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進展
第161章 進展
13號城市二環傳送站。
單小溪拖著行李箱走出傳送陣，通過安檢來到傳送站的門口，大大地吸了口氣。
沒有陰雲的天空，乾淨的空氣，讓人身心舒爽多了。
木籽棉走上前，把行李箱接了過來。
驅車回到木籽棉的公寓。
單小溪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在沙發上攤成了一坨。
木籽棉給她倒了杯牛奶：「累了？先去睡一會兒嗎？」
1號城那麼每日傳送客流大，傳送站規定早上和中午全部是到達，離開只能在下午三點以後開始直到晚上。
回來之前，本著可能再也不會來1號城的想法，單小溪趁著上午的時間又採購了一堆東西。
單小溪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再過一會兒紅月就要出來了。
「不睡了，先整理東西。晚上吃什麼？你做還是叫外賣？」
「我做，菜都買好了。」
單小溪從沙發上爬起來，拉著木籽棉在客廳清理出來一大塊空間，然後打開空間袋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看著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東西，木籽棉笑道：「你買了這麼多，要不要單獨弄個收藏室？」
「不用，我都想好用處了，一部分拿來送人，剩下的都擺到體驗店和工作室里。」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去做飯吧，我把這裡整理好，正好你也做完飯。」
送人的要單獨拿出來，稍後要配上禮物盒子，顯得更鄭重一些。自己需要用的整理在一起放在一個空間袋中，擺到體驗店和工作室的放在另一個空間袋裡。
原本單小溪還計劃先用一個空間袋，另一個先放起來。後來又想東西買來就是用的，將來這兩個袋子有效期過了，說不定知識教派又做出更好的空間袋了，到時候可以託人捎個新的。
這次從1號城回來，充分體會到空間袋的優點。如果沒有空間袋，單小溪託運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錢了。
木籽棉看著單小溪在客廳里跑來跑去的忙碌，臉上不自覺帶著笑意。
其實他以前也不怎麼自己下廚，做飯的手藝也是一般般。可有單小溪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是想自己做飯。
木籽棉行動不緊不慢。就像單小溪說的一樣。他這邊做好了飯，單小溪那邊整理好了東西。
晚飯後，兩人去街上散步。
紅月已經升起，照耀二環的依然是白月光。
單小溪仰望頭頂的紅色彎月下意識說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如果白月光可以照耀到整個13號城該多好。」
說完這話，單小溪立刻又自嘲：「這話真傻，就算官方取消環區制度，可天外隕石輻射不到就是輻射不到，官方拿天外隕石也沒辦法。」
13號城市的環區制度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最早的城區只有二環，後來人口膨脹以及各方面需求誇大才有了三環，繼而又有了四環五環。環區制度是人制定的，但造成環區差異的根本原因還是天外隕石和紅月的較量。
單小溪又想到1號城的夜晚。
1號城的夜晚，烏雲遮蔽了紅月，雖然人們因此可以不用遭受紅月輻射，但同時也犧牲了另外一些東西。
身為人類，沒有不喜歡太陽的。而且夜晚的自由，也造成了工人加班成了普遍現象。
紅月世界不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單小溪想了一件事：「我在1號城的遭遇，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
在單小溪回到13號城市的那一刻，木籽棉就接收到了耳釘分身的精神力記憶。單小溪在1號城的時候，由於距離過遠，木籽棉是接收不到耳釘分身的記憶的。
