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是下巴脫臼的聲音（第三更）

  住宿區。

  鈴木小五郎接替了下午的值班任務，武藏野和不死原奈央回到房間休息。

  當然，是各自的房間。

  分開前，不死原奈央依舊處於極度震驚后的懵比狀態中。

  「武藏桑。

  「那隻藍鯨死靈，真的是你召喚過來的嗎？」

  他到底，是怎麼跨系別施展的超凡能力？

  其實。

  這一點武藏野也不清楚。

  超凡者只要在服用第一顆變異核心后，就敲定了自己的系別，從此以後只能掌握該系別的力量。

  無論是最低的1階變，還是強大的半神。

  亦或者是傳說中9階變。

  都無法違背這條規律。

  ——這的確是公認的客觀事實、普遍真理，不死原學到的知識並沒有錯。

  仔細想了想。

  或許是因為自己體內有系統的緣故。

  能讓他同時具備「精神系」、「死靈系」的特性。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未開發出來的系別，以後可以慢慢嘗試……

  為了不推翻不死原19年來建立的世界觀。

  武藏野最終回答：

  「當然……

  「並不是。

  「我只是按照你說的話，隨便念誦了一次，也許那隻藍鯨是你召喚過來，或者恰好路過也說不定。」

  不死原奈央的眉頭稍微松解了些：

  「是這樣嗎？」

  好像確實有道理。

  我的喚靈成功率原本接近99%，結果今天一次都沒有成功，可能是積攢在一起，最後召喚來個大的？

  至於恰好路過……

  這種說法也合理。

  反正只有像她這樣死靈系超凡者、以及少部分精神系能看到死靈，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它們等於不存在。

  再加上沒有危險性。

  所以它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到處漂。

  偶然跑到清瀨富士見醫院也完全有可能。

  嘿嘿~

  不死原奈央的小臉依舊蒼白，但笑容卻很燦爛：

  「這樣的話……

  「我就不用擔心年末的IPO知識聯考，打不了滿分了！」

  誒？

  武藏野滿臉迷惑：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超凡能力練習的不理想，所以才不開心呢。」

  「那不是重點！」

  不死原擺手：

  「聯考能拿滿分才是關鍵。」

  IPO總部會在年末統一舉行筆試聯考，所有分部的基礎成員都要參加，測驗對於超凡/廢土知識的掌握。

  一個超凡者的硬實力固然重要。

  但也必須提高知識水平。

  兩者相輔相成，才能在對抗廢土的過程中事半功倍。

  「每年的考題中，『超凡者系別是否可變』都是必考判斷題。

  「標準答案為否。

  「但如果武藏桑打破了……我肯定會選擇是。」

  不死原是個很固執的人。

  哪怕被扣分，也要實事求是。

  「但現在不需要擔心了。」

  她右手握起小拳頭：

  「成員的聯考成績，要算進分部的績效考核，畢竟這是我們這批新成員加入的第一年。

  「一定要擺脫最差分部的稱號！」

  其實有武藏野消滅地震鯰的戰績。

  今天的評分註定不會低。

  這件事給了不死原奈央很大的激勵。

  回到房間。

  不死原深吸一口氣：

  「都是新成員，我也要向武藏桑學習才是！」

  ……

  武藏野回到房間。

  他將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攤開手掌：

  「昂——」

  一隻拇指長的小鯨魚飄動著，發出顫顫巍巍的鯨吼。

  不過音量比貓叫還小。

  實在稱不上是吼了。

  剛才和不死原奈央值班時，她誤以為這隻鯨靈自行離開了，但實際上卻被武藏野攥進了手心裡。

  「嗚嗚嗚~」

  鯨靈輕聲嗚咽著。

  「這位大人，快點放我離開吧，被您這麼攥著我離消散越來越近了啊嗚嗚嗚——」

  武藏野皺起眉。

  這傢伙……

  在說什麼鬼？

  沒錯，鯨靈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死靈語，正常人類並不能聽懂。

  只有不死原奈央那種正宗的死靈系，才能聽明白一部分。

  他望向窗外。

  道成寺紗織結了張晶瑩剔透的蛛網，安靜的趴在上面曬太陽。

  武藏野打開窗戶，把她拎進來。

  「唔~幹嘛？」

  紗織化為人形，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

  「我還在睡午覺呢！」

  他把鯨靈展示出來：

  「這條魚講的話，你能不能聽懂？」

  啪~

  道成寺紗織猛的攥住武藏野的手掌，然後將臉龐湊近，目不轉睛的左看右看，時不時還煞有介事驚嘆。

  「哇哦~」

  最終，她抬起頭認真的問：

  「請問……

  「這就是皇帝的新魚嗎？」

  吾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啊喂！

  武藏野嘴角一抽。

  差點忘了，廢土生物和死靈完全是兩碼事，他們也沒法看到死靈。

  「嘻嘻~」

  紗織突然笑著說：

  「雖然看不到，我的知識面還是很廣的哦，你應該是搞到了一隻死靈吧？

  「這種東西壽命很短。

  「它們唯一的追求，就是找機會升往靈界。」

  武藏野看向鯨靈：

  「你……想去靈界？」

  它趕緊瘋狂點頭。

  只要被引渡到靈界，它就能轉化為亡靈生物，在那個世界快樂的繼續生活。

  「原來就這麼點事。」武藏野點頭。

  鯨靈的眼睛亮起來。

  有戲！

  這個超凡者，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啊。

  或許他會將那麼濃郁的靈界氣息分給我一點，這樣我被引渡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這實在是……

  然而它看到武藏野站起身。

  接下來的話，它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我直接把你送去靈界吧。」

  「？」

  還沒等鯨靈反應過來，周圍的場景已經變換。

  四周漆黑一片，遙遠的未知處，隱隱傳來嘈雜的哭嚎聲，是武藏野按照之前的方式，靈體來到靈界。

  「這是靈界？！」

  鯨靈激動到恨不得原地來一個360度托馬斯阿姆斯特朗迴旋。

  「大人，感謝….……」

  它話還沒說出口。

  武藏野已經拎著尾巴，輪圓胳膊把它丟進未知的靈界深處。

  「Biu~」

  完美。

  ……

  寢室內。

  道成寺紗織看到，武藏野突然不說話了，像是一名入定的僧人。

  「嗯？」

  這是怎麼了？

  她想上去懟武藏野兩下，看看怎麼回事。

  突然間。

  武藏野的身邊浮現出一堆黑色的光影，隱約間勾勒出一副異空間式的圖畫，仔細聽甚至還有細微的哭嚎聲。

  紗織趕緊退後。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回想起一部典籍的記載：

  「難道這是！」

  良久。

  武藏野身邊的異像消失，

  他重新睜開眼，看到道成寺紗織銅鈴般的大眼睛。

  「你，你剛才是……」

  「去了趟靈界，怎麼了？」

  武藏野輕描淡寫的回答。

  ∑嘎巴——

  是下巴脫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