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殤(2)
「啊。【 】。」張松一聲大吼,接著他兩掌的內力被瞬間增大了數倍。
「你以為這樣就能止住我嗎?。。」圖林納海一聲輕笑,他這『乾坤歸元訣』妙法無窮,而且他也早就防著張松這一手,圖林納海微微把兩臂向外擴了擴,他的兩臂就微微的彎捲起來,這也是『乾坤歸元訣』的一個基本招式,它是專門對付對手突增內力的;兩臂雖然只是微微的彎曲,但他卻把前胸的空間釋放了出來。
張松的內力依舊沒有停止外流,他雖然緊鎖著丹田,但一點用處都沒有!
劉華東和關海濤這時已經被華天風安全送出,華天風趕緊一掌劈向圖林納海的後背。
王世和普蘭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兩人同時攻向了華天風,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他們今天只要把眼前的這三人殺了那華山派沒個十五、二十年是恢復不到今日光景的。
普蘭對著華天風的後背就是一拳,這一拳他再無保留,因為他們之間的勝負就在這一招之內;王世的彎刀緊隨其後,他把所有的內力都浸在了彎刀之上,他跟著普蘭的拳力悄無聲息的就到了華天風的背後。
「啊。。」張松再次大吼一聲,但這次是帶著嘶嚎的怒吼,圖林納海就感覺張松的左手突然又加大了力量,而他的右手卻內息飄渺『這該不會是『雲台落雁訣』的另一個法門吧』圖林納海想到這裡又急運內力把『乾坤歸元訣』的吸字訣提到最高!
「嘭。。」圖林納海就覺得自己的右掌一團火熱,接著順著兩人的掌間就溢出鮮血,圖林納海還沒明白是什麼回事張松的左掌就脫離了圖林納海的控制,
『怎麼可能?。。』圖林納海剛一猶豫就見張松的左臂竟然如風中的柳枝任意擺甩。
「你把自己的左臂給廢了!。。」圖林納海一聲大喊,他終於知道張松的左手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控制,就連自己的內力也吸不住他。
「啊。。」張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的左臂現在已經毫無知覺,他為了擺脫圖林納海的控制自能如此,現在他的左臂經脈盡斷,骨折數斷,除了外面包裹的皮肉幾乎什麼都不剩了!
「師兄。。」華天風一見師兄如此,頓時心如刀絞,他即為師兄的勇氣趕到欽佩,也為師兄的遭遇趕到痛心。
張松把身子微微一偏,他那飄擺的左臂頓時就像柳條一樣向圖林納海的左掌抽來。
「好決斷!。。」現在圖林納海也不得不佩服張松的意志和判斷,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此頭腦清醒!他已經猜到了張松的意圖,他要用自己的左臂打開兩人還在相交的雙掌。
「小心身後。。」雖然張松還在苦苦的掙扎,但他的眼睛一直都沒忘了掃視四周,他見掌門師弟不顧一切的來救自己趕緊出言提醒。
「師兄我們一起。。」華天風顯然不願意就此放手,他把自己的掌力略微的調整了一下,他把左手騰出,右手直接打向圖林納海的右肩。
「啊。。」圖林納海想用自己的力量把張松拽到一邊,但張松的雙腳就像長在土裡的藤蔓,任他怎麼努力也拽不動。
「啪。。」華天風的一掌重重的擊在了圖林納海的右肩,圖林納海一聲吃痛張松的左臂就打到了兩人的右手間,接著張松用自己的肩頭猛撞圖林納海的前胸。
