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探視
第130章 探視
在第一道安檢口前，木籽棉將被催眠的單小溪喚醒。被催眠的部分和清明的部分直接融合，單小溪瞬間恢復意識並獲得了記憶。
當張傑瑞和山葵瓏過了第一道安檢，他們的罪名就以成立，單小溪沒必要再繼續跟著他們。
單小溪是普通人，接下來的抓捕行動不適合參與，提前退出可以保護自己也不給行動人員添亂。
所以，單小溪止步在了第一道安檢前。
單小溪後退，轉身離開，直接奔向了在入口處等著她的木籽棉。
這一路過來，單小溪就是個人質，還有一半精神被催眠，或者說整個人精神分裂成了兩部分。
但她沒有害怕，因為木籽棉一直陪著她。也不擔心後遺症，因為木籽棉值得信任。
事實上，被催眠的單小溪是沒有自我思維的，與清明的單小溪合體就像是零加一仍然等於一。不存在什麼精神錯亂的問題。
木籽棉接到單小溪，直接帶著她出了傳送站。他知道接下來巡夜人的行動，提前避開免得單小溪受到精神力衝擊波的影響。
在單小溪離開傳送站后，有人跟著她一起從裡面沖了出來。幾分鐘之後，傳送站進入緊急狀態。
傳送站的大門自動關閉，無人可再進出。
站在外面，都可以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刺耳警笛聲。傳送站的外壁和大門都是特殊材質，雖然能聽到聲音，卻沒有衝擊波溢出。
傳送站的大門是透明的，在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的混亂。但主戰場發生在第二道安檢口附近，距離大門比較遠，看不清楚裡面發生的具體細節。
此時在傳送站外面的人不多，但巡夜人很快還是建立起了警戒線。單小溪和木籽棉都在警戒線外面。
傳送站里的喧鬧很快就停止了，警笛聲停歇。受驚的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但很快就被保安人員安撫住了。
眼看著傳送站里的騷亂被平息，外面的人們好奇地上前找人打聽情況。
這些人有預約了更晚時候的傳送，也有剛完成產送到來的人。真正路過看熱鬧的人是沒有的，因為傳送站所在的位置太偏僻了，純路人是不會到這邊來的。
「結束了。」木籽棉說。
「好快。」單小溪感嘆。如果不是要坐實張傑瑞的罪名，巡夜人完全可以在三環就把他們抓起來。
「你還要見張傑瑞和山葵瓏嗎？」木籽棉問。
「不了，我跟他們不熟。」單小溪對欣賞別人的落魄沒有興趣。
「那我們直接回總局，得去做一下筆錄，之後就可以回家了。」木籽棉說。
單小溪對木籽棉的安排沒有異議。
但就在他們往外走的時候，有人過來攔住了他們，確切地說對方攔住了單小溪。
來人是一名中年男子，是趙又銘派來跟蹤保護單小溪的人之一。
對方態度非常客氣：「趙小姐，趙先生在那邊等您回家。」
雖然話是跟單小溪說的，但對方的眼睛卻看著木籽棉，似乎是在防備木籽棉。
單小溪見過對方，示意木籽棉對方可以信任，然後問道：「趙先生在哪？」
大概趙又銘事先交代過，對方沒有猶豫就朝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轎車指了一下。
單小溪會意，跟木籽棉說：「你等我一下，我跟趙先生說一聲。」
趙又銘對單小溪有救命之恩。雖然有利用的原因在，但他對單小溪也算是很好了。於情於理，單小溪都應該跟對方說清楚。
單小溪坐進了那輛黑色轎車。趙又銘一個人坐在後排。司機在單小溪進來來的時候自覺下車離開。
於是車裡只剩下單小溪和趙又銘兩個人。
有些事情是不必解釋的。
比如單小溪為什麼跟木籽棉在一起。趙又銘可是派人跟蹤過她很久，又在那種情況下救了她，自然知曉她跟木籽棉的關係。
「你還好嗎？聽說你被人帶走，我立刻就跟來了二環。」
趙又銘先表示了對單小溪的關心，而不是直接詢問非法實驗室的問題。這樣讓單小溪心裡比較安慰。
「沒事，都在巡夜人的控制中.」
單小溪把能告訴趙又銘的都說了。基本上算是毫不保留。
