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父債子償很有道理
除了當事的幾個人,大概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是皇帝不嚴謹,宋家其他人也都認為這個宋家嫡女是宋清月本人沒跑了。
是嗎?
真是不一定,皇帝的心思很難猜,而且現在阮氏還孝期還沒過,什麽都不好說。
“你說他想幹什麽?總覺得是想拿住誰?”宋清月問。
她和宋清慈在皇帝眼中大概就是個玩意兒,寧王是他親兒子,有什麽好拿捏的。
她轉頭看著容二:“幸虧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不然就要把拿住了。”
容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若是這聖旨在宋清月剛回宋府的時候下,確實沒什麽用,娶誰對他來說真是無所謂,可是現在……
看著沒心沒肺的宋清月,容二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這事影響到不是很大,很快就過去了,至於到底是誰和誰,誰也沒主動提。
一入冬,上京周邊下了一場大雪,宋清慈和康明郡王之前囤積的棉布棉花就派上了用場,賺了不少錢。
周邊幾個縣還出現了小部分的雪災,城裏各家搭了粥棚接濟災民。
宋清慈也去了,青芽還問宋清月要不要去,宋清月說不去,她嫌冷,去年掉進冰窟窿傷了根本,一到冬天手腳冰涼,需要養幾年,不過她也捐了些錢。
容菁這位大小姐也是,為了得到寧王幾乎是喪心病狂,宋清慈施粥她也去,人家親自去,她也親自去。
也不嫌冷,而且,自己笨手笨腳的自己心裏沒點數?災民都要凍死了,半天等不來大小姐一碗粥,也不知道是幫忙還是去添亂。
青芽看天氣不錯,便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清月覺得出去走走也沒什麽,她昨天收到了容二公子送的毛茸茸披風,真是愛死這個觸感了,必須去容菁麵前顯擺一圈。
於是,在容三小姐手忙腳亂凍的手腳通紅還被災民催促的時候,她一抬頭看到宋清月穿著一件白白的毛茸茸的披風,坐在對麵的茶樓裏喝著熱茶,吃著點心的時候,容三小姐再也裝不下去了。
愛誰誰吧。
可這時候,偏偏寧王來了,宋家和容家的粥棚離的不遠,這就尷尬了。
容菁心裏罵了宋清月無數次缺德,最後還是要忍著嚴寒,忍著凍手給災民施粥。
一著急,勺子一偏,熱粥灑到手上,雖然粥已經不燙了,可這感覺還是不好,偏偏領粥那人還說:“你到底會不會啊,慢吞吞的,我都要餓死了。”
礙於寧王在,容菁硬是硬是壓下了火氣:“我不是有心的,我在從新給你盛一碗。”
那人嘀咕道:“一個千金小姐哪裏做過這種活,不行就讓別人做吧,大冷天的大家都要凍僵了。”
“是啊,是啊,隔壁一鍋粥都沒了,我們這裏還發了這麽點人,這麽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吃到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達了不滿。
容菁“……”
真想將碗蓋在那人臉上。
寧王卻多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容菁,看著宋清慈通紅的臉問;“冷不冷?”
宋清慈仰起頭,笑了笑:“不冷,一想到能為災民們做點事情就不覺得冷了。”
寧王看著她的笑,微微的一怔,他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宋清慈了,這才是她原本該有的樣子。
寧王心疼道:“休息一會兒吧,也不用事事都要你親力親為。”
宋清慈點點頭,和寧王往宋清月所在的茶樓而來,容菁見了,終於丟來了勺子,整理了下衣服,往茶樓而去。
大小姐總算是走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寧王和宋清慈一來,就看到了坐在茶樓裏喝著熱茶的宋清月,她也是白衣加白色的披風,乍一看,頗有幾分容二的感覺。
這披風是容二送的,宋清慈是知道的,皇帝的聖旨如同當頭澆了一瓢冷水,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她這一輩子,絕對不能再嫁給容二,否則上輩子的事情就會重演,這樣看來,讓宋清月嫁過去也好。
至於皇帝的旨意,說不定就是皇帝一時興起,隻要自己做的好,牢牢的抓住寧王的心,陛下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宋清慈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便也很快安定下來,如今看到宋清月也少了幾分戾氣,盡然主動和她打招呼:“妹妹在這裏做什麽?”
宋清月:“喝茶,順便看你們施粥。”
寧王皺眉,深深的看了宋清月一眼,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宋清月對此毫不在意,因為她看到了寧王的老婆粉容菁。
容菁和寧王打了個招呼,那矯揉造作的姿態和尋常判若兩人,看的宋清月嘴角抽搐。
寧王顯然沒心思和他們寒暄,帶著宋清慈準備進包間,誰知道容菁忽然說:“相逢不如偶遇,表哥,宋小姐,我們一起吧?”
寧王顯然不願意,宋清慈倒是沒說什麽。就算是坐在一起,容菁想耍什麽花招,最後請自取其辱的也隻能是她自己。
這種場麵她見多了,並不反感,相反還有一種奇妙的快感。
宋清月也沒有意見啊,她出來就是找樂子的,容菁大戰宋清慈,這種現實版的大戲,不是更好嗎?
幾個女人都沒有意見,寧王自然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臉色很難看,對於宋清月這種毫無憐憫心的行為,嗤之以鼻,越發看不上她。
宋清月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開始挑事了:“幾位想吃點什麽?”
宋清慈隨口說了幾個點心,都是尋常的東西,這茶樓都有,還叫了一壺茶。
容菁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看到東西她自然是想吃的,可是礙於寧王在,她需要注意形象。
東西上來後,宋清慈道:“不知道二妹妹出來做什麽了?是和容小姐一起來是施粥的嗎?”
她一向是會拐彎抹角的擠兌人,稍微不聰明點的還真是聽不出是什麽意思來。
容菁就說:“當然不是,誰和她一起。”
她頗為嫌棄。
宋清月道:“我是來吃東西喝茶的。”
寧王終於忍不住道:“毫無憐憫之心。”
宋清月道:“那你有嗎?”
寧王:“我自然有。”
宋清月:“不是吧寧王殿下,你穿著錦衣華服,坐在溫暖的茶樓裏吃點心喝茶,而外麵災民卻為了一口白粥在寒風中等幾個時辰,我看不出你的憐憫之心在哪裏?你嘴上憐憫一下嗎?”
寧王一怔,他不太善於打嘴仗。
宋清慈道:“寧王身居高位,卻也有很多迫不得已,能做多少算多少,求個心安罷了。”
宋清月十分讚同的點頭:“說的好,所以我捐了錢,也求了心安了,寧王是在指責什麽呢?指責我沒有慢吞吞的在寒風中親自把飯端給災民?那很抱歉,我動作慢,實在不忍心災民們在寒風中等待呢。”
容菁一怔,宋清月說的對啊,她到底是為什麽要讓災民們在寒風中等待呢?
宋清慈道:“二妹妹……”
“大姐姐!”宋清月打斷她的話:“我們都是做個秀而已,就不必比出個高下了。”
寧王氣的捏緊了手裏的茶杯,眼看著就要捏碎了,宋清月總是能很輕易的挑起他的火氣。
宋清慈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寧王看到她,這才忍下了一口氣。
容菁嫉妒的火冒三丈,可是在寧王麵前,她的戰鬥力明顯不行。
宋清月心情還挺好,被老皇帝擺了一道的心情緩解了不少,果然,父債子償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