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你必須死
沒想到，又是一個熟人，這個公會管理者，勞倫斯絕不陌生，他正是公戶言，這個背叛過沈垣的家夥反而活得好好的，還加官進爵做了公會管理者，勞倫斯不清楚公會管理者是幾把手，但想必地位不低。
勞倫斯再次不懂沈垣了，楚霄和陸雲與公戶言同為智能人，楚霄和陸雲嚴格來說還跟他沾親帶故，公戶言加官進爵，他們卻身陷囫圇，到底是為什麽？
一間私人辦公室裏，公戶言坐在桌前，雙手交叉麵無表情地看著勞倫斯。
“編號78321智能人奧瑟爾，能力雷電。”公戶言從智能電腦調出勞倫斯附身的這個智能人的資料，“娛樂型智能人，在解放以前是一個老太婆的男寵，對人類心懷憎恨。這資料怎麽看，你都不像是會站在人類那一邊的。除非……你壓根兒不是奧瑟爾。”
勞倫斯心下一驚，麵上的慌張轉瞬即逝，但逃不過公戶言的眼睛，公戶言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人類，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成了智能人。既然成了智能人就要作為智能人的自覺，討伐任務下麵的三對六人，那就是叛徒智能人的下場，死不了活不下去，永遠被困於陰陽之間，除非你也想要那樣的待遇。”勞倫斯咬了咬下唇：“我想見沈垣。”
公戶言目光閃了閃：“這裏所有的智能人都想見他，每周一會有全體大會，沈垣會發言，你就能見到了。”
“……不是那種，是私底下單獨見麵的那種。”
公戶言噴笑出聲：“你算哪根蔥，我們的陛下憑什麽見你。”
“我……你告訴他……破碎的情書可以複原，逝去的人們可以重來。”
“破碎的情書可以複原，逝去的人們可以重來？”公戶言咀嚼著這句話，他的眸子漸漸低垂，好似在回憶什麽。
勞倫斯心裏打鼓，那段記憶應該隻屬於他和沈垣，那時候公戶言還沒有到來。
公戶言緩緩抬起頭：“你是……勞倫斯？”
勞倫斯一驚，本能後退了一步。
公戶言歪著頭：“你不該還活著的……破碎的情書……難道是一分鍾時間回溯起了作用？”
“……你是誰？沈垣？”勞倫斯十分訝異。
“怎麽說呢，我是沈垣也不是沈垣，嚴格來說，你應該叫我深淵。”公戶言笑了一聲，“當初就是我殺的你。為了我的誕生，為了現在的盛世，你必須死。”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單獨見沈垣，怕是隻能去地獄了，現在的沈垣已經不是沈垣了，而是由我引到沈垣創造出來的真正能讓人類進入地獄的深淵。”
“我不明白。”
“那你就去地獄尋找答案！”說完，公戶言拔出身側閃著白光的長劍架在勞倫斯的脖子上。
但是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將長劍收回，“瞧瞧我急什麽呢，主要是我太恨你了，恨得巴不得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公戶言笑了一聲，拍拍勞倫斯額肩膀：“來，我帶你見沈垣，也會帶你去見你的朋友們，我要讓你好好看看這漂亮的智能人盛世。”
勞倫斯微微抬眼，他一直在猜測公戶言口中的沈垣，深淵到底是什麽意思。
“別想了，你會從你的同伴那裏得到答案的。”
公戶言說著，便領著勞倫斯出了門，離開公會大廳，前往地下室。
地下十層，曾經死在這裏的勞倫斯再次前來依然心有餘悸，特別是殺他的凶手就在旁邊。
公戶言輕車熟路進了電梯正對著的一扇巨大的鐵門，鐵門內空間寬敞，中間放著一個類似平台的儀器，上方鏤空可以看到陰暗的天空，顯然這裏是星網新的核心領域，隻是這裏的設備儀器已經不是當初勞倫斯所學習和認識到的了，顯然星網本身的技術又飛躍了一大步。
“沈垣，看我給你帶了誰來。”
平台之上，一陣數據的快速構造，一個人形緩緩勾勒出來，正是沈垣，與當年別無二致的沈垣。
“勞倫斯。”沈垣直接叫出了勞倫斯的名字。
公戶言苦惱地撓撓頭：“又偷聽我說話啊。”
“不是我想偷聽，地球上所有的信息我每天都在接收，無論是聲音，形態還是別的。”沈垣麵無表情，如同機械生命，可是看過沈垣笑容的勞倫斯並不相信他就是個機械生命。
“我想你應該不記得了吧，勞倫斯這個人。”公戶言說道。
沈垣搖搖頭：“從我醒來，便沒有關於一個叫做勞倫斯的人的記憶。他說的破碎的情書可以複原，逝去的人們可以重來。我不明白。”
