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自打嘴巴
杜茗暗自吐一下舌頭,就這麽瞧不起人嗎?以後有你好看的時候。
“哦,不是啊?”杜茗一臉失望地道,“師傅,您到底什麽時候把茗兒介紹給大師兄呀?茗兒沒有兄弟姐妹,真的很想早點認識一下大師兄,也能得到一些來自兄長的疼愛。”
既然你自降身份都不想承認兩人的關係,那就直接無視你好了。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變的冷冽,這麽快就體會到了何為‘有苦難言’,這個小子還真是夠可以呀!既然敢當眾‘打臉’與他。
魏儒安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的相處會有點勢同水火,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小子太不知輕重了,而這一點卻是他所欣賞的。
在如今這種的局勢中,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個人帶來一些改變,然而也需要有一個足夠護得住她安全的人,在背後給予支持。
“想要得到兄長般的疼愛?你不是在和慶小王爺相交嗎?”盛淵祈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察覺不到的抱怨。
“慶小王爺!”杜茗下意識的翻個白眼,“那家夥根本就沒有長大,動不動就發脾氣,常常都不知道是哪一點惹到他生氣了。”
經過這段時間和盛禮玨的相處,雖然對於他沒有什麽不喜歡,反而在有些時候,還蠻喜歡他的小性子,隻是從他身上尋找兄長的嗬護,真的是太難了。
魏儒安一臉無奈地伸手在她頭上敲一下,“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什麽話都敢說出來。”都不知道要適可而止。
杜茗挽住魏儒安的手臂,撒嬌地往他身上靠一靠,“這不是在師傅麵前嗎?茗兒不想對師傅有任何的隱瞞。”
“你呀!”魏儒安用手指在她額頭上戳一下。
“師傅。”杜茗嬌嗔地叫著。
無論是上一世的洛雲錦,還是這一世的杜茗,都從魏儒安的身上體會到了,來自長輩般的溫暖。
盛淵祈看著兩人之間親密的相處,心中是很羨慕的,但是眼眸中卻噴射著不認同,所以也就下意識的,想要破壞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聽說,你贏到了‘朗斯匕首’。”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不快。
“是啊!”杜茗爽快地點頭回應,然後好奇地問,“你也有關注那場比賽嗎?”看來得到的效果還不錯。
盛淵祈淡淡地看她一眼,“那匕首是屬於皇家之物,隻是好奇想要看……”
“那你要去找慶小王爺了,我已經把匕首送給他了。”杜茗快言快語地道。
誰知……
“那是皇家之物,你怎麽能夠隨隨便便就送人,你……”盛淵祈氣憤地道,在看到夫子眼神中顯露的震驚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杜茗卻一臉委屈的道,“那是我贏來的,想要送誰當然是由我決定了,真要說道治罪,那應該去找杜文宇大人吧?他可是公然把先皇禦賜之物,拿出來當比賽的獎品呢?”
“他、他當然是要治罪的。”盛淵祈有些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死撐。
然而……
杜茗明亮的雙眸中,疑惑盡顯,“杜文宇大人位居戶部侍郎,你要怎麽給他治罪呀?難道你的官職比他高嗎?你身居什麽官位?”
杜茗一連竄的提問,讓盛淵祈有種掉入自己陷阱的感覺。
剛剛用‘在下’稱呼了自己,就意味著沒有官品在身,如果現在表明自己皇帝的身份,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嗎?
如果不給予回應?
看杜茗那堅定的態度,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
這種為難的事情,就連當初要登上皇位的時候,都沒有經曆過。
杜茗,很好,朕會永遠記住你的。
盛淵祈雙眸帶笑地看著杜茗,明明眼神中透落的信息還算是可親,但杜茗卻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其實……”
“小徒頑劣,還望不要在意。”魏儒安躬身行禮,打斷杜茗為說出口的話,主要還是怕她再火上澆油,更加觸怒到眼前的這位,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夫子,您太客氣了。”盛淵祈馬上伸手扶向魏儒安的手臂。
雖然他現在貴為天子,但無論是年少時給予的教導,還是在登基時給予的幫助,都銘記於心這樣的禮數他實在不敢接受。
而看到魏儒安這麽嚴肅認真的態度,杜茗也收起了玩鬧地心情,“在下失禮了,望公子海涵。”躬身行禮道歉。
盛淵祈涼涼地看她一眼,還真是一點也不想海涵、原諒,但是夫子在此不原諒,就顯得朕太小氣了。
“嗯。”盛淵祈心中不爽,所以隻給了一個簡單的回應。
俯著身體的杜茗撇了撇嘴,然後微笑著直起身體,“多謝您的大人大量。”然後一臉太好地道,“師傅,煙青去‘升雲樓’買酒菜了,等一下茗兒陪您好好喝喝。”
“就你?”盛淵祈嘲笑的聲音響起。
杜茗秀氣的雙眉微皺,眼眸中閃過一絲鋒利,“公子如果沒事,可以留下來一起。”她這是被小看了嗎?
杜茗的酒量確實不怎麽樣,但這絕對不是不能喝酒的原因。
盛淵祈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下的憐憫,好像自己就是在蹭吃蹭喝來的,不爽的心情快要得到極致。
杜茗下意識的向魏儒安身後躲了躲,有保護傘在看你能夠把我怎麽樣?
杜茗嘚瑟的樣子,讓盛淵祈又是生氣又是覺得好笑,“夫子,這位學生跟您學習的時間並不長吧?不然怎麽會不知道一句俗語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呢?”
盛淵祈輕寥寥的聲音,卻透露著秋後算賬的信息。
“咳咳。”魏儒安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提醒身後之人要懂得收斂。
杜茗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盛淵祈對她印象深刻,哪怕是不好的印象,也要讓他記憶深刻。
“公子不會是覺得,在下是在趕您離開吧?”杜茗一臉震驚地道,然後委屈地看向魏儒安,“師傅,茗兒是真的想請這位公子留下來喝酒的。”
她眉眼一挑,鳳目流光婉轉,自有一番風流韻味:“銘兒不過是看這位公子俊秀貌美,儀態萬方,實在仰慕公子,忍不住想親近親近。”
杜茗的身姿比一般少爺們要單薄些,盛淵祈就見她瘦削的肩膀靠過來,溫熱的呼吸拂在頸前,一股酥麻熱意篡過椎骨,片刻失神後,他的眸色暗下來。
“仰慕我?”
杜茗混不吝地拿流光婉轉的視線小鉤子似的往他身上勾:“公子認為是思慕也好的,某倒是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