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激出了叛逆期?
第379章 激出了叛逆期?
沈易遙正在廚房裡忙碌著,聽到聲音,知道顧大哥醒了。
等人出來洗漱后,沈易遙把一個小布包遞了過去:「敷一下嘴角吧。」
顧安勛剛照過鏡子,嘴角的瘀傷基本看不清了,但還有那麼一點點殘餘。
只是他沒想到,丫頭竟然連這點兒殘餘都見不得,還特意給他準備了敷料。
道過謝后,顧安勛回屋照著鏡子,將那冰冰涼涼的小藥包敷在了嘴角。
一股葯香中,顧安勛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
是丫頭身上的味道。
每次離丫頭很近的時候,他都能從那小黑臉上聞到這股淡香,也不知道是哪位藥材,有這樣的香氣。
想到丫頭曾說過,那藥油有著滋潤護膚養顏的功效,他的動作一頓,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眼神都不對了。
丫頭比他想象中還更在意他的臉……那看來以後他的臉上不能再隨便受傷了。
顧安勛垂了垂眸子,輕嗅著那股獨特的淡香,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是入了神。
「顧大哥?」
「顧大哥?吃飯了。」
沈易遙的聲音傳入耳中,顧安勛才恍然回神。
手裡的藥包早已被他的體溫捂的發熱,那股淡香也在隨著溫度的升高,染上了他的味道。
兩股味道混雜,讓顧安勛的眼眸深了深,又在下一刻克制地收斂了起來。
就像一隻狩獵的豹子,極具耐心地藏好自己,不讓自己的獵物受驚逃脫。
又像一頭明明攻擊力極強的雄獅,卻小心翼翼收斂好鋒利的牙齒和利爪,把自己偽裝成無害的大貓。眼巴巴期盼著可愛的小白兔,無知無畏地向著自己靠攏,毫無防備地親近著他,依賴著他。
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無害小動物,實際上強到可以現場表演個手撕鬼子的沈易遙,正疑惑著顧大哥在幹嘛?
怎麼以她的耳力,完全沒聽到對方的一點動靜呢?
那輕淺的呼吸與睡熟時完全不同,應該是醒著的,但又不回應她,也不出來吃飯。
這樣的顧大哥有一點兒反常,引起了沈易遙的好奇。
如果說顧大哥與平時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現在有傷吧?
這個傷還傷到了臉上,會不會是不好意思面對她?
畢竟一直斯斯文文老實巴交的顧大哥,還是第一次被人傷了臉呢!
好像這個年紀的半大小子都挺愛面子的哈?
她記得這個年紀時,班裡的男同學好像都是中二病很嚴重的時期來著。
她弟算奇葩,人嫌狗厭的年紀就開始叛逆,中二病到喪屍爆發的時候都沒好……
呃,顧大哥的叛逆期不會因為被傷了臉,才冒頭吧?
沈易遙正胡思亂想著。
顧安勛這邊已經徹底收整好心情,起身出了屋。
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沈易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尤其在顧安勛臉上的瘀傷上多看了兩眼。
顧安勛則是有些羞赧,他今天意外失態了,但也敏銳地留意到丫頭的視線,在他的傷上多留意了幾眼。
那幾眼讓他進一步得了確認,丫頭雖然沒到喜歡他的地步,卻如他所想,對他這張臉格外關注。
這讓他心情很是複雜。
一方面高興自己這張臉還有點兒用處,一方面又苦惱現在的自己一定不夠好看。
昨天他就應該躲開那一拳,不該用臉上的傷跟丫頭賣慘。
昨天他本可以躲開的,但郭山把他當成了大姑娘一樣護起來,自己猛衝上去挨一身傷的架勢,著實惹毛了他。
他上去把那群混小子打趴下,挨那一拳的時候忽然就猶豫了。
他的傷都在身上,丫頭看不到。
郭山臉上的傷不少,加上腿傷都還沒好全……
他就跟個幼稚鬼爭寵一樣。
一想到丫頭會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郭山身上,當時他就怎麼都躲不開那一拳,給自己臉上也掛了點兒彩。
這樣幼稚的行為,在回來看到丫頭生氣板著臉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了。
現在知道丫頭這麼在意他的臉,就讓他更加後悔當時那麼幼稚的舉動了。
他爭贏了沒錯,為了博取丫頭多一眼的關注,他又齷齪了一回。
現在的後悔情緒,就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理取鬧,讓他更加不自在。
顧安勛的小九九,沈易遙是一點兒都沒看明白。
單單看著對方躲閃地眼神,偶爾遮擋嘴角的動作,讓沈易遙也誤會了對方是在意自己臉上的傷,擔心被笑話,可能也覺得是恥辱吧?
沈易遙體貼地垂眸不再盯著那處傷看,心裡卻是盤算著,顧大哥一看就不像是個會打架的主兒,平時也就早上出去跑跑步,加上干農活兒,頂多力氣大一些。
這次吃了虧,說起來也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顧大哥那麼好的人緣兒,誰看了他不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昨天檢查過,沈易遙知道顧大哥身上有多上瘀傷,要不是身體鍛煉地很結實,恐怕筋骨都會傷的不輕。
昨天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自責,她才是問題的根源。
思來想去,為了不傷顧大哥的面子,沈易遙決定把原身跟沈父學的軍體拳教給顧大哥。
平時能夠強身健體,有事兒的時候也能防身不是?
打定了主意,沈易遙又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
於是這天晚飯後,沈易遙就把顧安勛拉到了後院兒,開始教他打拳。
顧安勛很意外,卻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丫頭為什麼會這麼做。
只是他沒想到丫頭居然也會軍體拳,還比他會的只多不少。
他小時候,舅舅教過他兩招,也是因為他太小,並沒有把整套拳法教給他。
後來他長大了,跟舅舅也疏遠了,父親又失蹤了,大伯家可沒人會教他如何反擊,不往死里欺負他都是好的。
顧安勛做夢都想不到,曾經遺憾沒能跟舅舅學完的這套拳法,會在丫頭這裡得到了彌補。
顧安勛的心口被洶湧的情緒堵得滿滿的,又酸又脹,卻也有甜絲絲的味道止不住地逸散。
顧安勛認真地學著,一招一式都嚴格要求自己達到標準。
看著不斷指正他,又不厭其煩給他做示範的小小身影,顧安勛無聲嘆息:「這麼好的丫頭,怎麼可能讓人不心動?不想把人圈進自己的地盤,護食一樣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