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願以史書為記（85）

  雖然聽起來很沒有骨氣，但也的確算是字字肺腑，字字真心了。


  ??觀南伸手捋在發尾，很是嚴肅地道。


  ??“你不會完蛋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小傻逼。”


  ??水哥稍微停頓了一下，多少有些恍惚。


  ??他好像很久沒有聽見觀南喊他小傻逼了。


  ??水哥很堅信，觀南的心一如初見，心如磐石。充斥著數不清的謊言與冷澀。


  ??可是瞧見她的模樣，他又總覺得她是有心的。


  ??真要論起來，這世界的局布的還真是算久了。


  ??所以，觀南又有什麽事在瞞著他。


  ??“南姐……”


  ??水哥站了起來，雙手貼在身側。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讓觀南相信自己的真心，便隻有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


  ??水哥昂著頭，眼裏盡是堅定。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哪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水哥。”


  ??坦白說，他是很害怕報廢的。


  ??因為那意味著他水哥在萬千世界中的痕跡將不複存在。


  ??數據被清除，即便頂著同一副軀殼，那也不是他了。


  ??而觀南帶給他的……


  ??遠遠不隻是存在這樣簡單。


  ??她是第一個憑著自己的能力一點一點走到今天的宿主，也是第一個即便嫌棄自己嫌棄得不行也願意去教導自己的宿主，更是第一個說要保他無尤的宿主……


  ??都說係統和宿主在一塊多是因為利益，可水哥總覺得自己能遇到觀南是不一樣的。


  ??他們始於利益，卻終於情誼。


  ??夥伴。


  ??水哥覺得自己必須稱呼觀南。


  ??她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夥伴。


  ??觀南以指為梳，猶豫片刻，所有的情緒盡數斂在眼裏。


  ??“小傻逼……”


  ??她還是那麽喊他，可是語氣卻那麽親切。


  ??“如果有機會，有沒有想過去當一次人。”


  ??水哥身子站得僵直，深吸了一口長氣方才回道。


  ??“如果說不想，那都是假的。”


  ??“我見過太多人了，宿主也好，那些小世界的人物也罷，我總覺得自己學過太多東西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


  ??水哥紅著眼，擰著眉斷斷續續地說道。


  ??“因為跟在你身邊太久，我總覺得我不會是個太糟糕的人。”


  ??觀南無聲地歎息著，那雙眼卻再沒有離開過水哥的方向。


  ??水哥錯了。


  ??他不懂，其實自己才是那個很糟糕的人。


  ??糟糕到……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錯誤而起的懲罰。


  ??“可是……”


  ??水哥話鋒一轉，一滴淚徑直奪眶而出。


  ??他僵硬地轉過頭，讓自己能夠將觀南的一舉一動看得更清晰。


  ??“如果代價是忘了你的話，我情願自己一輩子是個係統，是段數據。”


  ??觀南動了動唇，低聲呢喃了幾個字符。


  ??係統空間內，一陣無名風起，默默蹭過水哥的眼角，為他拭去淚痕。


  ??水哥驚愕，他看著觀南，震撼之餘，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想偏了。”


  ??觀南言道，沒有否認方才是她之舉，卻也沒有給水哥過分深究的機會。


  ??隻是深深望了水哥一眼，嘴角戲謔，眼底寒涼漸褪。


  ??涼薄之後，有的隻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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