倒小王爺,逼迫慶王就範了。”快意恩仇的事情,無論她重生幾次,都不會遇上吧!
不過盛禮玨雖然霸道,難得有一顆赤子之心,她要真這麽做了似乎不太地道。
“他不會。”魏儒安的雙眸中出現濕意,腦海中出現師妹被敵國綁走而慘死的畫麵。
“為什麽?”杜茗不解,不過就是一張‘瓊華宴’的邀請函,難得比兒子的命還重要。
“外界都說慶王極其護短,然而卻似乎忘記了他的嗜血成性,隻要觸碰到他的底線,哪怕是豁出命去,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
當年師妹雖然慘死,但他也因此重傷昏迷半年,差點共赴黃泉,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連很他,都會覺得自己很不堪。
他無愧於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然而忠義難兩全,對他來說又是何其殘忍。
杜茗感覺今天的師傅有些猶豫,仿佛被很多悲傷的事情圍繞著,而且還能肯定的是與慶王有些緊密的聯係。
“師傅,您是不是喝多了?”杜茗試探地問著,並伸手把酒壇子拿起來搖一搖,果然裏麵的就已經不多了。
魏儒安雙眸微閉,確實看上去有了一些醉態,“為師手中握有盛瑞逸一直想要的東西。”
明明應該是一件得意而自豪的事情,杜茗卻從師傅的口中聽出了悲傷的氣息。
“師傅,那件東西您應該已經掌握很久了,以前沒有拿出來,應該是對您非常重要,那就繼續留著吧!茗兒可以想其它的辦法搞到‘瓊華宴’的邀請函,實在不行就是跪求父親,他貴為禮部尚書,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的。”
隻是以後飛黃騰達了,也依然會被杜家長子的身份所累而已。
誰知……
“杜書敬那頑固的老匹夫,做任何事情都會先為他自己考慮,如果不是你現在天資開竅,他根本連正眼都不會看你一下。”
“我魏儒安的弟子,怎麽能夠去跟那樣的人下跪。”魏儒安異常憤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