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說正事
方小山第一次見到那個巫蠱娃娃的時候,容安還沒有上山,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他半夜起來撒尿,就看見院牆上走著一個人,說人不太恰當,畢竟那東西著實嚇人,那天月亮又大又圓,他看的很仔細,很清楚。
後來他把這件事給師父說了,他師父覺得不可思議,認為是他做夢了。
方小山不信,他記性非常好,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能考上前三甲的人,可不是死讀書就能行的。
師父說沒有,他就沒多管,畢竟這事和他沒有多大關係。
他再見到那東西的時候,就是他在寺廟複習的時候,這時候的方小山成熟了許多,想起年少時候的事,便又有了點興趣,於是他學著年少那樣,在一個個月圓夜等著,終於又看到了那東西,它身手靈活的簡直不像人,他轉頭的那一瞬間,方小山也看清了它的臉…
方小山道:“我就見過它兩次,兩次都是偷偷看到的,沒有跟上去看。”
容二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他轉頭看容安:“你在寶華寺待了那麽多年,你看到了嗎?”
“沒有。”
容二挑眉。
容安道:“我真的沒看到過,我睡覺特別死,尤其是月圓之夜。”
“你記得還真是清楚。”
容二看著容安說,容安沒接話。
容二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敲的人心煩意亂。
方小山還好,容安完全被打亂了思緒,他有點煩躁。
容二沒多問,起身離開了。
他一走,容安就跟卸了力氣一樣,癱軟在地上。
方小山卻是盯著容二坐過的地方看了一會兒。
容安問:“你覺得他信嗎?”
方小山搖頭,之前的傳言中說容二目不識丁,腦子也不是很聰明,可是現在看來,傳言未必是真,這個容二看起來聰明又不好對付的很。
而且他突然跑來問寶華寺那個巫蠱娃娃的事,難道是懷疑宋府的事和它有關?
方小山想了一會兒,容安道: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
方小山抬頭:“現在說了萬一容二是想順藤摸瓜呢?“
容安不吭聲了,方小山在他麵前總是理直氣壯,氣勢逼人,他說的話,容安下意識就沒有反駁。
而且,容安現在心裏更多想的是,容二撞破了他和方小山的事,他以後還要怎麽麵對容二?
他是不是會覺得他更惡心了?
方小山拍拍他的肩膀,將他往身邊一帶:“別擔心,還有我呢!”
容安一把推開他,有些憤怒的瞪著他:“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入教,現在容二懷疑了,怎麽辦?”
方小山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問:“你是不想入教,還是因為擔心容二撞破了你的好事?”
這兩者都有!
容安遲疑了。
方小山冷笑:“容安,我早說過,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如果你再在我麵前為他說話,我就殺了他。”
容安回過神,忍不住抬頭看他,方小山此時臉色陰沉的嚇人,他並沒有說謊,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當初,那個巫蠱娃娃之所以會去刺殺宋清月是因為他在方小山麵前說了宋清月的壞話,方小山一下子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他自然不同意,可容安當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他覺得隻要宋清月消失,容二遲早會回到他身邊。
他用自己作為交換條件,方小山妥協了。
可惜那次,他們失敗了。
因為擅自刺殺,方小山被處罰差點被打死,調養了好幾個月才好,容安多少有點心虛,一直沒提過這件事。
現在被方小山翻出來,他有氣又心虛:“是我喜歡他,關他什麽事?”
方小山的怒火一下子被他點燃了,他上前,扯著容二的衣領就往房裏帶,容安不敢大聲呼救,又沒有他力氣大,任由他扯進了房裏…
容二的確是想釣魚,這麽久了,他覺得自己該會會拜月教了,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可方小山實在狡猾,不過他講的那個故事容二讓人查了查,大致和他說的差不多,可容二就是不信,方小山一定是隱瞞了最重要最關鍵的東西,他說的都是沒用的。
容二又讓人查了方家,和他說的一樣,方家先是死了兩個兒子,好好的出門,走了多少年的路都沒事,偏偏那次遇到了劫匪,就被殺了。
大兒媳一屍兩命,大夫人病死,剩下的那個方老爺在接回方小山的第二年就中風躺在了床上和活死人沒什麽區別的活了兩年也死了。
至此,整個方家就隻剩下方小山一個人了。
容二都不知道說這件事太巧合了,還是方家太倒黴了。
容二沒想到,他不去找拜月教,人家反而先找到了他。
城外的樹林,四周安安靜靜,隻有月亮掛在天邊,照亮了林中兩個人的臉。
容二看到寧世爻的時候並不意外。
寧世爻則是更熟絡一點:“好久不見啊,神官大人。”
褪去了之前的偽裝,寧世爻顯得更加深沉。
容二道:“難道你不是一直盯著我?”
寧世爻笑道:“正式見麵還是第一次。”
容二沒空跟他敘舊,問:“你找我幹什麽?”
寧世爻道:“自然是合作了。”
容二皺眉:“我跟你合作?你沒有搞錯吧?”
寧世爻笑道:“大人,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你要救宋小姐,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們不衝突。”
容二挑眉看他:“說來聽聽。”
寧世爻走了幾步,抬頭看著頭頂的圓月的:“月有陰晴圓缺,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的。”
容二:“說正事!”
酸詞爛調的一個字聽不懂。
寧世爻笑了笑道:“之前我跟你說過拜月教的事,開始的時候拜月教內確實還算是和諧,可隨著拜月教的強大,教主實力的增加,引發了南黔皇室的不滿,皇室不想權力假手他人,便也開始派人滲透進拜月教內部。”
“漸漸的,拜月教內部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就是皇室控製的親皇派,一派是以教主馬首是瞻的極端派,他們覺得教主才是至高無上的,是月亮神的化身。”
“隨著矛盾的不斷升級,兩派之間鬥的越發厲害,這才給了其他五國可乘之機。”
寧世爻說著,臉上難免有了幾分憂色:“如果不是南黔內鬥厲害,根本不會滅國。”
容二沉了沉眼睛:“那大祭司呢?他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