圖林納海雖然現在前後受敵,但他的左手已經死死的扣住了。
「啊。。」張松豈會讓他如願,他右掌猛的向前嘎巴一掰,圖林納海的左手頓時散開。
張松在脫離了圖林納海的控制以後急忙縱身躍起與華天風的身形交錯分開,華天風接下了圖林納海,而張松則替掌門師弟襠下了普蘭和王世的進攻。
劉東華和關海濤一見師父脫險趕緊從山上殺了下來。圖林納海因為忌憚華天風所以沒堅持到最後,華天風自從知道圖林納海會吸功以後就一直躲著他,仍然用原來的方法與圖林納海周旋。
張松現在雖說斷了一臂但對付普蘭和王世還是綽綽有餘的,他輾轉騰挪,普蘭和王世依然那他沒有辦法。
「我看你還往哪裡逃。。」屈克真此時已經和徒弟普勒把代寧困在了崖邊。
代寧看著身後黑茫茫的山谷一聲長嘆。
「你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要不是我們師徒倆聯手相逼,我還真拿你沒有辦法。。」屈克真平時很少夸人,尤其是他的對手,而他這次不會再吝惜自己的語言,因為代寧今天是必死無疑。
「師兄我儘力了,希望你們不會像我一樣。。」代寧把手中的寶劍一拋就又拉開了架勢。
「已下了必死之心,那老夫和徒弟就了解了你的心愿,這裡清靜無人的確是個好的歸宿。。」屈克真看了看代寧將要葬身的地方高山、空谷的確能為他留具全屍。
「哼哼,你們不要得意忘形,我們華山的今日之恥,我們是一定會討回來的。。」代寧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他最想的就是和屈克真師徒大戰一場。
『生亦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代寧默默的背誦了一遍李清照的詩詞,他現在的境況多少與當年的項王有些相似,都是深處絕境,退無可退。「我會好好的葬了你同門的屍體,你們華山雖大,但畢竟不能以少擊眾。
「跟我上去。。」麥邦揮舞著寶劍一路衝殺,通往華山山門的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不清的屍體,他們自從到了華山腳下,他們所遇到的人武功都很低微;『可能厲害的都在山頂吧。。』麥邦看著華山的山頂一陣唏噓。
『掌門他們還沒有跟上來,看來這次就靠自己了。。』麥邦又向山下望了一眼,然後又握了握手中的寶劍繼續向山頂衝去。
「啊。。。」空際的山谷中傳來一陣嘶吼,代寧的身子就如一粒塵埃瞬間灑在了夜幕里;普勒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他挨了代寧生前的最後一掌,那一掌打斷了他的三根肋骨,而就是因為這一掌他的師父屈克真找到了代寧的破綻,用他『星辰碎裂拳』的拳風把代寧逼下了山崖。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為師去前山看看。。」屈克真見代寧已死就放心的大步向前山走去,華山的景緻他無心理會,一個代寧就那麼費力,那前山的激戰一定比之自己遭遇更加的兇險殘酷!
「啊。。我們不能和他們再拖下去了,就一招見勝負吧!」江俊見這麼打不是辦法就決定兵行險招。
「好。。就一招決勝負吧。。反正救不下華山我們還得死!。。」張本善說的果決無比,如果華山派真的被他們攻下那他們再集合武林四大家的人的確能把西北翻轉過來!