公戶言對勞倫斯聳聳肩：“這樣，你單獨見他還有意義嗎？”
勞倫斯的目光暗淡下來，為什麽，為什麽沈垣沒有關於他的記憶？從他醒來？什麽意思？與沈垣地獄見麵……難道說，沈垣已經……勞倫斯有種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覺，沈垣居然會……他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勞倫斯喃喃出聲，“他怎麽會死……”
公戶言歎了口氣：“是啊，他怎麽會死，還不是拜你的好同伴們所賜，深淵，放給他看看。”
“這段記憶我才剛剛覺醒，所以不是很清晰。”
“沈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第三人稱視角看到的，在一處曠野中。
沈垣站在一群拿著火焰長矛的智能人前方，他的身後的成群結隊列成方陣的智能人軍團，前方是拿著火焰長矛的長矛兵，側麵是揮舞著黑色重劍的黑騎士，他們騎的馬是燃燒著地獄火的骷髏馬，後方是拿著土黃色長劍的劍士，最後麵則是拿著綠色弓箭的弓箭手與拿著淡藍色弓箭的弓箭手的混雜。
沈垣的對手是一座要塞，像山一樣的要塞，要塞外有一條護城河，城牆上的防守設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人類，不乏火箭炮，**這樣的重武器，顯然這將是一場惡戰。
記憶在這裏之後卡頓了一下，下一刻沈垣的兵馬已經開始攻城了，神話文明與科技文明的對峙，自然之力與槍火彈藥的對抗。
攻城沒有想象中的順利，當火焰長矛兵準備飛上城頭，等著他們就是槍支炮彈，還有近身的大砍刀以及時不時要偷襲他們一下的光子刃，如果他們想順著城牆往上飛，那招待他們的就有熱油、滾木這樣原始的守城工具。
土係的劍士們不是用來近戰的，而是用來拆牆的，但是這座要塞有護城河，城牆外麵一層混凝土後麵澆築的是混有大量鎢鋼的鋼鐵，那時候的土係能力還沒有現在這裏逆天，劍士們根本拿這座要塞沒辦法。
騎士們在等待衝進去的士兵們放下吊橋。
弓箭手們的弓箭可以說是最有用的，向城牆上胡亂射一通都能射中人，而且一中箭，人類基本上就殘了。
為此人類拿出了金屬盾牌，不怕風的切割，不怕冰的寒凍。
就這麽僵持著，人類要塞竟然守了十天，待勞倫斯看清守城的是誰就了然了，竟然是陸雲，這也難怪了，陸雲的軍事才能還是不錯的。
隨後沈垣又指揮劍士從山上進攻，被早有埋伏的陸雲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支從山上偷襲的劍士軍隊是沈垣親自率領的，他當即就帶兵往山上跑，這下把熟知軍事的陸雲看傻眼了，還有人往沒水沒食物的山頂逃跑的嗎？這不主動找圍嗎？
陸雲當即就圍了山，這下沈垣這支劍士部隊斷水斷糧，主帥還被困住了，還在指揮攻城的公戶言，城也不攻了，要去救援，卻被陸雲出兵從後方偷襲了。
在所有人，包括觀看的勞倫斯在內都以為人類這次贏了的時候，沈垣被圍困的那座山突然整個頂部向四麵坍塌，圍困沈垣的人類均被突發的泥石流衝走了。
陸雲在長歌劍的幫忙下狼狽逃脫，但顯然人類小覷了智能人的實力，戰爭在這裏成了轉折點，接下來，大量的泥土直接從山上湧入要塞內部，房屋帳篷人們均被淹沒，隻有些許遠離山脈的地方得以保全。
隻是大量戰鬥力的損失讓這座要塞無力再防禦源源不斷的火焰長矛兵，終於城門大開吊橋被放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黑騎士跟隨沈垣湧了進來。
一馬當先的沈垣突然身形一晃，一支冰寒的劍不偏不倚，正中他胸前的平安扣，沈垣輕輕抬頭，看著餘弦空蕩的那隻弓正握在陸雲手中。勞倫斯算是明白沈垣對於陸雲的憎恨從何而來了。
沈垣與長歌劍相觸的傷口和右手都開始結冰，沈垣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看著被騎士包圍依然麵露不屈的人類，目光在人群中徘徊，似在搜尋又似乎並無焦距，隻是無力地去記憶，陸雲，楚霄，苟嘉旺，閭丘龍，沐若風，狂戰，附桑，賈寶玉開後宮……這些人，這些如今與他對立的同伴……獨獨沒有他……
沈垣從馬上栽了下來，這才趕到的公戶言當即抱起他，想要做些什麽卻已無力回天。
人類和智能人近身肉搏在一起，其中狂戰最為突出，他拚盡全力殺出了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