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不是跟你鬧
顧伊澤的突然出現實在是太意外了，原來他跟我一樣坐不住，居然這麽晚了，還冒著嚴寒的冷風過來找我。
他明明知道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見他。
如果不是恰巧我也到小區裏來溜達，恰巧就這麽撞上的話，我根本不會見他。
難道他也想學許敬嚴那樣，默默的在樓下等，一會兒又離開嗎？
顧伊澤一個箭步衝了上來，臉上帶了幾分欣喜，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思思，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著，便把我緊緊的擁入懷中。
他並沒有跟我說太多的話，隻是用行動來證明，這些天他是有多擔心我。
而我卻再也沒有資格擁抱他了，放在顧伊澤身後的那雙手，就那麽空蕩蕩的懸著，被夜裏的冷風吹得越發僵硬。
不過我還是任由顧伊澤抱了一會兒，全都是安慰他這些天焦急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之後，我才把人推開。
“顧伊澤，你聽我說……”
我把目光投向顧伊澤，看到他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我是想著既然他人都來了，那有些問題就是無法避免的了，還不如借這個機會，一次性說清楚。
顧伊澤卻打斷了我的話，搶著道：“思思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當時心裏很亂，說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懇求。
眼睛裏不僅僅是慌亂，更多的是害怕。
他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麽……
而我這一次也不打算逃避了，認真的看著顧伊澤的眼睛，鼓起勇氣非常確定的開口說道：“不是，我是認真的，顧伊澤，眼下這個狀態，讓我沒辦法跟你繼續走下去，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顧伊澤愣愣的看著我，還是非常尊重的，聽我把這番話說完。
之後他又故作輕鬆的笑笑，裝作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心疼。
“思思你別鬧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我錯了，我以後會陪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了。”顧伊澤說話時的語氣都有些顫抖。
說著，他還想上來擁抱我。
可是卻被我無情的拒絕了。
“我不是跟你鬧，也不是因為那件事才要跟你分手！”而我的語氣卻變得越發堅決，眼神中也帶著一抹厲色。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就注定我和顧伊澤之間，沒有一絲餘地了。
說到這裏，我又微微停頓了一下，開始把語氣變得緩和一點，因為我不想用太決絕的態度，去傷害顧伊澤。
傷害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但事實上我已經傷害了，像我這樣的人，恐怕遲早是要遭天譴的吧。
“對不起……”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把目光撇開了，不敢去看顧伊澤難過的樣子。
他還一直自己欺騙自己，其實我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
一直以來，我們倆都在自欺欺人。
我不想再背負著沉重的心理負擔，繼續走下去了，也承受不起那樣的負擔。
顧伊澤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夜又冷又寂靜，小區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昏黃的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從一開始的交疊，到最後慢慢分開……
好像是在預示著我們兩個人的人生。
就算有過一段交集，也終將各自分散。
又等了一會，我才聽到顧伊澤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才把自己空放到空氣中的時候，有些尷尬的收回去，插進褲兜裏。
“是因為許敬嚴嗎？我從警方那邊打聽到，那天……是他把你救回來的？”顧伊澤語氣平穩，卻再也聽不出從前的暖意。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但是我們彼此心裏都很清楚，許敬嚴，永遠都是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一道坎兒。
他這麽一問，我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問的這麽直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自己的羞恥心了。
雖然各中細節顧伊澤是不清楚的，但是他這麽有針對性的問起，讓我怎能不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呢？
可是當著顧伊澤的麵，我敢承認嗎？
見我遲遲沒有回答，顧伊澤突然有些激動，上前一把用力的捏住我的手臂，進一步追問道：“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對吧？”
麵對顧伊澤這樣的質問，內心的羞恥感不斷翻湧，讓我更加無法麵對。
“不，不是的——”我腦子裏亂糟糟的，往後退了兩步，甩開顧伊澤的手。
然後語氣更加急切的道：“就算沒有許敬嚴，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對我那麽好，可是我對你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間的感情，這點我很清楚，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我終於一口氣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其實一早就應該知道，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怎麽可能走到一起呢？難道要假裝相愛嗎？
這是生活，不是演電視劇。
“那我等你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走進你的心裏，好不好？”顧伊澤受傷的眼眸對著我，眼裏滿是傷痕。
盡管我把話說的這麽絕了，他還是不忍心用言語來傷害我，而是用了幾乎卑微到乞求的態度，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不是我給不給他機會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想給自己機會。
不是他能不能走進我心裏，而是我的心門，早就已經為一個人關閉了。
說再多，都是徒勞。
顧伊澤動情的說著，還想伸手過來拉我的手，卻被我下意識的躲開了。
“不了，我們就到這裏吧，我沒資格享受你對我的愛，也不能裝作是愛情的樣子，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對你，我隻有深深的內疚和歉意，別再來找我了……”說完最後一番話，我便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顧伊澤卻還是追了上來，突然一把從後麵擁住我，緊張而急促的呼吸帶著一絲絲溫熱的濕潤感，吹進我的脖梗子裏。
“思思你不要走……”
顧伊澤聲音嘶啞的說道，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受傷和不舍。
一直以來，他都那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我們之間的感情。
可惜，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