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父女天性
看她始終堅持不肯放棄的樣子我就知道,在她心裏,許敬言已經慢慢成了無可替代的存在,或許連張琦都比不過了。
這就是父女之間血脈的感應吧?
有些東西,不是人為就能阻止的。
聽到小家夥這樣的回答,我也沒急著去否定她,隻是默默的不再開口了。
晚上給小家夥煮了麵吃,因為她在幼兒園已經吃過了,所以沒吃多少,然後就自己乖乖的去放熱水洗澡了。
等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出來,小家夥正自己窩在客廳的沙發裏,看動畫片。
看著小家夥這麽懂事,我也挺欣慰的,便說道:“lucky,媽咪晚上還要趕稿子,你一會兒困了,就自己去睡好不好?”
小家夥轉頭過來看了看我,星空一般璀璨的眸子裏,倒是帶了幾分睡意。
“嗯,我知道的媽咪,媽咪你先去忙吧。”她點頭同意的說道。
我走過去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小家夥的腦袋,把她的頭發揉得亂蓬蓬的,心下卻是感到無比安慰,就算工作的壓力再大,在這一刻,也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乖,那媽咪你先去忙了。”我鼓勵的說了一句,對小家夥表示讚揚。
小家夥倒是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兩隻小手伸過來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笑著說:“媽咪辛苦了,但是不要忙到太晚哦,熬夜對身體不好。”
我倒是忍不住笑了,這麽丁點大的孩子,竟然也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
也不知是從哪裏聽來的……
說話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我覺得自從回國之後,小家夥心理越發成熟了,還學到了一些基本常識,運用自如了。
我更是覺得又欣慰又驕傲,同樣也在小家夥臉上親了一口:“知道了,乖。”
把小家夥放在沙發上,我才進了書房。
把最近整理的資料又拿出來看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是難度稍微有點大的,一家精神病醫院的翻新設計。
這家醫院是政府特別重視的,也是在本次項目中,重點要翻新的醫院,因為這關係到一座城市的人倫文化,所以政府方麵特別重視,劉經理也跟我反複的強調過。
是我在做設計的時候,卻遇到了難題。
我發現,他們其中的一麵承重牆滲水嚴重,內裏已經腐敗不堪了,可能需要拆掉重砌,但是拆掉的話,就會影響整個結構。
那就意味著,我之前的設計理念都要被推翻,要保持風格統一,必須全部重做。
這就讓我犯了難……
我不由得擱下了手中的筆,開始抓耳撓腮起來,希望想到解決的辦法。
越想就越發覺得心煩氣躁,想要推開窗戶透透氣,卻一眼就看到了窗戶上那三個奇形怪狀的陶藝,以及裏麵種的小花兒。
也不知道是什麽花朵兒,反正我叫不出名字,粉紅色小小的,一簇簇開在一起,在夜風的吹拂下,散發著淡淡幽香。
這是小家夥為我種的花兒呀……
以往竟然從未仔細留意過。
這花香味雖然很淡,但是一想到是小家夥精心為我栽種的,立馬便覺得心曠神怡起來,心裏滿滿的都是歡喜。
我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半了,想必小家夥已經睡著了吧?
但是我卻迫不及待的想要跑過去抱住她,在她的臉頰上親兩口。
心動不如行動,我立馬便起了身。
走到臥房門口時,看到裏麵的燈已經熄了,靜悄悄的,我又趕緊放輕了腳步,怕把睡著了的小家夥吵醒。
剛要推門,卻聽見裏麵傳來動靜……
是小家夥說話的聲音,她好像在跟誰打電話,聽起來不像是自言自語。
這麽晚了,小家夥給誰打電話呢?
我停下了腳步,仔細的聽著。
聽見小家夥稚嫩的聲音問道:“媽咪說,等她忙完這段時間就帶我去迪斯尼玩,許叔叔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嗎?”
許叔叔?
許敬言!
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小家夥竟然跟許敬言已經偷偷聯係上了,而我卻還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
也不知道許敬言在電話裏是怎麽回答小家夥的,小家夥聽了之後還挺開心,語氣中都帶著些許興奮,又不得不壓低聲音。
“那好,那我們一言為定哦,許叔叔你明天還來幼兒園陪我嗎?你教我畫的蝴蝶,我都已經學會了。”小家夥又說道。
原來許敬言這段時間,經常會去幼兒園陪小家夥?還教小家夥畫畫?
而這一切,我統統不知。
小家夥也沒在我麵前提起過半句。
我沒有進去打擾小家夥和許敬言說話,隻暗暗的責怪自己,對小家夥的照顧太少了,以至於這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反倒是許敬言有心,在沒有及時去接小家夥回家的時候,去幼兒園陪她。
還用心的教她畫畫……
倒是比我這個當媽的,還要上心。
其實我打心眼兒裏就知道,許敬言一定會是個好爸爸,好丈夫。
隻是我們當初的感情有太多糾結了。
偏偏我們倆又都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把一場戀愛談得無比扭曲。
然後我又聽見小家夥說:“好啊,那許叔叔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聽到小家夥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憧憬和期待,我的心裏就越發難受起來。
她是真的很喜歡許敬言,真的很渴望有許敬言這樣一個父親,陪伴著她長大。
可我卻無法實現她的願望……
小家夥掛掉許敬言的電話之後,便乖乖的回到床上睡覺了,很快就沒了動靜。
想必她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吧。
我便沒有進去打擾,又重新回到了書房裏,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做設計稿了,而是一直想著剛才小家夥說過的話。
腦海中浮現著許敬言和小家夥在一起的畫麵,是那樣的有愛,那樣的溫馨……
隻有小家夥可以讓許敬言展現出溫柔的一麵,甚至讓許敬言展開笑顏。
這就是父女天性。
是什麽也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
第二天下午,我雖然去接小家夥的時間還是晚了點,但是比往常也提前了。
我去的時候,幼兒園裏的其他小朋友都被接走了,隻留下lucky一個人。
她坐在教室的小板凳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子,也委屈的坐在小板凳上,正手把手的教著小家夥,一筆一畫的寫著什麽。
兩個人皆是一臉認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