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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褻瀆

  鮮血如瀑。 

  噴洒如雨。 

  人頭從空中灑落,正是那朱萬重的首級。 

  一言不合,拔劍相殺。 

  這分明就是劍修的風骨。 

  精純劍意,從崔思琪身上散發出來。 

  諸多高手皆在此處,有道君道人,天尊聖賢,一個個眼光不凡,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崔思琪身上劍意,與柳毅同出一源。 

  她雖拜入了孔宣門下,做了儒門弟子,卻不曾拋卻劍道路途。 

  「你敢殺人!好大的膽子!」 

  御熒惑怒吼而出,身形化作一團光影,來到人頭掉落之處,一把抄起朱萬重的斷頭,飛至朱萬重身邊,將人頭合了上去。 

  收! 

  道法施展而出,漫天灑落的血雨匯聚而來,形成一個血球,從朱萬重頭頂灌入。 

  御熒惑一個巴掌,拍在朱萬重腦袋上。 

  「醒來!」 

  可惜,這一聲怒吼之後,朱萬重的身形紋絲不動。 

  御熒惑臉色更是震怒,凝視著提著酒罈的崔思琪,沉聲說道:「你與朱萬重有何仇怨,居然一語不合,就揮劍將之轟殺!你若只是斬落了他的人頭,倒也無關緊要,可你為何在出劍之時,居然要將他三魂七魄,一同斬殺?」 

  崔思琪淡然說道:「辱我名節,死不足惜!」 

  御熒惑施法禁住了朱萬重的肉身,轟然言道:「朱萬重說的,有何錯誤?你在瓊玉地界當中,既然被選為了我眾生求道堂的聖女,自然而然就是我眾生求道堂的弟子。可你卻改頭換面,投入了柳毅門下,其後又棄他而去,拜入儒門,你不是叛徒,又是什麼」 

  一道道法訣,從御熒惑手中施展而出。 

  朱萬重的神魂早已被劍鋒撕碎,此刻散開在空中雲霧裡的神魂,尚未完全隕滅。 

  絲絲縷縷魂魄,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化作一團虛影,灌入了朱萬重肉身之內。 

  這般手段施展出來以後,朱萬重算是保住了性命。 

  否則,就要施展六合聚首訣,才能復活。 

  只是每一次施展六合聚首訣,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耗費諸多材質,需要布置一座大陣。 

  若非如此,豈不是上古以來征戰而死的修行之士,只要一片肉身尚存,就能再度復活? 

  世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諸如數千年前柳毅親眼所見,六域巡天令狐秋道在虛空深處,復活了夸父一族的上古高手,就已經把巡天令狐家多年以來收集的材料,耗費了不少…… 

  否則,女媧教主也不會依仗著山河社稷圖,用一件先天法寶當中蘊含的世界,裝載著諸多無法被六合聚首訣復活的上古高手。 

  如今魂魄失而復得,朱萬重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免除了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倒是那付九龍,已經化作灰灰,煙消雲散,救不回來。 

  「我素來都不是你眾生求道堂之人。」 

  崔思琪搖了搖頭,長發飄舞,「當年在瓊玉地界,也只不過是道玄宗奉承你眾生求道堂,這才答應了此事,我崔思琪一直不曾答應。」 

  「道玄宗是你師門!」 

  御熒惑言道:「師命難為。」 

  崔思琪淡然說道:「道玄宗已經滅絕,不復存在。」 

  「孔宣有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一日拜入道玄宗,終生便是道玄宗弟子,不可更改。你一日成了我眾生求道堂在瓊玉地界的聖女,你一日就是我眾生求道堂的修士,此事不可逆轉!」 

  御熒惑言道:「今日你既然來了聖殿,那就不要走了,留下來罷!」 

  「哼!」 

  崔思琪抬起酒罈,輕輕聞了一聞酒香,隨即張口一噴。 

  滾滾酒氣,化作一道酒劍,朝御熒惑轟去。 

  「區區眾生求道堂,有何資格讓我入你門中!」 

  崔思琪酒氣化劍,轟然而出,朝御熒惑衝去,她自己則頭也不回,踏步離去。 

  御熒惑手臂伸展開來,掌中顯現出一顆方圓百餘米的圓球,乃是一顆被他煉製一番之後,縮小了的星辰,擋在身前,抵擋住了劍氣鋒芒。 

  旋即星辰旋轉,急速飛馳,朝崔思琪砸去。 

  刷! 

  一道五彩光芒刷來,將御熒惑掌控的星辰刷落。 

  不僅如此,就連御熒惑自身,也被五彩光芒刷的搖搖欲墜,若非他及時變化身軀,將身形變作了一顆巨大的星辰,懸浮在高空之上,只怕連御熒惑自己,也會被五色華光刷落在地。 

  轟隆隆! 

  那百米星辰下墜,砸在萬米之下的地面,地動山搖。 

  這星辰雖然只有百米,直徑縮小,可重量依舊存在。星辰墜落,轟在地上,怎不山搖地動? 

  「孔宣!」 

  御熒惑變回人形,轉身凝視孔宣,言道:「你這是何意?」 

  孔宣淡然看了此人一眼,懶得解釋什麼。他素來都是高傲之人,怎會與御熒惑多做糾纏? 