「這麼說那個張傑瑞就是對沫兒進行實驗的負責人，他抓你也是要繼續進行實驗？」
「應該是的，他是科研負責人，非法實驗室幕後老闆應該另有其人，巡夜人那邊會繼續調查。」
張傑瑞犯了叛城罪，最高可以被處以死刑。他如果想獲得減刑，只有把非法實驗室的一切都吐出來。
像張傑瑞這樣的重要科研人員知道的內情絕對不少，所以非法實驗室被搗毀是必然的了。巡夜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現在趙又銘只要看著就好，不需要再做多餘的事情。
單小溪不確定趙又銘是不是想自己動手報仇。這種事情是趙又銘的私事，不是她應該插嘴的。
「趙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我的事情嗎？」單小溪輕聲問。到了這個程度，其實已經沒有單小溪可做的事情了。
「沒了，你已經做的很好，」趙又銘看上去情緒波動不大，「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如果需要的話，你現在的身份可以繼續用下去。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義女。」
「謝謝，趙先生，」單小溪婉拒道，「巡夜人那邊說可以恢復我原來的身份，我還是想做自己。」
單小溪這次又立功了。加上上次她救了木籽棉，白嵐為她爭取到了三環的身份證。這是木籽棉提前偷偷告訴她的。
也就是說，這次事情結束后，單小溪將升格成為三環常駐居民，而且是她自己真正的身份，而不是別的假身份。
單小溪要成為三環人了。
「恭喜你呀。」趙又銘說。
「托您的福，」單小溪真心感激趙又銘救了她，「以後您有什麼事還可以找我。」
「那等你有空了，也歡迎你到我家裡玩。」趙又銘說。
該說的都說了，沒說的就算盡在不言中吧。
單小溪下車回到木籽棉身邊，目送趙又銘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離。
轎車裡，趙又銘的眼眶有些濕潤，但他沒有流下眼淚。像他這個年紀和地位的人，幾乎不會再流淚了。
司機和派出的異能者都回到了車裡。
司機輕聲問：「老闆，我們去哪？」
趙又銘沉聲說道：「回三環。」既然非法實驗室還在三環，他需要回去關注巡夜人的調查。
之前跟蹤單小溪的異能者坐在了副駕駛座，他透過後視鏡看向趙又銘問道：「老闆，『趙小姐』那邊.？」
趙又銘沉吟了一會兒說：「把跟蹤的人都撤掉，以後不用再跟著她了，人家是自由人。啊，剛才忘記問了，不知道以後她住在哪裡。算了，你幫我準備一套房子送給她，就當是最後的尾款。」
單小溪和趙又銘的交集基本到這裡為止了。趙又銘救過她的命，她也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算是雙贏結局。
單小溪跟著木籽棉上了一輛巡夜人的車子。這部車子是木籽棉事先讓人開過來的。
木籽棉開車，載著單小溪往二環的中心區行去。13號城市的404總局就在二環中心區。
單小溪沒有說話，默默趴在車窗上，眼睛望著街景，連眨眼都捨不得。
現在才剛過八點。
夜晚的二環華燈初上，彷彿將單小溪帶回了魔都的夜晚。
還記得前世每個加班后回家的夜晚，坐在公車裡也是這樣望著街景，寂寥中帶著莫名的心動。
白色的月光，健康的夜晚。不用擔心紅月輻射，不用被迫喝下味道古怪的酒，也不用服用含有隕石分子的藥物。
更重要的是，哥哥曾在這裡生活。他現在在哪裡呢？
當單小溪心中浮現這個問題，她忽然就清醒了。現在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單小溪悶聲問木籽棉：「我可以在二環待多久？」
「三天。」木籽棉說，「我們現在去做筆錄，明後天和大後天都可以自由活動，然後就得回三環。」
三天時間，真是短暫啊。
「那你這三天都陪著我嗎？」單小溪問。