「你很大膽嘛，幹掉了好幾個壞人。」木籽棉的語氣帶著一點責備。
「我有耳釘分身，還有爆炸豆，有底氣才敢那麼莽的嘛。而且，我不是1號城居民，也不怕事後他們報復。」
單小溪明白木籽棉是擔心她，於是主動挽住了他的手臂。
「當初山葵瓏和張傑瑞綁架我，他們就是打算去1號城市。這次我去1號城市，感覺那裡的異能者已經很多了，而且紅月對城市的影響並不大，為什麼還有人冒險做地下實驗？」
這是單小溪在1號城待了十天心裡一直藏著的疑問。
木籽棉想了想后回答：「我以前也不是很明白，後來接觸了一些案子，聽了一些涉案人的自述，才慢慢懂了一些.」
1號城已經擁有大量異能者。由於血脈傳承的影響，上層社會的異能者比例更大。1號城幾乎所有的掌權者都是異能者，尤其是重要的崗位非異能者不能擔任。
可以說1號城的上層社會特別看重異能者。
1號城已經發展了幾百年，早就已經到達了瓶頸階段。上層社會認為能夠讓1號城迅速突破瓶頸的方法就是產生更多的異能者。
試想一下，如果普通人能通過藥劑覺醒，那就意味著所有的人類都是異能者，還有什麼能阻礙人類城市的發展？
當全人類都成為異能者，紅月輻射就失去了威脅性，人類社會也許就可以恢復到大災變以前。
「1號城的上層人士對異能者真有信心，」單小溪噘嘴表示不贊同，「21點會的事情，他們都還沒處理掉。如果全城都是異能者，他們管的過來嗎？」
「呃，我不太懂這些。」木籽棉無奈攤手。
「哼，」單小溪嘟了嘟嘴，舉起另一隻手的拳頭，「我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是普通人，一樣干趴他們那些異能者。」
雖然有點狐假虎威，但單小溪從來不為自己只能做普通人而自卑。
木籽棉笑了。他們正好經過一個賣棉花糖的攤子，於是木籽棉沒有問就買了一支棉花糖塞進單小溪手裡。
「這個給你這個普通人英雄的獎勵。」
單小溪拍了拍木籽棉的肩膀：「你會撩妹了，小夥子，不錯嘛。」
白月光下，單小溪和木籽棉的影子越拉越長。
關於21點會和沙曼公主的後續調查，單小溪沒有理會，也沒有人告訴她後續。當她回到13號城市，這些事情就都跟她無關了。
而在1號城市，隨著德帕那子爵的調查，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給山葵瓏下單拐走張傑瑞的人就是沙曼公主。也只有沙曼公主這樣的地位，才能對山葵瓏許下那麼多好處還讓山葵瓏深信不疑了。
至於沙曼公主背後的人是王后還是國王，亦或是什麼隱藏更深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即使是德帕那子爵的調查也只能適可而止，除非1號城有人想摧毀王室。
斯蒂芬伯爵夫人有意保護單小溪，德帕那子爵在處理過程中全程隱去了單小溪的名字。除了那天的幾個當事人，沒有知道還有一個外來人涉及其中。而那幾個當事人，沒有一個願意得罪伯爵夫人的。
總之呢，單小溪暫時不會再跟1號城有交集了。
回到13號城的第二天，單小溪沒有馬上回三環，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夏爾偵探事務所。
夏爾正在整理偵探筆記。這是他常年形成的習慣，每隔一段時間把案件總結記錄下來。
貓咪在桌子下踱步，一會兒蹭蹭桌子腿，一會兒蹭蹭夏爾的褲腳。
「喵~」貓咪跳到桌子上，在偵探先生面前甩著尾巴。
夏爾拿著筆拍拍貓咪的腦袋：「別鬧，等我寫完了再陪你出去走走。」
貓咪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獨自趴在了桌子一邊，眯縫著眼睛盯著夏爾，像是一位嚴格的監工。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夏爾偵探放下筆，站起身去開門。貓咪從桌子上跳下，先他一步跑到門口。
來人是米婭小姐。
這位神秘的客人，每個月都來找夏爾偵探會面一次，日期也都是不固定的。
隨著案子的調查，以及與米婭小姐接觸變多，夏爾偵探愈發覺得米婭小姐的身份神秘。只是因為米婭小姐表現出了很強的不願過多透露的意向，夏爾偵探才沒有刻意去調查。
