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君子與騙子
柳毅並未直接答覆令狐秋道，轉而看向羽毛，問道：「羽毛兄，你那種能吞噬所有雷電的雷法神通，是別人傳給你的嗎？」
「我這道雷法神通，能御使天地間所有雷電，叫做『萬雷之源』，是我自創而成。天地之間本來沒有什麼功訣秘籍，上古功法全是由上古修士自創而成，再記錄下來，才有了秘籍。」
羽毛搖了搖頭，淡然言道：「胡圖圖體內有妖聖血脈，正是上古妖聖所創的《白虎震荒訣》，可他修鍊到頂峰也只是妖聖而已。等他修鍊至妖聖境界之後，他體內妖聖血脈與《白虎震荒訣》就會成為限制他繼續提升的枷鎖。他如果想打破這把枷鎖，超越妖聖境界，首先必須要超越那本《白虎震荒訣》，尋找自己的修行之道……」
「羽毛兄，你將那萬雷之源傳我吧。」
柳毅邪邪一笑，朝羽毛勾了勾手指，說道：「等我將萬雷之源參悟透了，以後再差也能像你那樣，被人三跪九叩尊稱為大尊，對吧？」
羽毛又問：「丹藥，法寶呢？」
「我自己能煉丹煉器……不勞而獲的東西，得到了也沒快-感！遠遠比不上我自己去謀取，哪怕是去搶，去奪！」
柳毅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你看我像吃軟飯的人嗎？」
「好！有氣魄！不愧是我兄弟！」
羽毛神色一正，說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正是要有柳兄你這種自強不息的性格，才能走到修行之道的巔峰！柳兄你若能保持住這種心思，維持本心不失，有朝一日，我也只能仰望你！」
「有朝一日是哪一日？」
柳毅笑著問了一句，忽而飛到羽毛頭頂，低著頭朝羽毛說道：「羽毛兄，用力仰望我吧！你要是錯過了這一次，那就要等到『有朝一日』，才有仰望我的機會了！」
「哈哈哈……」
羽毛暢快一笑，抬頭仰望著柳毅，揮手打出一道雷電，沒入柳毅胸口，說道：「我已將一道雷電種子種在你心臟之內，柳兄你何時能領悟這道神通，何時就能激發雷電種子……」
「羽毛兄，你壓根就是個騙子！」
柳毅笑罵了一句，說道：「你一直在騙我，說等我修鍊至純陽境，就傳我上古功法。而今看來，就算我修鍊至仙人境界，你也不會把完整的上古功法傳給我。」
「我雪羽大尊的兄弟，怎能修鍊別人的功法，走別人走過的路？」
羽毛搖搖頭，說道：「柳兄！你理當冠絕萬古，理當天下無雙！哪怕是你羽毛兄的功法，也不能束縛你的腳步！」
「冠絕萬古，天下無雙么？」
柳毅自言自語問了一句，隨後轟然回答：「正該如此！」
「柳兄……等你成神那一日，就是我和你兄弟重逢之時！我有萬古之前釀造的美酒，窖藏了整整一個量劫、六十多億年，到時候一醉方休！」
羽毛拱手一禮，不再多說。
柳毅亦是拱手抱拳，回了一禮。
雪羽大尊終將要歸位，離別在即！
在這一刻，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柳毅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可他卻一個問題都沒問出口。
朝夕相處數年，雙方早就默契十足。柳毅心中明白，如果羽毛想讓他知道，無需他問，羽毛也會主動跟他說。而今羽毛不肯多說，自然有羽毛的理由。
令狐秋道揮動衣袖，將蘑菇罡風之外的那扇大門，召入了陣法空間中。
大門輕輕一搖，變作數千米高，幾乎要將陣法空間撐破。
「恭請大尊歸位！」
令狐秋道先是朝羽毛拜了一拜，再朝柳毅拜了一拜，言道：「小道友保重！」
柳毅點點頭，言道：「保重！」
令狐秋道從墨玉鎧甲中掏出一隻碧光閃閃的牛角，對準大門，用力一吹。
嗚嗚！嗚嗚！
號角悠揚，發出一陣陣金燦燦的音波，傳入大門之內。
片刻之後，門中出現一量巨大的車駕。
車駕不知是由什麼材料製造而成，長寬九米，卻沒有車頂。九條金龍與九隻火鳳，飛在前方拉車。
眨眼之間，車駕已經飛出大門。
金龍火鳳，紛紛變成人形，排成一列屈膝彎腰，跪在車駕前方，形成一座人梯。
羽毛抬步走過人梯，坐在車駕之上。
嗚嗚！
嗚嗚！
令狐秋道吹響號角，手持七八米長的巨型鐮刀，護衛在車駕旁邊。
旋即，金龍火鳳拉著車駕，飛進大門之內。
柳毅站在陣法空間中，將失去了靈智的神符收入儲物戒指，再揮手一抓，卻是抓住了橫山魔帝死後殘存的一縷殘魂。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一句話語，浮現在柳毅心頭，他忽而念想道：「令狐秋道號稱六域巡天，隨手一道法訣能將橫山魔帝禁錮得不能動彈，本該一刀就把橫山魔帝殺得魂飛魄散才對，卻留下了一縷殘魂，莫非是故意……」
柳毅站在陣法空間中，低頭思考，久久不語。
不久之後，崔思琪醒了過來。
「柳毅！你是個騙子！」
崔思琪咬牙切齒看著柳毅，掏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說道：「你是個大騙子！你是古往今來、天字第一號大騙子！」
柳毅皺了皺眉，冷然看著崔思琪，說道：「我騙了你的身子，還是騙了你的心？」
「你！你這騙子，裝成一個玉溪派弟子，騙過了所有人！再裝成大神，騙了我崔思琪！如果我今天沒有親眼見到那個神人境高手跪在你面前，對你三跪九叩，把你稱作大尊，恐怕我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裡！」
崔思琪臉色微紅，咬牙切齒說道：「大尊！柳大尊！柳毅大尊！小女子斗膽問一問，柳大尊你把別人當做螻蟻，玩-弄於鼓掌之中，好玩嗎？」
柳毅冷然瞪了崔思琪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別玩-弄天下人，只一心一意玩-弄你一個人嗎？」
「你！你！你……」
崔思琪為之氣結，語無倫次說了幾個字，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突然間用力咬了咬牙，撕開胸前衣服，露出妙曼美麗的身段，帶著哭腔說道：「來啊！來玩-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