  就連凡俗世人都知道,孔雀生來高傲。 

  柳毅一劍斬殺了付九龍之後,便不再出手,只是凝望著崔思琪遠去方向。 

  在剛剛大戰的時候,當崔思琪身上升騰起一抹精純劍意之時,柳毅心中突生出一道念想,似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御熒惑見孔宣不肯理會他,又看向柳毅,沉聲說道:「我眾生求道堂,與你柳毅雖然有些因果,可我門下這位付九龍,卻不該死在你手裡。他只不過是隨口一言,怎能就此死於非命?」 

  「此人該殺!」 

  柳毅端起酒杯,「我柳毅之事,怎輪得到他來指手畫腳?我若不殺雞儆猴,豈非普天之下芸芸眾生,都以為我柳毅好欺負?你我俱是家大業大,你有眾生求道堂,我有玄天宗劍修一脈,我若軟弱無能,豈非我劍修一脈都要受人冷眼?」 

  「笑話!」 

  御熒惑冷聲說道:「如此一來,我眾生求道堂,就合該軟弱無能,合該受人欺凌?」 

  柳毅說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御熒惑臉色鐵青,並不多說。 

  「既然如此……」 

  倒是有幾個眾生求道堂高手,大約有著聖賢左右的修為,齊齊身形閃爍,朝著玄天宗修士方向飛去,口中言道:「我們將你玄天宗劍修子弟,殺上幾個,以震我眾生求道堂聲威。」 

  「滾!」 

  一道劍鋒,從柳毅身上灑出。 

  劍鋒所向,橫在了諸多玄天宗劍修面前。 

  有一卷劍圖,懸浮在柳毅頭頂,正是阿鼻元屠二劍的劍道陣圖。 

  劍鋒一震,橫掃而去。 

  柳毅這一回刻意見劍鋒半轉,並不用劍刃斬殺眾生求道堂修士,而是用劍鋒側面,像是用棍子打狗一樣,將幾個眾生求道堂修士打飛出去。 

  「此番是我召集天下修士,來聖殿議事,不宜大殺四方。暫且饒你們一命,若是日後再犯,你們傷我劍道弟子一人,我便殺你們一人;你們殺我劍道弟子一人,我便殺你們十人!」 

  柳毅站起身來,冷然凝視著御熒惑,「今日,我柳毅將這句話擱在這你,你們若不相信,儘管試試!我輩劍道修士,素來鋒芒畢露,何懼殺人?」 

  「大善!」 

  孔宣亦是站起身來,聲援柳毅,「我儒門之內,也有精修劍道之人,叫做君子之劍!而我孔宣,在立下儒教之前,也算是劍修。五色華光亦算是五彩劍鋒,無物不刷,無物不斬!」 

  御熒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再多說。 

  遠遠近近,諸多修士飛馳而來。 

  這一次是柳毅召集天下修士商議大事,御熒惑也想就此發難,與柳毅一爭高下。 

  只不過,御熒惑當初被選作聖殿的總管,靠的就是人數優勢,一人一票,他才得以當選為總管,佔據著在聖殿發號施令的位置。 

  而今,天下修士尚未到期,御熒惑才隱忍不發。 

  那些支持御熒惑的修士,大多都不是上古修士,修行時間比不上那些上古修士,自然大多數的實力也比不得上古修士,飛行速度稍慢,須得過上一段時日,才能來到聖殿。 

  倒是截教與佛門修士,要來得早一些。 

  若在從前,御熒惑也能從這兩大教派的修士當中,獲取一些支持。 

  畢竟阿彌陀佛教主與通天教主高高在上,不會去爭奪聖殿總管的位置,而兩大教派弟子門人也無人有心思做總感,免不得就有些人被御熒惑遊說成功,願意投他一票。可而今柳毅在此,又身份非凡,比起御熒惑又多了一份霸氣與銳氣…… 

  摩訶迦葉與須菩提帶著佛門弟子,多寶道人與無當、龜靈、金靈四大截教道人,帶著諸多截教弟子,竟不約而同來到柳毅身邊。 

  至於站在遠處的御熒惑,則備受冷落…… 

  這眾生求道堂的堂主忽然發現,事情與他心中所想的結果,迥異不同。 

  胡圖圖在雲台之上,夾起了一團篝火。 

  烤肉,似乎是胡圖圖一項熱愛。 

  他要將這一份熱愛進行到底。 

  虎倀吞咽著口水,蹲在胡圖圖身邊,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著冒著熱氣、散發著香氣的烤肉。 

  胡圖圖一邊朝烤肉上撒著胡椒粉,一邊搖頭晃腦,優哉游哉說著:「天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啊……」 

  「聽上去很有道理啊!胡圖圖,你真有思想!」 

  虎倀趕緊問道:「剩下的十之一二呢?」 

  胡圖圖說道:「剩下的十之一二,是更不如意的事情!」 

  聲音極大。 

  胡圖圖就是故意要讓御熒惑聽到,故意要氣他! 

  「雲台點將之地,怎能放肆?」 

  御熒惑目光如刀,盯著胡圖圖與虎倀,冷聲說道:「這聖殿,是供奉大尊,供奉古往今來戰死的無數修士的地方。聖殿之內,還供奉著上古功法九萬九,怎能讓你們如此褻瀆?按照聖殿的規矩,其罪……」 

  胡圖圖嘴巴一歪,懶洋洋的問道:「其罪如何?」 

  「當斬!」 

  御熒惑轟然有言,眼中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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