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機鋒,禪機,遊說
肖晨淡淡看了眼吉綱目治,抬腳,往裡面走去,理都沒理對方。
對此,吉綱目治也不惱怒,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跟上肖晨的步伐。
「肖晨閣下,不妨讓我帶你在我們神社之中看看風景?」
他微笑的說道。
肖晨淡淡道:「也好。」
「請隨我來。」
吉綱目治笑道,在前面帶路。
肖晨平靜的道:「我給你們機會疏散人群,但我的耐心有限,你們可要加快速度。」
聞言,吉綱目治的腳步,微微一頓。
顯然,他有些驚訝,肖晨竟然知道他們的目的。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如初。
「多謝肖晨閣xiati諒。」
他對著肖晨微微頷首,笑容還是那般的溫和:「在這期間,我定會陪著肖晨閣下,在我們神社之中遊走,觀賞,如果肖晨閣下需要什麼,儘管跟我開口。」
肖晨淡淡道:「我聽他們叫你寧和護法,想必你主張的是平和,最是喜歡遊說。」
吉綱目治微笑道:「我所做的,無非是勸人向善,發揚美德,讓人的內心寧靜平和起來罷了,我的確喜歡遊說他人,但目的,也是為了讓他人向善。」
聞言,肖晨忽然笑了,轉頭盯住吉綱目治。
「向善?」
肖晨譏笑道:「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不覺得諷刺么?」
吉綱目治臉色微沉了一下。
寧和,是他最大的目標。
這等於是被羞辱了。
但他的心性極佳,很快就恢復如初,搖了搖頭道:「肖晨閣下,此話何以見得?」
肖晨淡淡道:「神社不插手世間事,但你們卻插手了,可你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前因後果嗎?」
吉綱目治表情再變。
他當然知道!
原因,是邵和國的人,針對肖晨!
肖晨展開了報復!
肖晨繼續道:「你如果不知道,我就重新跟你說一遍。」
「首先,我在夏國發展自己,與邵和國並無瓜葛。」
「可保田家族的保田太倉,卻趕來夏國要殺我。」
「他要殺我,我自然要殺他,沒錯吧?」
說完,肖晨盯著吉綱目治。
吉綱目治沉默不語。
肖晨淡笑:「看來你默認了我的說法,那我就繼續。」
「殺了保田太倉,保田家族不幹了,非要從夏國手裡要人。」
「夏國為了國際關係,派人送我來邵和國。」
「我一直強忍怒意,來到邵和國,殺了我們夏國官方人員,從而逃脫,本以為能安安穩穩的過段日子,可保田家族一直在尋找。」
「最後,更是讓本口組出面,本口組也想抓我,要我的命。」
「如此,我殺上本口組,也沒有問題吧?」
肖晨再一次看著吉綱目治。
吉綱目治依舊沉默。
這些,他都知道,所以才不知道如何回答。
肖晨嘆道:「唉,可惜,本口組的高層沒有死絕,我只好一一殺過去。」
「好不容易,把本口組滅了。」
「可你們神社,又插手這件事情了。」
「我真的挺難,本來就是保田家族死一個人的事情,非要鬧得這麼滿城風雨。」
「你說,你這個寧和護法,是不是應該勸其他人向善,而不是勸我。」
「我何曾做錯了什麼?」
肖晨的目光,盯住吉綱目治,眼睛眨也不眨。
吉綱目治沉默。
他最擅長打機鋒,可卻有些啞口無言。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肖晨閣下,你所說的,都是強詞奪理。因為,這種種事情,殺人的終歸是你,而不是他人。」
肖晨眉頭一挑。
「好一個刁鑽的角度。」
他嘆道:「你們這些打機鋒,論禪機的人,口才真是好啊。」
吉綱目治鬆了口氣,還好沒在打機鋒這裡敗給肖晨。
他臉色嚴肅,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口才好,而是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殺人,自然就是惡人。」
「肖晨閣下,你,已入魔。」
聽聞此言,肖晨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入魔?」
吉綱目治鄭重的點頭,道:「如果肖晨閣下想洗心革面,吉綱目治很樂意與肖晨閣下促膝長談,改過自新。」
肖晨仰頭大笑。
「哈哈哈!!」
他的笑聲傳得很遠,過了好片刻,才平復下來,看著吉綱目治,搖了搖頭。
「我不是魔,你們才是魔。」
「我若是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難道對你們來說,我死,才不是魔?」
肖晨說著,忽然一笑,繼續道:「況且,我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他們都是地下勢力的首腦,手上沾染的人命,遠超過我,也沒見你這個寧和護法去勸導他們向善。」
吉綱目治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他們固然有不對,但,究其原因,並不在這。」
這句話,已是等於妥協了一步!
在打機鋒這方面,他竟是處在下風。
肖晨淡笑道:「洗耳恭聽。」
吉綱目治凝聲道:「肖晨閣下所犯之錯,在於引起我邵和國廣大民眾的惶恐,如今人人自危,一片寧靜的邵和國,已然慌亂,動蕩不堪,這,不是大惡?」
肖晨再一次仰頭大笑。
「哈哈哈!」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啊!」
他笑完之後,搖頭道:「我引起惶恐?如若他們不針對我,豈能有恐慌?」
「你這樣的人,不都是相信因果么?」
「所謂因果,無非是原因和結果。」
「你來告訴我,事情走到這一步,原因是什麼?」
肖晨盯住吉綱目治,一雙眸子之中,全是冷意。
吉綱目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的額頭之上,已逐漸有汗漬浮現。
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禪機,生存在神社之中,只是為了勸導人向善。
可今天,他忽然發現,自己的禪機,不如肖晨。
而且,面對肖晨的詢問,他不知道如何回應,如何答覆。
原因是什麼?
自然是邵和國的人,想要針對肖晨,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可這句話,他吉綱目治不能說。
說了,就等於認同了肖晨——
儘管,吉綱目治的心裡,是十分認同肖晨的。
可,陣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