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暴更一
第94章 暴更一
有了石磨,沈易遙的美食菜譜又擴列了一大截出來。
就比如這粉蒸肉。
粉蒸肉和紅燒肉一樣,用的也是五花肉。
切一塊剛好夠扣一碗的帶皮五花肉,處理好豬毛,用冷水清洗,激一下肉,方便下刀切厚片。
切的厚片下滾水中焯去血水和髒東西,放入碗中,蔥姜放入小對窩搗爛、加水、攪拌,去渣留水,倒在另一個碗里備用。
肉片碗中加入胡椒粉、醬油、白糖,加蔥姜水,抓勻,腌制一會兒。
取大米、幾粒花椒、一顆大料、一片從郭家拿來的白芷,放入鍋中翻炒,炒出香味,米色微微泛黃,加入芝麻、花生碎、辣椒面、鹽,繼續翻炒。
徹底將大米炒黃炒出香味,盛出晾涼,磨成粉。
將米粉倒入腌肉的碗里一半,抓勻,再放一些蔥姜水,讓米粉徹底粘在肉上,且油潤不幹。
再次抓勻后,放入另一半米粉,抓勻。
兩次加入米粉,以免結塊影響口感。
這還是沈易遙老爸洋洋自得強調過的。
沈易遙取了她偷偷催生的大蔥、小蔥,拍散切段,生薑切片,大葉芹切段,胡蘿蔔切片。
可惜沒香蔥、沒洋蔥、沒香菜,美中不足。
在小鍋里倒豆油,把切好的料都一起倒下去,加一顆大料,兩片香葉提香,小火慢炸蔥油。
沈易遙還記得老媽炸蔥油的時候說過,這蔥油要香,不苦不焦,下料就要足,火候也很重要。
滿滿一鍋的料,慢慢炸出水分,漸漸泛黃蔫軟下去,這裡就到了關鍵處,還要在等一等。
沒徹底炸出水分,蔥油不入味兒;炸過頭了,蔥油就一股子糊味兒,吃著還發苦。
就在一鍋蔥段被掏空了身體,骨瘦如柴,打算黑個臉示個威的時候,沈易遙將小鍋端了起來。
讓炸料在油里再浸泡了五六分鐘,她這才撈出來瀝幹了油收好。
這些炸過油的炸料還能留著燉菜,賊香了!
準備個小盆兒,在上面放上笊籬,倒油,再過濾一遍。
盆中乾乾淨淨沒有殘渣的蔥油,明黃透亮,陣陣飄香。
取一勺蔥油,淋在抓拌好的肉上,再次抓勻,新取一隻碗,將肉片一片片肉皮朝下整齊的碼入碗中,最後切個厚土豆條封頂,放入鍋中。
大火開鍋,中火蒸熟。
一碗粉蒸肉也就成了。
沈易遙現如今家裡的鍋比較大,一鍋蒸十碗綽綽有餘。
蔥油和米粉做一次也挺繁複的,她乾脆準備了個充足,擺一擺,蒸了十二碗。
她給顧安勛送了一碗,自己吃了一碗,剩下的就放空間裡頭,想爸媽了就拿一碗出來吃。
至於郭家……做這個用的都是她的私藏,倒是不好送了。
吃完飯,沈易遙把狍子的兩條後腿和品相不錯的肋排留下,其餘的肉都按紋理卸了下來,切成條狀,洗凈,開始做手撕肉乾。
肉條放入盆中,取蔥姜搗爛,加酒攪拌,倒入盆中。加醬油、鹽、胡椒粉、辣椒面、椒鹽,抓勻。
蓋上蓋簾,腌制入味。
鍋里加水,放入香葉、桂皮、花椒、大料、干辣椒、蔥、姜、白酒、糖、鹽,倒入腌制好的肉條。
大火煮開,撇清浮沫,再轉小火慢鹵。
鹵好撈出肉條,不留余料。
鍋中加蔥油,下肉條,中小火炸至肉條表面微微發乾發硬,撈出。
鍋里留少許底油,再倒入肉條、椒鹽、芝麻,小火翻炒,調料翻炒均勻出香即可出鍋。
手撕肉乾吃油較多,保存的時間也較長,與村裡做的肉乾完全不同。
村裡人捨不得那麼快把肉吃完,當然也因為比起肥肉,瘦肉在這個年代並不太招人待見……沒什麼吃頭的瘦肉,就會做成乾巴巴的肉乾。
因為不捨得放油,為了存放更久,鹵出來的肉乾會被掛在堂屋房梁下通風晾乾。
晾乾的肉乾雖然會發柴,但存放時間也很長,難啃歸難啃了些,卻也變得更禁吃。
一塊就能在嘴裡嚼半天,跟曬得特別乾的地瓜干難啃程度有的一拼!是村裡孩子們磨牙填嘴的常見零食之一。
跟那個一比,沈易遙這個肉乾用料更足,也更香。
一大盆的肉乾還在嗞嗞冒油,陣陣香氣勾著人十指大動。
沈易遙將肉乾放進了空間,打算明兒分成三份,給顧安勛和郭家送兩份兒過去。
弄好了這一大盆的肉乾,外面也差不多黑透了。
沈易遙看了一眼,借著倒髒水出去了一趟。
回來關門時,她腳下一個不經意踢了一塊石頭,她頓都沒頓一下,直接回了院子,關門落鎖。
暗處,一雙眼陰晴不定地盯著那道看不清臉,卻意外顯得清秀好看的身影,久久不動。
李繼東全身還有虛脫感,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地,還是沒忍住跑來了河對岸沈家這邊,來看上一眼。
從天色將將擦黑的時候,他就見著沈家的煙囪一直在冒煙,火就沒停過。
那股子勾人食慾的蔥香、辣香、肉香混合著,就那麼一直在往他的鼻子里鑽。
該死的!那死丫頭又在做什麼好菜呢?
這麼晚了,她做那麼多是給誰做的?
她是不是一會兒還要出來給姓顧的送去?還是準備的明天的份兒?
李繼東越想越多,越想臉色越難看!
眼看著人真出來了!
他想動;想站出來;想堵著她的嘴,趁著天黑把人推進沈家門兒。
可他現在身體太虛了,在這裡蹲著出神太久,腳麻了。
他一站沒能站起來,眼睜睜看著那死丫頭倒完水又回去了!
李繼東心裡那個恨啊!他忍不住狠狠捶了自己的小腿一把,又疼又麻的酸爽,讓他忍不住「嘶」地扭曲了一張臉。
半晌等他緩過來能走的時候,沈家冷不丁傳出了「叮叮噹噹」,鑿刻石頭的敲打聲。
李繼東想到了黑丫兒那死鬼爸……嚇得一個激靈,再不敢逗留,轉身一路向著知青點小跑而去。
在李繼東的身後,顧安勛陰沉著一張臉,緩緩從另一邊的草垛子後走了出來。他目光森冷地盯著踉蹌過了河的李繼東,又轉頭看向了聲音消失的沈家,眼神又是一柔……
他也沒上前,如同不曾來過般,悄然又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