米婭坐在沙發上，端起偵探給她準備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偵探先生，有羅塞吉爾的消息了嗎？」
「很抱歉女士，仍然沒有羅塞吉爾先生的消息。」
米婭的眼中是明顯的失望，原本直起的上半身也靠到了沙發椅背上，整個人看上去很失落。
一陣沉默過後，夏爾從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打開後放到米婭身前的茶几上。
米婭帶著迷茫的眼神拿起了文件。
「前段時間，我找到了一位以前在羅家做花匠的工人。這位工人在四年前被羅家辭退，現在在流水線上做鉗工。我跟他聊了一會兒。」
米婭翻開文件，發現這是一份筆記。文件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記錄了一段對話。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談話，這位曾經的花匠比較缺錢，他說了很多事情。但我覺得其中主觀成分比較多，我篩選過後記下了這些有用的。」
米婭翻了翻文件，但是眼神依然是迷茫：「偵探先生，我看不懂，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結論嗎？」
夏爾偵探大概料到了米婭多半會這樣問，於是詳細為米婭做了解說。
在調查過程中，夏爾先是調查了表面上與羅塞吉爾關係密切的人，之後開始撒網調查可能與他有接觸的人。
羅塞吉爾在成年後就獨自居住，但每個月他還要回羅家主宅住幾天，這是他們羅家的老規矩。
那位前花匠在羅家工作多年。在他口中，羅塞吉爾是一位平易近人又充滿熱情的年輕人，與其他幾位羅家少爺性格完全不同。
羅塞吉爾喜歡在公園裡消磨時間，所以跟那位花匠還聽熟的。他是為數不多的願意跟僕從平等交談的少爺。
在羅塞吉爾失蹤之前，他曾去過羅家主宅。就在那一次，在偶然的聊天中，他告訴花匠他可能要跟軍方合作。
當時僕從們都知道羅塞吉爾在自己創業，大家都明白拿到軍方訂單是個好消息，於是花匠對他說了很多恭喜的話。只是大家都沒想到那會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可親的青年。
可能是太高興了，羅塞吉爾還說了很多與軍方合作的細節，花匠記住了一些。其實時間過去太久了，花匠忘記了大部分具體內容。
「文件中記錄的是我認為比較可靠的事情，我打算接下來就順著這條線索往下調查。」
「偵探先生懷疑羅塞吉爾的失蹤與軍方有關嗎？」
「哦，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可能是一條線索，目前還沒到下結論的時候。」
「那麼，這位花匠被辭退的時間就在羅塞吉爾之後，你覺得他被辭退的原因會不會跟羅塞吉爾有關？」
「那不能肯定，你知道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他們可以用莫須有的借口解僱任何人。也許是嫌棄花匠給草叢剪的造型不好看，又或者新的花匠賄賂了管家，種種原因很難判斷清楚。」
紅月世界的法規並不健全，上層的人可以不用借口就解僱下面的人。
米婭的目光掃過文件，把上面的內容都默記在心裡，然後把文件放回了桌上。
這一次的會面短暫的結束。不管怎麼說，偵探先生的工作終於有了除了「沒有」之外的進展。
單小溪回到木籽棉的公寓，把記下的筆記內容複寫下來。她反覆閱讀這篇筆記，心裡有了想法。
單小溪把筆記拿給木籽棉：「羅塞吉爾在失蹤前與軍方達成了合作，我哥哥給出的三個地址中有一個是軍需站點，我覺得他們的失蹤可能真的跟軍方有關，或者有人打著軍方的名義欺騙了他們。」
單小溪的目光炯炯有神，木籽棉看著她問：「你想做什麼？」
「我想去那個軍需站點看看。」木籽棉堅定地說。
「好，我跟你一起去。」木籽棉毫不猶豫地回答。
單小溪笑了：「好，我們就去看看，安全第一。你覺得什麼時候去比較合適？」
「肯定是晚上去更好，夜色永遠是最好的偽裝。」木籽棉說道。
「事不宜遲，那就今晚吧。我們做一下偽裝，不要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