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玩出事了
臥室的房門並沒有鎖上,所以吳媽端著醒酒湯上來時,隱約間聽到了女人嬌弱的嗚咽聲,作為過來人的她,自然明白著屋裏正發生著什麽。
低頭看著手裏的醒酒湯,她笑了笑,看來他們並不需要這個了。
隻是,她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顧南城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唐亦可,你怎麽了?”
吳媽雖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但從先生的聲音裏,不難猜出裏麵出事了,於是,她急忙跑了回去,看到赤著上半身的顧南城緊緊的抱著昏迷的唐亦可,而唐亦可的嘴角卻有著鮮紅的血跡。
她急忙跑進去,滿臉擔憂的問道:“少爺,少奶奶這是怎麽了?”
顧南城沒有說話,隻是隨手撿起散落在床上的襯衣穿上,又拿了一件睡袍給唐亦可穿上後,抱著她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便冷冷的說道:“靳寧,你現在立刻給醫院打個電話,唐亦可這邊出事了,我現在正開車送她去醫院。”
在他們離開以後,葉嵐才將自己在酒裏加料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接到顧南城的電話後,他笑了起來,“南城,其實你不用送她去醫院的,你就是她最好的解藥,都這個時候了,你別告訴我說你不行啊!”
顧南城愣了一下,一腳重重的踩在刹車上,腦中回想起唐亦可的反應,濃密的劍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瞬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你告訴葉嵐,如果唐亦可出了什麽事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席靳寧聽著他這宛若寒冰般的聲音,再看看被掛斷的電話,愣了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那女人隻怕是出事了。”
說著,他便急急忙忙的朝外麵走去,其他幾人見狀,急忙追了上去,“出什麽事了?”
席靳寧來不及解釋,先給醫院打了電話,安排好一切,在坐上車後,他立刻從暗格裏拿了一粒解酒藥吃下去,這才看向坐在副駕座上的葉嵐,“南城的老婆出事了,現在他正送人去醫院,你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不,不是吧?”
葉嵐呆愣了兩秒,拿起手機撥打顧南城的電話,隻是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綠燈亮起後,顧南城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唐亦可蒼白的小臉,低聲說著,“唐亦可,隻要你平安無事的醒來,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好嗎?”
席靳寧和葉嵐他們幾人趕到醫院時,就看到顧南城一個人落寞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那皺巴巴的白色襯衣上,還有著斑駁的血漬。
聽到腳步聲的顧南城抬起頭來,朝他們幾人看去,那陰戾的眼神,令他們呼吸一滯。
席靳寧抿了抿唇,向前一步擔憂的問道:“你們回去後,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突然被送進手術室了嗎?”
在看到他襯衣上的血漬時,葉嵐的心裏也有些擔憂的,可是,他卻眼尖的看到顧南城脖頸間那深淺不一的吻痕,曖昧的笑了起來,“你不會是玩得太激烈了,所以玩出事了吧?”
站在他後麵的張恒在聽到這話時,下意識的閉了閉眼,葉總,你這是在找死的節奏嗎?
果然,顧南城在聽到他的這話時,臉色一片陰鷙,快步來到他的麵前,一手揪起他胸前的衣襟,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頰上。
這一動作來得太快,大家反映過來時,葉嵐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
葉嵐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在看到手背上的血跡時,臉色鐵青,怒瞪著顧南城,“你他-ma的,瘋了吧?”
顧南城的雙眼有些腥紅的看著他,在他即將揮出第二拳的時候,歐陽宇和張恒拉住了他的手,“有什麽話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動手嗎?”
葉嵐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已經腫起來的嘴角,那模樣看著有些痞氣,“我他-ma的真是瘋了,才想著幫你一把,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我?一個女人,在你心裏比我這個兄弟還重要嗎?”
這些天葉嵐也暗中調查過顧南城和唐亦可之間的事情,雖然不確定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兩人應該是才認識沒多久。
顧南城神色嚴峻冷冷的抿著唇,緊捏著拳頭的手不斷的收緊,他努力的壓抑著心底翻湧的情緒,他很想冷靜,可一想到唐亦可在他身下吐血昏迷的畫麵,他就無法控製。
“啊——”
他低吼一聲,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牆麵,是那麽的醒目。
張恒驚呼出聲,“老大……”
顧南城用力的掙開他的手,走到剛才的座椅前坐下,微低著投,血液順著手指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可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他不知道唐亦可在他心裏算什麽,可是,每次看到她那不經意間護著他的動作,他那顆冰冷的心,就控製不住的顫動。
這是他們四個第一次看到顧南城這幅模樣,心底即為他感到高興的同時,還有著一絲的擔憂。
“叮”的一聲,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顧南城驟然抬頭,看向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快步迎了上去,薄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聽到令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作為醫生的席靳寧,自然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態,抿唇向前一步問道:“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麽樣啊?”
陳醫生取消口罩,原本責備的話都到了嘴邊,可是在看到席靳寧時,恭敬的對他點了下頭,說道:“我們已經給病人洗了胃,目前並無大礙,待會兒送到病房後,應該很快就能醒來了。”
說著,他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淡淡的瞥了在場的幾個男人一眼,這一個個的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啊!
“作為醫生,我還是想提醒你們一點,病人對酒精過敏,以後還是不要再讓她喝酒了,還有那種藥,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致命藥,還好送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很可能會休克的。”
那種藥?
顧南城濃密的劍眉擰成了一團,扭頭,狠狠的瞪向了葉嵐,而葉嵐在聽了醫生剛才說的這些話後,自覺理虧,所以,在對視上他那冷冽的眼神時,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你別瞪我啊,我也是好心幫你,哪知道她體質那麽特殊啊?”
這時,裏麵的醫生護士將昏迷的唐亦可推了出來,顧南城這才收回眼神,快步走了過去,跟在護士身邊一起走進了病房。
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感受著她微弱的脈動,一顆心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葉嵐湊過來,在看到唐亦可脖子上的紅痕時,低笑出聲來,“看吧,雖然我做的事冒險了一些,但也不是沒有成效的啊?”
顧南城怎會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薄唇微啟,吐出一個帶著寒冰的字,“滾!”
“好好好,我馬上滾,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
葉嵐一臉邪魅的笑著,臨走之前,還一臉曖昧的對他眨了眨眼。
張恒看了看昏迷的唐亦可,又看向顧南城,“老大,既然她沒事,那,那我們也先回去了。”
“嗯。”顧南城點頭應了一聲,畢竟,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和唐亦可說自己身份的事情。
歐陽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著一起走了,隻剩下席靳寧和他一起留在病房裏。
席靳寧看著他受傷的手,緩緩說道:“我去拿藥盒過來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經他這麽一提醒,顧南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上有傷。
他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看著熟睡中的唐亦可,他的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剛才醫生說的那番話。
酒精過敏?
這讓他想到了那晚去林家的時候,下車之前,她好像是吃了一粒藥丸,當時自己並未在意,現在想來,那就是提前抑製過敏的藥吧?
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卻因為擔心他,所以才將那杯酒給喝了。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其實,在同意和她領證結婚的時候,他也是存了私心的,一是這段時間被‘革職’了,覺得和她相處應該會有趣,正好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二是,如果被老爺子逼婚的話,也可以直接告訴他自己結婚了的事情。
他的婚姻,任何人都休想插手。
隻是,明明他們兩是協議結婚,三年後就會分開的,那今晚的事,她完全可以不管的。
他抿了抿唇,低聲說著:“唐亦可,我好像有些喜歡上和你在一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