「是，」木籽棉猶豫了一下說，「總局給你安排了酒店，但如果你願意也可以住我家。」
單小溪想了想說：「那我可以先在酒店住兩天，然後你家住兩天嗎？難得有機會住酒店，很想去見識一下呢。」
「可以。」
單小溪是事件親歷者，既是受害者又是證人，筆錄做了很長時間。等到他們兩人都做完筆錄，已經快十二點了。
總的來說，這次事件牽涉的案件還是三環的非法實驗室，所以案子還是要發回三環審理，後續也都要回三環展開。
二環這邊只是抓人和收集證據，之後所有相關都要移交給三環的404局，所以給單小溪的自由活動時間只有三天。
如果案子在二環審理，那作為證人單小溪就可以一直留到案子審理完結。
從404總局出來，單小溪忍不住捂著嘴打哈欠。說實話，今天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確實很讓人疲憊。
給單小溪安排的酒店就在距離總局不遠的地方，木籽棉把她送到酒店就離開了。
「你休息吧，明早九點我過來接你。」
「好啊。」
木籽棉臨走前還給了單小溪一些錢。
單小溪來二環沒帶行李，在酒店一樓的商店買了一身新衣服。回到酒店房間，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早上六點鐘，天剛剛亮，床頭的定時鬧鐘就響了。
單小溪拍了拍臉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昨晚睡得很好，起床后很有精神。
單小溪動作很快，幾分鐘后就離開了酒店。她連早飯都沒吃，就坐上了計程車。
她的手裡有兩個地址，一個是哥哥曾經上過大學的地址，一個是哥哥曾經住過的地址。
這是單小溪掌握的跟哥哥有關的唯二兩個地址。她沒想在這兩個地方找到哥哥，但她想去看看。也許看過以後，她會有些想法。
單小溪的哥哥早就大學畢業了。但他曾經在電報里多次提到學校，所以單小溪覺得自己必須去那裡看一下。
至於住址，哥哥只提到過一次。那個地址是他買下的第一棟房子，哥哥說將來要接單小溪過去一起住。那棟房子是哥哥自己攢錢買的，跟他的家族沒有關係。
現在時間還早，所以單小溪先去的地方是哥哥的住址。
如果萬一
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單小溪心裡還是藏著一點僥倖。
這棟房子地址是中心區錦秋花園7期13號樓802。距離單小溪所住的酒店竟然不遠。
十幾分鐘后，計程車停在了錦秋花園門口。
錦秋花園是高層加別墅小區，禁止外來車輛和計程車入內。
單小溪付了車費，步行進入小區。
錦秋花園屬於中層社區，住在這裡的人收入在二環算中上水平。
單小溪看到了小區路邊的布告欄，裡面貼著租房廣告和宣傳公告。默默在心裡算了一下房價，單小溪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這裡的房子。
她還看到了貸款廣告。原來在這裡也可以貸款買房子。
不知道哥哥是全款買房還是貸款呢？萬一是貸款，房子不會被銀行沒收吧？
整個小區很大，公共分了十三期。七期在小區中部，是四棟二十四層的樓房。
在小區進口就有布局圖，單小溪記在心裡，一會兒就找到了七區。
只是高層入口有密碼鎖，單小溪不知道密碼。
單小溪看著呼叫器，按下了802按鍵。一陣響鈴后被系統掛斷。802沒人。
單小溪又隨便按了一家，三聲響鈴后被接通。
「誰啊？」
「送外賣的。」
「送錯了，啪。」
單小溪鍥而不捨。在按到第五家的時候，對方沒有詢問，直接打開了門鎖。
乘坐電梯來到八樓。
這裡的房屋結構是一梯兩戶。八樓一共只有兩戶人家。
單小溪站在電梯門口，望著地面上積累的厚厚一層灰塵。這意味八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單小溪脫下鞋子放在電梯口處，墊著腳走到802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