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發了瘋的安琪
隻是那人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等我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隻在我腦海中一遍遍的浮現著,太不真切了。
真的是許敬言嗎?
他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
不不不,一定是我眼花看錯了。
估計是最近看他和小家夥接觸的多了,我這心裏總是覺得不安穩,所以一看到有些相似的人影,就容易想到他。
有時候我看劉經理的背影,跟許敬言也有那麽幾分相似呢!
“沈設計師?沈設計師——”
我竟不知不覺的走了神,以至於劉經理在旁邊叫我,我都沒聽見。
他最後甚至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這才猛的回過神來。
“啊?怎麽了?”我臉色白了白,還下意識的問劉經理,問完之後才發覺是自己走了神,不由得又臉紅起來。
“不好意思啊……”
我又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劉經理倒是也不介意,臉上始終掛著平和的微笑,說道:“沈設計師一定是在想設計方案吧,聽說你們設計師的靈感來之不易,倒是我不應該打擾你。”
他倒是為我想了一個好借口。
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呢。
隻不過我聽得心裏越發覺得慚愧,哪裏是在想什麽設計方案,明明是在胡思亂想。
想一些有的沒的罷了……
都沒有專心的放在工作上。
“沒有沒有,你多慮了。”我趕緊把自己的思緒收了收,認真的回複起來。
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走神,很不禮貌的。
也隻有許敬言,能讓我如此分神了。
“對了,你之前不是為正達企業的精品別墅,做了一些設計圖嗎?有空的時候,可不可以拿給我看看?”劉經理突然提起。
說道之前正達企業那件事兒,我現在想想還是一肚子火氣呢。
原本我是為正達企業的精品別墅做了好些設計圖紙,那都是我盡心盡力,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方案,花費了不少時間去完成。
沒想到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那些圖紙,也都成了一張廢紙了。
不知道劉經理突然提起,是什麽意思?
“是啊,之前的確做過一些設計圖,不過都沒派上用場,劉經理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我試探性的問道。
其實自己的心血最終付諸東流,我還是暗自難過了好一陣子呢。
如果還能他們發揮一些作用,也不算是我的心血白費,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竟對劉經理的話,有些期待。
他突然問起,必定是有什麽主意的。
“我倒是有個朋友最近買了別墅,正在為裝修的事情頭疼呢,你的那些些設計圖紙如果不要了,可不可以送給我啊?我拿去讓我朋友挑一挑,或許有看中的,到時候也按市場價格,付你報酬就是。”
劉經理一臉輕鬆的說道。
我聽得,卻是心頭一喜。
立馬問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倒不圖賣什麽錢,隻肖有用得上的盡管拿去,不叫我的心血白費了就是。”
對於我們設計師來說,每一份設計稿都是嘔心瀝血之作,如果就那麽白白的浪費了,別說是我,就是他們自己也不甘心。
我相信每一份設計,都是有靈魂的。
如果被永遠的鎖進黑暗的匣子裏,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無法解脫的痛苦。
“那是自然!”劉經理立馬應允了。
我這心裏也是高興的,好像一直以來,壓在頭頂的烏雲又散去了些。
心胸也瞬間變得開闊了……
和劉經理一路說笑,經過一間病房時,卻聽見裏麵有砸東西的聲音傳出,一時間有護士和醫生忙慌的衝進來,經理拉著我趕緊讓出位置,不擋住人家的路。
便也停下腳步來,想看個究竟。
這到底是怎麽個突發狀況?
把這醫院裏的寧靜,都打破了。
從窗戶裏麵可以看到,病房裏有個蓬頭垢麵的女人,尖叫著大聲喊道:“我不吃藥,我沒瘋——你們才是瘋子——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然後又聽見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是那個發瘋的女人,把護士手裏的藥盤子打碎了,幾個人竟也按不住她。
我和劉經理兩個人麵麵相覷的看了對方一眼,皆是心照不宣的。
神病院嘛,總是有這樣那樣奇奇怪怪的病人,不吃藥的時候,鬧出點事情來。
但我聽剛才那聲音雖然尖銳而嘶啞,竟也覺得有些熟悉,心頭甚是疑惑。
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我試圖去看清那人的臉,卻被她淩亂的頭發遮著,怎麽也看不清楚。
便見到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企圖將發了瘋的女人給治住,卻越是這樣,那人就掙紮得越是厲害,力氣之大。
口中叫嚷著:“走開,不要碰我——是沈思,都是沈思那個賤女人把我害成這個樣子——她才是瘋子,你們去抓她——”
這一次我倒是聽得心驚,那瘋女人竟然清晰的叫出一個名字。
竟然偏偏這麽巧,就是我的名字。
可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那麽巧吧?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腦海中記憶翻湧的厲害。
這時候也見到那瘋女人淩亂的頭發從臉上散開,讓我瞬間看清了那張臉……
那不是……安琪嗎?
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竟然一時,都沒把她認出來。
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她已經瘋成這個樣子,卻依舊記得我的名字。
可見她對我,是多麽的恨之入骨。
瘋成這個樣子,還是不能忘記。
而我也沒想到,會在5年後的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安琪。
就看到安琪在幾個醫護人員的束縛下,掙紮的越發厲害,聲音也變得更加尖銳起來,甚至把醫護人員的手都抓傷了。
“沈思,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發了瘋的安琪是認不得人的,她幾乎把每個人都當成了我,當成了那個讓她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人。
拿著什麽就抓,抓著什麽就咬。
幾個醫護人員竟然都拿她沒辦法。
隻等著那個護士趕緊把鎮定劑拿來,那這個時候給她來上一支,才能安靜。
病房裏更是弄的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什麽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鋪蓋棉絮什麽的,也到處亂丟著。
好不容易等到護士拿來鎮定劑來,安琪看到那針尖的反映卻更加激烈,好像認得這個東西,知道是用來對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