「哈哈。。師妹他們倆盯不住了,你纏他片刻,待師兄收拾他便來助你。。」明明台吉現在也到了極限,他也想一招決定勝負。
「好,就聽師兄的。。」齊齊木格不傻,她知道自己不是江俊的對手所以就得等待師兄和張本善對決的結果。
「嘎嘎。。嘎嘎。。」華山的山門被慢慢的打開了,錯納台聽到門聲是欣喜若狂,而華天風等人聽到門聲就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了。
門被打開了,從山門裡走出一個老者。
「快走。。」張松一聲大吼,他丟下普蘭和王世一下就穿到華天風的身邊,他一腳踢向圖林納海一手抓住師弟華天風的衣領。
「不要讓他跑了。。」圖林納海知道張松想搶出華天風的性命,所以他就不顧後果的沖了過去,他舞開雙掌以互拼的方式衝到張松的面前;此時的張松雖然只有一掌但他站在山路的中央不讓一寸。
「師兄。。」華天風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他被師兄甩出了五丈,就知道師兄想與華山共存共亡。
「華山派的有人留下來殉道,就讓我們為師門進些心意吧。。」久未出聲的俞執突然大聲說道,那聲音在空際的山巒間來回的激蕩。
「師兄。。」華天風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張松接著說道「你是掌門,不可以意氣用事,如果你也死在這裡誰為我們報仇。。」張松看著自己的左臂對華天風斥道。
「跟我走。。」在錯納台的人里突然閃出一人,他一把拉過華天風轉身就往山下跑。
「呵呵,真是天佑華山啊。。」張松看見有人協助師弟頓時開懷一笑。
「那是誰的人?不能放虎歸山。。」圖林納海和普蘭、王世一起攻擊張松,但張松就如他的名字一樣一動不動的屹立在那裡。
「真是一群廢物。。」錯納台一聲怒斥,這麼多人還是讓華天風給跑了。
「二哥,我來助你。。」屈克真一躍就來到了俞執的身後,對著俞執的後背就是兩拳。
「你去死吧。。」錯納台見三弟動手也運起了『負陰抱陽功』。
「呃。。」同等的碰撞,俞執是渾身酸麻。
「呵呵,原來這個更厲害。。」屈克真趁著俞執受傷的一瞬右掌就抓住了俞執的左肩。
「啊。。」屈克真把全身的勁力都用於手上,俞執的左肩瞬間就被抓的粉碎。
「你還真有辦法。。」錯納台對俞執又事一擊,屈克真如法炮製俞執的右臂也是骨骼盡碎。
「我看你還有何能?」錯納台看著滿臉痛汗的俞執又是一撞。
「這次我來。。」屈克真一下就閃到了俞執的身後,他把雙拳打出就像獵人等待獵物進入陷阱一樣。
「嘭。。」
「呃。。」
俞執的身子瞬間就被打飛,他的後背已經被屈克真的內力全部打碎,整個身子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我給你個痛快吧。。」看著趴在地上狂吐鮮血的俞執錯納台一下就要了他的性命。
「真是廢物。。三個還打不贏一個。。」屈克真身形一眾就到了張松的面前,張松雖然心痛師兄死的太慘,但他沒有忘記自己此時應該做的事情。他邊打邊退,利用山路的狹窄崎嶇,一直與錯納台和屈克真虛與委蛇。
「還真不好勝他。。」錯納台和屈克真對華山的地形無能為力,再者這張松的武功也確實不低,他們倆不可能再向剛才對付俞執那樣把他輕易的制服。
「他的左臂。。」圖林納海一直跟在師父和師叔的後面,他見張松的手臂一直不定的搖擺頓時心生一計。
「真是好徒兒。。」錯納台被徒弟一提醒頓時明白了裡面的訣竅,張松的左臂已經被他自己廢去,那是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地方。
「我們倆再來一次。」錯納台和屈克真一左一右把張松夾在中間,錯納台依舊用『負陰抱陽功』,而屈克真直接就抓向了張松的左臂,張松左躲右閃但奈何錯納台和屈克真的武功都比他高,沒幾下張松的左臂就被屈克真抓住,就在屈克真暗自高興的時候,張松一掌劈下把自己的左臂斷成兩節;噠噠的鮮血,在地上淌出了一條直線!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我看你的熱血能淌到幾時。。」錯納台看著他不斷溢出的鮮血就知道他支撐不了多久。
「呵呵。。呵呵。。」張松一直在笑,他的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不堪。
「呃。。」張松終於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唇在不停的顫抖,似有話說卻再也講不出來。
「王世,你給他個痛快吧,他值得我們的尊敬。。」錯納台現在的雙手都有些發抖,他從沒想過人在失血的情況下能堅持這麼久。
「是。。」王世彎刀一揮,張松的脖頸間就多了一條紅線。
「三弟,你在山上清點一下人手,我還要到山下去看看。。」錯納台擔心自己的徒弟所以急著下山。
「好,一切聽二哥的吩咐。。」屈克真也不是傻子,山下既然能上來人,那就說明自己的徒弟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