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暴更七
第100章 暴更七
關了大門,沈易遙看著猛喝井水的兩人,奇怪地問道:「你們到底跑哪兒去了?顧大哥又受傷了?」
這個又就很有靈性了。
顧安勛擦了擦嘴,搖頭:「輕蹭了下,沒事兒。」
他以前沒上過山,才這麼兩回,難免磕著碰著的,也沒什麼大事兒。
郭山洗了把臉,把地方讓給小夥伴后,一邊抹臉上的水,一邊把小夥伴的糗事突突了出來:「勛子幹活吧是一把子好手。可也還是城裡人,沒怎麼上過山,跟咱們這山裡野慣了的孩子差了點兒。他傷了疼了的也不吭聲,上回呲溜了兩回。這次遇著蛇,打蛇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看樣兒應該是崴了。」
「剛我讓他先去俺家,他不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這樣了,說不準腳底下也磨出血泡來了。」
顧安勛正在洗臉,不能抬頭說話,只這麼會兒功夫,小夥伴就掀了他的老底,讓他臉上一陣發燙。
顧安勛抹不開地有些臉紅,脖子根兒都跟著變了顏色。
偏偏郭山還在繼續說:「丫頭啊,我說不聽他,還得你來。你們文化人說話也好聽,他興許就聽了。」
顧安勛:……
他有種大舅哥讓媳婦管教他的即視感,一時心跳又亂了。
好在這會兒他還在洗臉,這冰涼涼地井水幫他遮掩了幾分熱意。
沈易遙發現了顧安勛洗了好半天都不抬頭的異樣,扒拉了一下還想繼續說的郭山,替他擔心他會失去他的小夥伴,轉換了話題:「蛇?什麼蛇啊?沒傷著你倆吧?」
郭山當即就被引走了注意力:「一條菜花蛇,差點兒咬了我,還是勛子眼尖,一棍子給抽開了,蛇在筐子里捏。」
沈易遙這才聽明白,為啥山子哥一個勁兒的念叨顧大哥的傷,那碎碎念地,跟緊箍咒似的。
原來那傷是因為救他啊?
可他又因為顧大哥傷了還硬挺著,心裡生氣,這道謝就免了,還故意拿話刺激人……這可真是大柳村特色,太接地氣兒了。
還好顧大哥對他認為的自己人,脾氣一直都跟軟麵糰似的。
換個人被他救了還這麼說,早被他拿話懟了。
沈易遙搖搖頭,把顧安勛專用的毛巾遞給他,指尖的微微接觸,讓她感知到了他現在的情況。
沈易遙的笑容一凝,在顧安勛擦臉的功夫,拎了兩個小板凳過來,又拎了兩個過來,把顧安勛按在了凳子上。
顧安勛一懵,褲腿就被擼了上去,遮掩在褲腿下的傷暴露了出來。
腳踝青紫一片,已經腫起來了。
郭山看見了眼睛一瞪,上前就要接沈易遙手裡的水盆。
沈易遙躲了下:「我去打熱水,洗過了再說。」
郭山這才收回手,又瞪了顧安勛一眼:「都這樣兒了,你還跟我說就蹭了下?跟誰外道捏?這得多疼?腳不要啦?」
顧安勛抿抿唇,沒吭聲。
郭山氣呼呼地蹲他腳邊兒,皺眉看著小夥伴的傷腳:「下午你別去上工了,就擱丫頭家歇歇。今兒丫頭讓在她這吃,省得折騰了,吃完晚上我背你回去。」
郭山不管小夥伴應不應的,他就給一錘定音了。
沈易遙自然聽見了,她也沒啥意見。
人留這幫她看院子也挺好,她不用來回跑了。
等她出來,郭山把水盆接了過去,就去脫顧安勛的鞋子,要替他洗腳。
顧安勛直躲:「沒多大事兒,我自己來自己來!」
郭山又瞪他:「來什麼來?就這樣你能使勁兒?臭腳丫子誰沒有?有啥不好意思的?等天兒再熱了,咱倆一起去水泡子洗澡去,你還能跟個小媳婦似的穿褲衩背心啊?切……」
郭山嘟嘟囔囔著已經上了手,顧安勛從裡到外的不自在,整個人都紅了。
沈易遙看著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山子哥,你瞅瞅你,好話沒個好說,可別學劉大隊長。顧大哥臉皮薄,你當著我面這麼說他可不合適,你瞧你把人臊的,都要熟啦~!」
郭山嘴上叨叨地狠,手上可小心著呢!
他聞言一抬頭,可不?他小夥伴兒跟煮熟的大蝦米似的,這個紅吶!
郭山沒忍住,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顧安勛反而鬆了口氣,偷眼去看沈易遙。
沈易遙手裡已經備好了葯,還有一根針。
她這會兒就在燒那根針,正在給針消毒。
顧安勛:……
看著那根針,他紅透的臉降了溫,想著郭山一會兒會不會把他扎瘸啊?
結果郭山拿著肥皂幫他洗完腳,沈易遙就上前,接過了他的腳。
顧安勛:!!!
他愣愣看著丫頭拿著針看向了他的腳底,他趕忙要躲:「別,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別動!」郭山瞪他小夥伴。
「別亂動。」沈易遙聲音很輕,抬眼瞟過來。
顧安勛就跟被定身了似的,一動不敢動了,聽話得就像個小學生。
沈易遙這才又垂眸,專心看著他腳底下的血泡,下針幫他一個個挑開、擠血、上藥。
等他兩隻腳的腳底下都處理好了,他竟一點兒沒感覺疼,葯上了之後,一股清涼感升了起來,還有一點麻木的感覺,依舊沒疼。
顧安勛眨眨眼,眼底都是疑惑。
他以前自己也挑過水泡,疼得一宿睡不著覺,怎麼丫頭挑的就不疼呢?
他不知道沈易遙暗暗用了點光絲,量少到不會發光的程度。
挑破了血泡,放了臟血后,他的腳底幾乎就好了大半了,自然不會疼。
接下來揉腳踝的活兒,沈易遙讓開了,這個郭山在行。
她取藥油的時候,在裡面也加了些許光絲能量。
顧大哥那傷腳,睡一個晚上就能消的差不多了。
這樣的效果算不得出挑,他的傷本來也不算很嚴重,就是崴了一腳。
郭山上手可就……顧安勛幾乎疼得臉都白了。
小夥伴兒這是下了死手吧?「嘎巴」一聲正骨,再一頓很有章法地狠揉……也就顧安勛很要面子,咬著牙頂多悶哼,換個人都得鬼哭狼嚎的能把野狼子招來啦!
郭山也是真的服氣,這個疼法兒,他小時候太皮,經常能體驗一把。
他這麼皮實的孩子都疼得嗷嗷哭,勛子愣是忍下來了。
難怪都傷成這樣了,他到了沈家門前才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