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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第3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顧安勛詫異於郭山的急切,但也看出了他是真的在擔心黑丫頭,也就順勢讓開了位置。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郭家跟沈家應該並不沾親帶故……那這是? 

  顧安勛若有所思著打量了一下郭山的臉,忽然福至心靈。 

  他想起來了。 

  當初採石場出事,黑丫頭的父親正是為了救郭山,才沒能躲開落石。 

  這麼說來……郭家對待黑丫頭的態度,也就好理解了。 

  顧安勛收回視線,那丫頭暫時沒事兒了,他心口一塊大石也移了開。 

  緊繃的神經鬆緩下來,顧安勛高大的身軀就像個圓規,少個支點,連站都站不穩了。 

  顧安勛暗暗皺眉,不動聲色的將身體靠在了桌邊,垂眸靜靜站在那裡,仿若後續要如何都跟他沒了關係。 

  宋紅英的視線一直都在顧安勛的身上,他站不住的病態都被她看在了眼裡。 

  這個時候,她再轉頭看向沈易遙時,就明顯帶上了不滿和厭惡:「她這傷怎麼弄的?能搬動嗎?能搬動的話,咱們搭把手把人送回家吧?」 

  「她在顧同志的房間里過夜可不合適,再說顧同志還病著呢,也需要好好休息。」 

  宋紅英覺得自己說的話都在理上,在她看來也足夠委婉了。 

  可這話聽在郭家父子耳朵里,卻怎麼都不得勁兒。 

  不說黑丫兒適不適合在顧同志房間里過夜,就說她這女主人趕客的做派,人顧知青跟你啥關係呀?你就替人家做主了? 

  同樣黑了臉的,還有顧安勛和姜姍姍。 

  顧安勛沉著臉,冷聲道:「宋同志這話過了吧?我願意讓是人情,不願意讓是本份,什麼時候要別人來替我發言做主了?」 

  宋紅英傻獃獃看向了顧安勛,慢半拍想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當即臉色漲紅,張嘴就反駁:「我是那個意思嗎?我是好心,你咋能當成驢肝肺呢?她都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留你屋裡合適嗎?」 

  顧安勛看都不看紅了眼的宋紅英,甚至煩透了她三番四次自以為是的糾纏。 

  他轉頭看向了門口,聲音更冷,字字如刀,戳著宋紅英的心窩子:「有什麼不合適的?好歹也是一條人命,這房子又不是我的,讓給沈姑娘一宿又怎麼了?難道我讓了屋子,還不能去郭叔家借住了?因為你的老封建思想,就想枉顧人命?」 

  宋紅英被「老封建思想」五個字戳中了肺管子,狠狠瞪了顧安勛一眼,捂著嘴嗚嗚哭著就跑了出去。 

  屋子裡還剩個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姜姍姍,此時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怎麼看怎麼多餘,怎麼看怎麼礙眼。 

  姜姍姍也察覺出了尷尬的氣氛,嬌嬌怯怯欲語還休的嬌嗔了顧安勛一眼,一副「我最純良公正」的模樣,細聲細氣的柔柔開了口:「顧大哥,你誤會英姐了。她就是心直口快,平時拿主意習慣了,總是像個大姐姐一樣。她也是好心,知道你病還沒好,所以一時嘴快,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姜姍姍溫柔似水的這麼一通話,恰巧鑽進了才跑過來打聽發生了什麼事的徐靜文耳中。 

  她隱在黑夜中的臉上滿滿都是嘲諷,心想:「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麼一副善良的模樣,卻說著惡毒的話。」 

  「心直口快不就是說宋紅英沒腦子?拿主意拿慣了不就是跋扈?像姜姍姍的大姐姐……那得三十好幾,不就是長的老?知道顧同志病沒好,不就是一直死纏爛打?」 

  「瞧瞧,門口四個男知青,三個都被勾了魂兒,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她瞧了。」 

  「我呸!還拉關係喊上大哥了,哪來的臉啊?說她不是好鳥一點兒不冤枉,整天裝柔扮弱的到處瞎勾搭,這麼缺男人么?」 

  徐靜文不屑地無聲冷笑,等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就又恢復了老實人受氣包的模樣,唯唯諾諾湊到男知青身邊,在距離兩米處停下,小聲開始打聽宋紅英怎麼了? 

  得到的答案,跟她預想中差不離,徐靜文暗暗嗤笑宋紅英跟個棒槌沒兩樣。 

  她轉身要走,又覺得不能放任姜姍姍在這兒繼續勾搭,於是不忘「好心」的叫了姜姍姍,一起回去哄宋紅英。 

  『姜姍姍不是能裝嗎?這個時候如果為了多在顧同志屋子裡待會兒,就不顧姐妹情誼了,她這層畫皮也就被扒下來了。』 

  徐靜文樂得看好戲,巴不得姜姍姍找借口不走呢。 

  姜姍姍眼底陰鷙一閃而逝,煩透了這個受氣包,怎麼那麼事多呢?煩人! 

  心中想歸想,她也只是柔聲跟顧安勛又說了兩句沒營養的話,還連一個字的回答都沒能得到。 

  姜姍姍又是生氣又是不舍,一步三挪弱不禁風地挪出了門檻,心中暗惱:「好好的進步青年高門子弟,怎麼跟個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呢?」 

  「都19歲了,再發育晚,也該什麼都懂了,真是!」 

  姜姍姍心煩得不行,看徐靜文就更不順眼。 

  一個宋紅英就夠招人煩的,再加個徐靜文,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雖然兩個都不是什麼威脅,但總壞她好事,這就跟癩蛤蟆上腳面一個感受,哎呀煩死了! 

  姜姍姍不高興的腳步聲都重了,她不高興,徐靜文就高興了。 

  那邊三人撕扯不清暗暗較勁,這邊沈易遙被陌生氣息包裹,讓她很是不安,所以她又雙叒醒了過來。 

  沈易遙朦朧著一雙眼,認清了面前兩人,嘶啞著聲音喚了聲:「郭叔兒,山子哥,你們怎麼來了?」 

  她這一醒,屋子裡的三人徹底放了心。 

  郭保全「哎哎」答應著,他嘴笨,不咋會說話:「丫蛋兒啊,你這傷怎麼來地?是自己摔地嗎?」 

  郭山一下子緊張了,緊盯沈易遙的眼睛,想確定她會不會因為害怕,不敢說實話? 

  沈易遙艱難地動了動脖子,看向了門口,正跟同樣緊盯這邊,眼中滿是慌亂,卻還強作鎮定的李繼東對上了目光。 

  她故作受驚的快速移開了視線,訥訥道:「不,不是摔的,我是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人從後面砸了一石頭。」 

  一語落地如旱地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中。 

  李繼東緊張得差點兒轉頭就跑,可他腿軟的動彈不得,只能提心弔膽著僵在原地。 

  郭山的雙眸迸射出狠光:「誰?丫頭,看見誰幹的了嗎?山子哥去廢了他!」 

  這話差點兒把李繼東嚇尿。 

  偏巧沈易遙又看了他一眼,被他帶著狠意地惡毒目光,再次『嚇』得移開了視線。 

  「我,當時太黑了,我沒看清。」 

  李繼東的心落回了肚子里,暗暗得意自己嚇唬住了那臭丫頭,結果就被沈易遙的下一句話差點兒整出心臟病。 

  「六丫也許看見了,我當時是去柳家找六丫的,是六丫送我回家的半路出了事……對了!六丫呢?她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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