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章一百三九 異火破禁,九相魂圖
第908章 章一百三九 異火破禁,九相魂圖
華塵派遺址中部,禁制如水幕掛起,隱約能從漣漪之中,窺見環山之下一座座恢宏殿宇,似是有禁制保護的緣故,倒不曾如外界的建築一般塌毀倒落。
白髮老道等人飛遁到此,便聽有人喜道:「看這山門正殿處,卻是一派鬱鬱蔥蔥之景,想在禁制之下,連草木都保存完好,布施如此禁制,津華尊者的傳承定然藏在其中!」
這話自讓人聞之心動,不過欣喜之後,這幾人心頭難免又有幾分懷疑。
「嚴道友,我看這處禁制可不比外頭,乃是實打實的護宗大陣,便不知你有多少把握能將之解開了。」
白髮老道名作嚴易燊,此刻凝神端詳眼前禁制,也是不覺皺起眉頭,不像先前那般神情輕鬆了,眾人見此大感不妙,卻聽他鎮靜言道:「雖只有六成把握,但也可以一試。」
而在內之人除他以外,皆都對禁陣一竅不通,故不論嚴易燊如何說道,他們都只能讓其出手。
便看白髮老道幾步上前,在禁制前處端坐下來,閉合雙目開始解陣。
他坐下后不久,一道劍光也在禁制前落了下來。
這便是趙蒓與柳萱到了。
因華塵派山門正殿佔地廣闊,四面乃有環山之相,是以趙蒓與嚴易燊等人各據一方,倒是不曾撞到一出去。
而趙蒓與柳萱雖都不通曉禁陣之道,可前者身上的金烏血火,卻是萬千禁制天生的剋星。凡天下禁陣,大體都以兩類居多,一是埋布靈物,引靈交匯而成封禁,另一種則是堪輿山水,借地勢而成陣。華塵派的禁制倒是十分厲害,當中既有山水陣相,又有靈物埋下,兩者相輔相成,方能維繫數萬年不損。
趙蒓之所以能洞悉此理,還是因紫府顯化后,能叫她觀出氣機走向。華塵派的禁制由環山地勢生成,卻又隱隱能見七處靈氣旺盛之地,似靈脈地氣噴薄一般,便可知此處禁制非同尋常。
好在是有金烏血火在手,不然今日能否進得去倒還難說。
趙蒓並指往前一點,金烏血火便顯現於外,沖著那禁制燒磨過去,與白髮老道不同,他先前的燒磨手段,乃是打著矇騙的幌子,而今趙蒓燒磨禁制,才是真正堪稱粗暴的手段。
只這一瞬間,另一方的嚴易燊便豁然睜開眼睛,皺眉道:「不好,還有人在此破解禁制,許是要與我等爭搶那正殿中的傳承!」
他身後幾名真嬰聞言都是臉色大變,恨不得當場跳起,要將嚴易燊口中之人拿下,遂擔心問道:「嚴道友可知那人在什麼方位,我等這就前去會上一會!」
嚴易燊狀似嘆息,開口道:「不是老夫不說,而是那人手段不一般,看她破禁的手段十分粗蠻,想也是有幾分實力在身,才敢如此施為啊。嘶……看著速度,只怕不在老夫之下,唉,無妨,老夫這就全力解陣,力求在那人之前送幾位道友進去。」
他越說,眾人便越是心焦,急切道:「嚴道友不必擔心,我等修鍊至今,身上都是有些手段的,便拿不下那人,也可上前阻撓一番,不然叫那人搶先一步破禁而入,我幾人今日豈不是功虧一簣?」
又生怕嚴易燊不肯答應,有人湊上前去道:「道友也不想想,若先進去的人是我等,倒還能把禁制典籍留給道友你,若換了旁人進去,卻就不會這麼好心了!」
「這……」嚴易燊面色糾結,思索後方下定決心,道,「好,老夫便將那人的方位告訴幾位道友。」
說罷掐起手訣一指,當真便出現一道引路光芒,那幾名真嬰相互打量,最終決定先由兩人前去探路,看老道所言是真是假。
此二人乃是對散修道侶,在壺平山地界倒還有些名聲,只因一直沒有通往下境的功法,才不曾鑄就法身,唯恐修成那下乘法身後致外化期無望,屆時便是有了功法也早斷了前路。
故聞見華塵派遺址開啟,二人都是欣喜若狂,此刻被嚴易燊拿話一激,便立刻挺身而出,願意先去瞧瞧。
他二人向著光芒所指之處飛遁一番后,卻見光芒逐漸黯淡下來,遂把行速放緩,升起提防向前走去,只是未行多久,便覺前處有些寒意,他們抬頭一望,只瞧得一雙燈籠般的大眼,待細細端倪全貌,不由驚恐萬分!
那巨獸頭顱似蛟,背生雙翼,腹下四足,通體呈現墨藍之色,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眼中驟放凶光!
須臾后聞見兩聲哀叫,再就是一片寂然了……
柳萱伸手一捏,兩枚瑟瑟發抖的元神,便就在她手中碎裂開來。
趙蒓抬眼望去,即知方才有人過來,此刻已是被柳萱動手除去。不必細想,她也知曉是白髮老道那一行人有所察覺,此人對華塵派禁制十分熟悉,今日來意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而若是圖謀津華尊者傳承,倒和她二人無甚衝突,若也是為了古妖殘軀而來,趙蒓必不會讓其得手。
「煉化了那天南玄龜的殘魂后,師姐神通又有精進。」
柳萱盈盈一笑,倒不曾否認此言:「若能收了這華塵派底下的古妖殘魂,我這九相魂圖便可算是齊全了。」
青梔給她的這門神通,名為九生九相魂圖,乃是以澄凈妖魂為根本,煉化吸納九種大妖之魂,修成后不僅能壯大本體妖魂,還可以魂凝魄,顯化出九種大妖禦敵。適才那一對道侶所見的水虺之形,便就是柳萱的手段。
只可惜她境界不足,眼下只能凝聚出三種大妖,且無法同時顯化禦敵,不然這門神通的玄妙,還將更加令人稱奇。
趙蒓輕嗯一聲,也道:「我離內渡圓滿也只差分毫,此次事成,面對上風雲會那一眾強敵,我等便都可有些把握了。」
兩人聊起所得,神色都還算輕鬆,而嚴易燊等人,顯然就沒有趙蒓二人從容了。
見散修道侶遲遲沒有消息遞來,對方破禁的手段也始終未停,眾人心道一聲不好,曉得這一對道侶,只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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