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這麽快就看不下去了
“敬嚴,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聽音樂會時的場景嗎?當時聽的是巴赫的《勃蘭登堡協奏曲》,你說很喜歡,之後我還特意買了一張cd送你。”
這是……
安琪的聲音?
她和許敬嚴也來了?
我猛的轉頭看去,正巧看到安琪和許敬嚴手挽著手,走進音樂大廳。
不是吧,怎麽這麽巧?
等等,安琪脖子上戴的那條,不是上次許敬嚴送我的珍珠項鏈嗎?
那顆珍珠,還是他親自從海底下撈起來的,我也曾將它視若珍寶。
他居然送給了安琪……r。
“是許總,原來他也喜歡聽音樂會,還真是有緣。”顧伊澤也看到了他們。
有緣嗎?那恐怕也是孽緣吧!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我們四個人,又恰巧出現在同一處……
那場景會是何等的尷尬?
我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又害怕被顧伊澤察覺,勉強一笑道:“可能吧。”
顧伊澤見我臉上神色有變,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麽,把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說:“趁音樂會還沒有開始,如果你覺得別扭,我們就回去吧。”
他對我,總是那麽體貼照顧。
那麽心甘情願的,願意為我放棄,他早就想去聽的音樂會。
“來都來了,怎麽能走呢,我沒事的!”我拉著顧伊澤的手臂,搖頭說。
原本和他來聽音樂會,也是為了有所彌補,要是就這麽走了,豈不虧欠他更多?
顧伊澤也沒有強求,微微點頭輕笑。
反正自從許敬嚴和安琪進來之後,我就感覺渾身都緊繃著,怎樣都不自在。
也不敢用目光去尋找他們,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直到音樂大廳裏的燈光都暗下來,舞台上緩緩拉開帷幕,音樂會開始……
這時候,我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黑暗,總是能隱藏一些什麽。
反正音樂會是沒心思聽了,我開始試圖找出許敬嚴和安琪的所在。
動作幅度不能太大,怕打擾到顧伊澤。
我微微側頭往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就在我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
卻猛的感覺到,那熟悉的冰冷。
是許敬,他就坐在我身後第二排右斜方的位置,與我的目光冷不丁的撞上。
嚇得我趕緊收回目光,心肝兒一顫。
“怎麽了?”顧伊澤都被驚動了,貼在我耳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哦,沒事。”我搖頭回應道。
他卻輕輕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心裏源源不斷的溫度透過來。
繼續道:“別擔心,你還有我。”
他這句有點曖昧的話語,帶著他口腔裏呼出來的溫熱,瞬間熏紅了我的臉頰。
他知道我在擔心什麽嗎?他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幫我收拾掉所有的狼狽嗎?
“哦,嗯……”我低下了頭去。
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邊是因為顧伊澤說的話,一邊是因為許敬嚴。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音樂會的上半場終於結束了,中間有20分鍾的休息,也是給接下來的演出做準備。
大廳裏的燈光重新亮起來時,我終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許敬嚴和安琪。
安琪的目光匆匆瞥了我一眼,回頭便刻意挽著許敬嚴的胳膊,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做出疲憊的樣子。
實在坐立難安的我,也終於站起來,對顧伊澤說:“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然後匆忙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就像是逃跑一樣,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我甚至後悔,一開始就應該接受顧伊澤的提議,早早離開就好了。
洗手間裏沒什麽人,正好可以讓我一個人靜靜,舒緩一下情緒。
“沈思,你果然在這兒。”
還沒有待到一分鍾,安琪就出現了。
聽她這語氣,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目光轉向她,心裏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兒,反正非常糟糕。
“找我有事嗎?”我淡淡的開口,明顯已經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
但我也沒有退路……
看到安琪脖子上戴的著那條珍珠項鏈,我就感覺特別刺眼,腦海中甚至幻想著許敬嚴親手為她戴上項鏈的情景。
是不是也跟當初對我的時候一樣?
或者說,他是把我當成了安琪?
無論怎麽樣都好,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不是喜歡看我和敬嚴在一起恩愛嗎?怎麽,這麽快就看不下去了?”安琪輕飄飄的說道。
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濃烈的諷刺。
跟她平時人前對我的那張笑臉,和熱絡的口吻,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才是她笑容背後的真麵目……
隻是聽她說這些,好像有意無意的在暗示什麽,讓我有點心虛。
匆匆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先走了。”就準備離開。
安琪的聲音卻又揚了起來:“沈思,其實那天早上,你就躲在衣櫃裏吧?我雖然沒有拆穿,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你,敬嚴他馬上就要跟我訂婚了,你這樣做,不覺得自己非常可恥嗎?”
安琪走了過來,目光狠狠的瞪著我。
我也沒想到,其實她什麽都知道了。
雖然不是當眾拆穿,隻是我們兩個人私下說起,依舊讓我覺得無比難堪。
我沉默著,沒有搭話。
安琪卻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也是了,一個小三怎麽會知道羞恥呢?隻會用盡各種下流手段爬上男人的床,像你這樣的賤女人,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偏偏她罵的都對。
在世人眼中,我也的確成了可恥的小三,跟別人的未婚夫上床。
況且,我自己也有男朋友的。
聽她罵了這麽多,我心裏當然也是生氣的,但是我不想跟她計較。
誰叫我心虛呢?
“說完了嗎,說完我先走了。”我隻想盡快擺脫安琪,不想繼續糾纏。
沒想到安琪卻是不依不饒的,先一步攔住了我的去路,如同審判罪人一樣的口吻說道:“做了不要臉的事,還不允許別人說嗎?你一邊勾搭著顧伊澤,一邊又和敬嚴上床,如果這件事要是被顧伊澤知道了,你猜他還會不會要你這個爛女人?”