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變中求勝
血色河流捲走柳毅的時候,柳毅手中握著玉佩,正在與遠在上百萬里之外的瀋海冰施展傳音之法,瀋海冰說聖火宗外聚集的那些地底勢力高手,又有了新動向,可惜話還未說完,血色河流已經把柳毅卷到了空中。
血河速度極快,翻山越嶺,一夜之間遠去了二十餘萬里。雖遠遠比不得司徒夢蝶化身為蝶飛行之時的速度,卻也算是風馳電掣。
寒夜大雪,掩藏了血色河流的飛行痕迹,讓人摸不著方向。
也不知飛過了多少山川,多少河流,最終落到了一處無名小山頂端。
柳毅被困在血河當中,不知此處是何地。
他只感覺到了周圍溫度變化了好幾十次,意味著血河飛過了許多處降雪之地,也經過了許多處氣溫不低的地方。
這血河,不是陣法,是一件法寶。
柳毅用龍紋劍試了,用先天一氣神符試了,卻斬不壞這一條血河。含著不死不滅劍意的龍紋劍,以及先天一氣神符這種玄妙法寶,雖能將血河破開一道縫隙,可柳毅修為卻遠不如這血河的掌控之人。
每當柳毅在血河之上斬開一條縫隙,想要脫身而出之時,血河上就會血水翻滾,將那縫隙補充完整。
尤其是這血河當中,有刺鼻的血腥味。若非柳毅有雷電種子在身上,百毒不侵,只怕早已被血腥味沖得暈了過去。
一夜之間,柳毅不知施展了多少次手段,卻都無功而返。
「是了!是了!這血河中血腥味極為濃厚,我不妨以不變應萬變,裝作是被血腥味毒暈了過去,假裝暈倒。這血河的掌控之人若是認為我真的暈了,一定會放鬆了防備,如此一來我才有機會在變中求勝!」
柳毅裝作被血腥味熏倒了,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將龍紋劍與先天一氣神符全都收入體內,暈倒在血河當中。
血河雖污穢,可柳毅所在之處,卻有一個方圓二三米的氣泡,將他包圍在氣泡當中,倒也免得渾身上下會被血水染得血淋淋。
一張一張人臉,浮現在血水當中。
柳毅只略略看了一眼,就覺得人臉有數千之多。
每一個人臉,都是一個凶魂厲鬼。
厲鬼,須得將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魂魄囚禁在一塊,借著邪門秘法讓魂魄相互廝殺,相互吞食,最終活下來的那個,自然是最強的。
哪怕是百人魂魄就能煉製一個凶魂,這血河中數千凶魂厲鬼,也要數十萬人的性命,才能將之煉製而成。
這個把血河祭煉出來的修士,到底殺了多少人?
光是這麼一想,柳毅就覺得心頭髮寒。
這寶物的主人,定然是一個兇惡到了極點,甚至是窮凶極惡之輩。
柳毅裝睡了半夜,血河才停在那座小山當中。
血河掌控之人只將衣袖一揮,就把柳毅從血河當中抖了出來,落到一座滿是積雪的山巒頂端。
啪!
柳毅被摔在積雪寒冰之上,當先著地的肩膀狠狠砸在一塊嚴冰上面,把嚴冰擊打出一大片蜘蛛狀的縫隙。好在柳毅也是修行之士,肉身比凡俗世人不知強大了多少倍,不然就憑著這個從百十米高空落入地面的動作,就足以讓他肉身摔得四分五裂。
不知不覺,天色由黑轉白。
早晨的天空,最是朝氣十足。
可柳毅此刻完全沒有欣賞朝陽的覺悟,不論是誰,只要是被人強行擄走,尤其是在這生死未知的時刻,都不會有欣賞朝陽的閑心。
隨著陽光照耀,站在山頂黑暗中的修士,終於顯現出了身形。
他身材修長,身上似是帶著一股草莽氣息,單憑這種氣息,就足以證明此人不是高門大派的弟子。
高門大派當中,哪怕是玄天宗與道玄宗,修鍊至太乙金仙層次的也是寥寥無幾,柳毅都能叫得出名字。再者,大門派的修士有門派資源做後盾。平日里除了修鍊就是去採集煉器的靈丹靈藥之外,就只剩下打坐修心了,或許有些了不得的,會學胡圖圖談一場戀愛,或者是學胡圖圖辦一場篝火大會搞點樂子。可在這些養尊處優的正道弟子身上,卻見不到此等草莽氣息。
「赤血師弟有禮了!」
倏然間一個聲音,從山腳下傳來。
柳毅裝作被毒煙都市暈了,自然沒有機會去可打量這兩人。可他心神卻依舊顫動了一下,,只因這個聲音,他竟是聽過。
而赤血二字,柳毅也曾聽人說起過,並聽人說起過好多回。而青天大仙與赤血老怪之間的恩恩怨怨,柳毅也心中清楚。
「道友有禮了!」
血影人指了指躺在冰雪上的柳毅,說道:「申屠虎!我已經被趕出了師門,怎能再讓閣下把我叫做師弟?」
「同門之情,永不能忘記!」
那身穿血色火焰長袍之人神色一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弟既然在我聖火宗學藝,本座怎能把師兄弟名分丟棄?」
血影人語氣一怒,說道:「呸!休要再說!東西帶來了沒有?」
那柳毅有些熟悉的聲音,再度陰測測的響了起來,「師弟過早的被趕出師門,血河魔典你只學了一小部分。本座礙於師尊羽化為灰之時的遺言,不能將師門妙法全數傳授給你。可此處卻有一本小冊子,其中記載著本座對於血河魔典的理解,赤血師弟不妨把這冊子拿去。」
「嘿嘿嘿……」
赤血老怪獰笑一聲,「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區區一本小冊子,就想換走柳毅,你以為本座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這柳毅身上,有成神之機,拿住了他就相當於捉拿住了成神的希望!區區一本小冊子,你竟然也拿得出手?」
「赤血師弟莫非要出爾反爾?」
那聲音冷笑著問了一句,又道:「瓊玉地界高手眾多,以你陸地神仙的修為,也未必能守得住成神之機。不如速速將柳毅給我,赤血師弟你也好免去一場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