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高燒
把許夕顏送到醫院的時候,早就已經等在醫院的醫生立刻忙碌了起來。許夕顏身上並沒有傷,因此也不需要手術。
在檢查了腹中的小孩之後,醫生說隻是動了點胎氣,開一點藥,吃上半個月,接下來的幾個月都好好休息就會沒事的。
但是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好,許夕顏一直沒有醒過來,沒過多久就開始發燒了。沈寒言匆匆忙忙地把醫生叫過來,醫生也隻是交代了因為是孕婦,沒有辦法吃退燒藥,這樣會傷害到腹中胎兒的健康。
高燒已經三十八度半,醫生說一般不會有什麽事情,大概是因為著涼了,隻要讓自身產生抗體就好了。
到了深夜裏的時候,黎家衛讓沈寒言去休息一會兒,他已經守在床邊正正一天了,加上剛剛大戰完,身體一定很疲憊。
沈寒言隻是對黎家衛說:“你自己的手也受傷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你們隻要把病房附近都看守起來,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都不準進來。”
“是,少爺,果然如我們猜想的一樣,沈寒言的人一直在醫院的外麵徘徊,因為有我們的人守著,他暫時沒有辦法進來。
但是醫院裏人多眼雜,始終不是很安全。按照我的建議,我們先把小姐送到屏東的別墅裏麵去,找私人醫生照顧著應該不會有問題。”黎家衛的手上已經纏上了繃帶,因為傷口發炎臉色有些蒼白,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
“嗯。明天早上就從醫院轉移出去,你讓人連夜把屏東的別墅給打掃幹淨,然後讓那邊的人都走。太久沒有去了,我對那邊的下人們不是很放心。”
沈寒言做事情一向小心謹慎,在有關許夕顏的事情上更是細心:“你重新安排一些可靠的人過去照顧,還有最近這一天,務必要盯著沈寒言這個人。他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沈寒言的知覺告訴他,沈寒言已經知道許夕顏沒事了,但是他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知道許夕顏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地讓許夕顏回去。
天一亮,沈寒言就找了很多人護送自己跟許夕顏轉移去屏東的別墅。果然,沈寒言的人一直守在醫院的附近沒有離開過,但是並沒有發生任何正麵的衝突。
在去屏東的路上,竟然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不知道是沈寒言太厲害,沒有讓人發現,還是他真的放心讓許夕顏呆在自己的身邊。
沈寒言開始有些理解許夕顏以前說過的話了,沈寒言這個人根本無法給人安全感,其實沈寒言也這樣認為。
沈寒言是一個猜不透的人,一個猜不透看不清的人,是給不了人任何安全感的,反而更多的恐懼。但是這一點是成就大事的人,必備的條件。
沈寒言理解沈寒言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一步步走來的。像他們,從小就過著跟別人不一樣的生活,在別人拿著彈弓打彈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拿著真槍開始在射靶子了,甚至是射真人。
冷漠是武裝自己必要的東西,在戰場上,太過重情義的下場一定是死得快。隻有活著才能夠擁有一切,死了,就等於失敗。這是在沈寒言很小的時候,老管家告訴他和黎家衛的一句話。
但是沈寒言並不知道,在麵對喜歡的人的時候,這種冷漠是致命的。對方無法感受到他的真心,在被一次次傷害過之後又何談喜歡。
在到達屏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許夕顏的燒開始慢慢地退了下去,從三十八度半到三十七度半。
在別墅的大床上給家庭醫生診治的時候,醫生也說已經沒有大礙了。沒有醒過來大概是因為折騰過後太累了,孕婦本來就需要好好休息,睡眠時間也比別人長一些,寶寶是安全的已經是萬幸了。
沈寒言讓所有人都下去了之後,一直一個人守在許夕顏的床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臉上也已經有了青灰色的胡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滄桑和頹廢。但是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打理這些,一直拉著許夕顏的手,等她醒過來。
沈寒言情不自禁地吻上了許夕顏的嘴唇,她的嘴唇因為高燒有些幹澀。沈寒言像是在舔舐珍寶一樣,用自己的唇瓣,一絲絲地勾畫她唇的弧形。她的嘴裏有些苦,就像是她的心一樣。
為什麽睡了那麽久還不醒過來,我現在好像立刻告訴你,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許夕顏。請你不要離開我,請你到我的身邊來,我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你需要的安全感,你需要的簡簡單單地生活,我都可以給你。你的家人,你肚子裏的寶寶還有我深愛的你,我都會一並照顧的很好。
許夕顏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沈寒言放大數倍的臉,而她嘴唇上的濕意也在提醒著她剛剛被吻過這件事情。
等到想明白了之後,許夕顏立刻後退了一下,臉上緋紅一片,難掩的尷尬:“我,我發燒了嗎?寶寶……寶寶沒事嗎?”
見到許夕顏已經醒了過來,沈寒言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舔了舔唇:“嗯,你的燒已經退了,寶寶也沒事了,你放心。”
許夕顏搗蒜般的點頭:“哦,哦哦,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點頭的頻率太快了?許夕顏竟然覺得就這麽一晃,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的疼。
動作禁止之後,腦子開始慢慢地恢複正常,但是她覺得自己這樣的身體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好像腦袋已經被子彈給射穿過了一樣。
老管家特地從老宅子裏派來了阿維來照顧許夕顏,阿維從小就照顧沈寒言,對他們的生活也是無微不至。
阿維送上了一小塊三明治和一些水果沙拉,沒過幾分鍾又貼心的送上了體溫計,讓許夕顏吃完之後再測量一下體溫。
其實許夕顏沒覺得很餓,倒是有些口渴。等到她滾動著喉結,將杯中的水都喝完,才感覺塞住的鼻子有些通暢了,氣順了一點,對著不遠處一臉緊張看著自己的人道:“好了,沒事了。你早點去休息吧,你應該都沒有睡好。”
“人還難受嗎?好像還有些感冒,但是因為懷孕不能吃藥。”沈寒言緊張地又想上去摸摸她的額頭:“燒是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發起來,畢竟感冒還沒有好。今天早上把你送過來的時候,你也是退了燒,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又開始燒起來了,我差點就把醫生的骨頭給拆了。”
聽到沈寒言這樣說,許夕顏隻是笑笑,她的頭向後靠了靠。沈寒言很有眼力勁兒地給她墊高了枕頭,讓她舒服地靠在那裏。
兩人都閉口不提剛才接吻的事情,沈寒言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許夕顏也什麽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