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章 更深層的秘密
住宿間。
武藏野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新寢室。
這裡除了睡覺的床鋪外，還有配備了辦公桌和書櫃，窗口擺放著幾盆塑料花做成的盆景，房間小巧精緻。
他躺到床上，取出檔案袋裡的文件：
〖關於武藏野派遣觀察的決定和證明〗
「好醜的照片。」
前面幾頁都是在警視廳做體檢，得到的基本信息。
直到最後兩張，才是記錄超凡基因的。
〖該待派遣人員，超凡基因綜合評分為22.9分〗
〖（該數據僅供參考）〗
〖（東京警視廳不對此做任何保證，且擁有該評分的最終解釋權）〗
「22.9分？」
武藏野皺起眉：
「咦？不對吧……」
他回想起在警視廳那天，進行超凡基因快速篩查的場景。
醫生先是將一枚非常細小的探針扎在靜脈里，然後和探針相連的儀器屏幕上，會出現一條上升的柱狀圖。
柱狀圖升到哪裡。
就是最終的超凡基因的綜合評分。
分數從0分~100分，似乎和染色體上變異鹼基總數、顯性基因段所佔比例有關。
其實普通人中，攜帶超凡基因的並不少。
大約佔三成左右。
只不過這三成里的絕大多數，畢生都不會覺醒超凡特徵，即便吃下變異核芯也只會造成腹瀉排出去。
甚至幾位評分90以上的人，曾經被生存區重視培養。
結果都快老死了，也沒人達到1階變異。
總之很玄學。
現在「超凡基因綜合評分」項目就是象徵性的走個流程，很少作為權威參考依據。
武藏野記得，那天警視廳的體檢中心排了很長的隊。
除了坐在醫療器械旁邊的醫生護士，就是凶神惡煞、手裡拿著電擊棍的警員。
畢竟能被送到這裡體檢的.……
都不是簡單人物。
有的是黑布遮住獨眼，有的渾身上下布滿了刀疤，還有渾身筋肉的大漢眼神到處亂飄，時不時咧開嘴，突然對他露出哲學♂的笑容。
夾在這些幫派頭目中間，武藏野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終於，輪到他做檢測。
探針刺入。
儀器滴滴兩聲后，顯示屏突然黑掉，等待大概五秒鐘后才回復正常。
緊接著，條形圖坐火箭般、噌的一下竄起！
它直接越過所有分數區域，瞬間到達頂端！
武藏野倒沒什麼感覺。
只覺得依附在瞳孔里的「簽到系統」在不停跳動。
BOOM——
突然，連接探針的線纜炸開，儀器當場的短路失靈。
負責記錄的護士下巴都差點驚掉了。
「什麼情況？」
等他們再安排啟用備用儀器，重新測試時，武藏野及時的閉上眼睛，讓系統停止活躍狀態。
這次，測試分數正常了：
總評60.9分。
剛剛好及格。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但武藏野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奇怪了。」
測出來的明明是及格分數，怎麼這裡記錄的卻只有二十多分？
檔案的這一頁，有大量黑色馬克筆勾畫的痕迹。
似乎有些文字被塗抹掉了。
武藏野把這一頁翻到背面，對準燈光。
然而馬克筆勾抹的痕迹太重，原先的字跡是什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嘶——
「話說以前寫的到是什麼。」
可惜了，我沒有老酒井那種和「全知的拉普拉斯」聯繫，通過靜物回溯歷史影像的能力。
武藏野用靈分身飄過去看了眼。
老酒井年紀比較大，早就睡著了。
不如……
我把自己的靈魂降臨到他身上，這樣就能立即知道答案了。
反正這所醫院的絕大多數人，武藏野在以前進行實驗時，都和他們在夢裡交換過靈魂了。
替魂的黑匣啟動。
當武藏野再次睜眼時，身體已經變成老酒井的。
靈分身拿著檔案，順著門縫飄入。
他翻到被塗抹的那頁紙。
默念老酒井在把玩文物時，經常會嘀咕的一段話：
「俯視過去與未來的主宰，全知存在於世間的象徵，禰的名拉普拉斯。
「懇求您屈身，傾聽我的呼求。
「賜予我知曉過去的智慧。
「恩慈的拉普拉斯啊，請將我從無知中救贖。」
五分鐘過去。
額，看來老酒井信奉的這位神明，家裡信號似乎不太通暢？
嘩啦——
就在武藏野準備放棄時，這頁紙張表面終於泛起絲絲漣漪。
一段模糊的影像出現在腦海中。
「來了！」
影像呈現的地點，是一間密閉的檔案室，各種卷宗井然有序的擺放在架子上。
應該是警視廳的檔案存放處。
門把手轉動，一名身穿黑衣的人推門而入。
TA在架子里翻找了幾分鐘，最後精準的抽出一份牛皮紙檔案袋。
武藏野皺起眉。
因為這份檔案的封皮，標準的正是他的名字。
黑衣人翻到超凡基因鑒定頁，用馬克筆迅速勾畫掉原本的檢測結果，模仿原筆跡重新寫下：
〖該待派遣人員，超凡基因綜合評分為22.9分〗
同時，TA還從檔案中取走一張武藏野從未見過的備註卡片。
武藏野集中精神力。
大致分辨出卡片的備註字跡：
〖該人員超凡基因評分超過60分，且具有頻繁破壞前科，疑似超凡基因已出現顯性表達〗
〖建議遣送生存區高級鑒定中心觀察保護〗
隨後，黑衣人將一張新卡片放入：
〖該人員體質檢測未出現極特殊情況，將按照普通流程進行處理〗
新卡片上，也加蓋著東京警視廳的大紅公章。
但不知道真假。
看到這，武藏野挑了下眉。
也就是說，如果檔案不被篡改，我現在也許在生存區的鑒定中心？
而不是清瀨富士見醫院的IPO組織！
「這傢伙到底是誰？」
武藏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鈴木小五郎。
畢竟這位禿頭隊長為了給分部招新，擺脫IPO年度最差分部的「光榮稱號」，確實花費了很大心血。
不過……
鈴木隊長的性格，不像是敢潛入警視廳篡改檔案的樣子。
影像即將消散。
武藏野將精神力調用到極致，想看清黑衣人的外貌特徵。
可惜這傢伙裹得很嚴實。
從微胖的體型來看，明顯不是鈴木小五郎。
黑衣人將檔案放回原位，快步朝門口走去，藉助這個相對拉遠的視角，武藏野看到了TA的背影。
整體來看，沒什麼特殊的。
但他蒙在帽子下的後腦勺.……
非常的凹凸不平，彷彿長得幾塊猙獰的惡瘤，而且還在緩慢的蠕動著。
「這傢伙好像.……」
不是人類！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嘶——」
武藏野疊好檔案：
「看來.……
「我被送到清瀨富士見醫院，還有連鈴木主任都不清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